既然要加餐當然需要糧,想到糧,宋子洲第一反應就是找崢嶸,而他也確實那麼做了。
已經開春了,望春亭也不是冬日里一片衰敗的景象,道路兩側的黃色的迎春花,給這一片剛冒出綠芽的植株添了幾分色彩。
崢嶸一如既往拎著補藥來到望春亭的時候,發現宋子洲已經在那里等著他了,她先是一愣,隨後盈盈上了台階,「今日你怎得來的這麼早?」
宋子洲有求于人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那個崢嶸」
崢嶸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就打斷了他,「有什麼就直說吧,咱們都這麼熟了,還用這麼見外麼?」
宋子洲看著崢嶸真誠的眼神,攥緊了拳頭,似是給自己打氣,「崢嶸,你能不能賣我點糧?我給錢的。」
崢嶸看著他緊張兮兮的樣子,一副擔心被拒絕的樣子,差點笑出聲來,「這點小事兒,你還難以啟齒了,還要什麼錢啊,之前說好五五分,我該給你錢才對呢!」
宋子洲坐直了身子,連連擺手,「你上次給了我那麼多糧,我哪兒好意思要你的銀子?!」
「得了,咱倆別再這兒客氣了,先把今天的補藥喝了,待會兒我帶你過去搬。」
「唉?我送你的草藥怎麼這麼久還沒用完?別是你自己又買了吧!」宋子洲疑惑的問道。
「哪兒啊,你送的那些小的被我種到月宮外邊,現在又長大了許多,就是那靈芝沒法種,有些可惜了。」崢嶸想到那麼小的靈芝還不能種,臉上表現出幾分心疼。
宋子洲這典型的銀子沒地兒花的人,哪會在乎這些,「過些日子,我讓三順子再買些來。」
崢嶸帶著宋子洲從她那邊把糧食拖到宋子洲的地界才可以拿出去,之前第一次的運的時候,她只是拖到望春亭就可以運出去了,這空間詭異的設定,就是從誰的地界出去,就可以到誰現實所在的位置。
來來回回搬了幾趟,兩人是在累的夠嗆,距離上次運糧也已經快過去三五個月了,月宮已經存了不少糧了,宋子洲尋思著,下次一定要弄個小車來,這麼搬真不是個事兒。又覺著自己像是惦記著別人家東西似的,悻悻的模了模鼻子。
崢嶸沒有看見他的小動作,歇了歇,用手指戳了戳宋子洲,「歇好了麼?好了就快搬,天色不早了。」
許是干了一晚上體力活,崢嶸這一晚睡的格外的香。睡在外間守夜的綠意,也托主子的福,睡了一晚安生覺。
早上崢嶸毫無疑問的睡了懶覺,她在夢里,夢見她去買了豆腐,給了錢後老板不認帳,硬說她沒給,然後就吵開了,越吵聲越大,跟潑婦罵街似的。
終于無法忍受這種折磨,崢嶸悠悠的轉醒了
「小賤人!你給我出來!別以為哄著我兒子不認娘,這事兒就算完了!」
「李岱,你個白眼狼!」
「別以為你考上案首了就可以不要娘了!」
揉了揉酸澀的眼楮,原來還真有人罵街啊,幸好她們附近的鄰里都住的比較遠,不然還真是丟人。
崢嶸听見院子里有動靜傳來,知道李岱听不下去了,卻意外的听見得言勸阻的聲音,「大少爺,您還是別出去了,大夏朝以孝治國,您無論是管她還是不管,都落不到好啊!倒不如避避算了。」
李岱也知道得行是為了他好,「這件事情遲早要處理的,不然他日我做了官,被政敵挖出來,那可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崢嶸知道他說的對,也就沒有出門阻止,只穿上衣服,站在院子里,听他們交涉。
話說李岱他娘一大早帶著他小兒子去市場上買菜,听見人們議論今年的縣試,偶然听見人們說起今年的案首,「這李岱可真是了不得啊,小小年紀就中了案首」
他娘一听菜也不買了,拉著小兒子就往神馬村趕,「宏兒!你哥考中案首了!」
劉宏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娘,不明白什麼時候他還冒出個哥來。
再然後就出來剛才那一幕,李岱走出了出去,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還未張口說話,他娘倒是先開口了,「岱兒,你考中案首了?那你上次為啥子說賣給李家為奴了?奴籍還能考科舉?」
李岱看著他娘拉著一個四歲左右的孩子,心里冷笑了一番,他算是知道他娘好好的官夫人不當,為何學人私奔了,看著孩子的歲數,應是他爹在的時候就已經珠胎暗結了吧。
「你來有什麼事兒麼?」
「你現在也是秀才了,那個娘能不能跟你享享清福啊?」
李岱想也不想的拒絕了,「你夫家姓劉,而我姓李,你兒子在你手上牽著,你還來找我作甚?!」
李岱他娘張口欲開罵,只見一個壯漢老遠跑了過來,一巴掌扇就往她臉上招呼,「你這個賤貨,跟了我你還跟前夫家有牽扯?!」
李岱他娘也不敢示弱,一把就抓到這壯漢臉上,「你個殺千刀的!老娘跟了你受了多少罪,你竟然還敢打我?!」
兩個人扭打到一塊兒,小劉宏站在一旁,看見爹娘打了開來,「哇」的一聲哭了。
李岱冷眼看著這場鬧劇,轉身回了府里,得言跟在身後,「啪」地一聲關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