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之後,宋子洲收到來自京城的飛鴿傳書。這綠柳山莊每代人成年之前都必須去入世一番,當年第一代莊主訂此規矩,就是因為他兒子被保護的太好,最後被人騙了,差點領著敵人把整個綠柳山莊給連鍋端了。老莊主生氣將他兒子軟禁了起來,從此綠柳山莊就有了這規矩,並且被嚴格執行。
綠柳山莊的人武功高強,雖不讓帶劍,但僅憑雙全也不是一般人能打的過的。可是偏偏這王少青是個倒霉蛋,人家並不與他硬踫硬,只是順手牽羊偷走了他的錢袋,他餓的實在沒法子了,才去了李府當了護院。
看到這兒,宋子洲才放下心來。
王少青來到李府也有幾日了,只是每逢吃飯他就各種不舒服,不是胃疼,而是心疼這李府是多有錢啊,給下人吃的都是白面饅頭?原先在麩麥堂的時候他餓的狠了,也沒多留意,這兩天大家伙兒。一塊兒吃飯,端上來的頓頓都是白面饅頭。王少俠蒙逼了,每咬一口就像是啃著白花花的銀子,現在他總算是知道這家子為啥需要護衛了,人傻錢多啊
得行看著王少青拿著饅頭糾結的神情,很是感同身受,他原來連口玉米面都吃不起,來了李府直接晉級成小麥粉了。騰出一手拍了拍王少青的肩,「王少俠,少爺很是大方,從來不在吃食上苛刻我們,且家里就是做面粉生意的,原先我也跟你似的,後來吃著吃著也就習慣了。」
王少青默然,低頭又咬了一口「銀子」。
餐桌上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崢嶸都不知道,她現在在琢磨另外一件事情。與宋子洲合作也已經一年有余,該跟他分紅了!
崢嶸的銀票藏在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那就是月宮。自從上次有賊光顧之後,她就果斷給這銀票挪了地方。
夜里,兩人面對面在石凳上坐下,崢嶸將拿在手上的一個黑盒子輕輕推向宋子洲,宋子洲疑惑的看了一眼她,伸出修長的手,掀開了盒子蓋,只見里面放了滿滿一盒子銀票,每張一百兩面額,碼的整整齊齊。
「你這是何用意?」
「當初就是在這個地方,我們說好五五分,這份兒是你的。」看著宋子洲微微皺起的眉頭,想著他可能還是不放心,便又添了一句,「若是你有什麼疑慮的話,明日我再帶上賬本來。」
宋子洲心里有些異樣,把盒子合上又推了回去,「這些銀票你先收好,無論是麩麥堂還是琉璃制造,之後擴大規模都還需要錢,等之後穩定了再分吧。」
想到宋子洲堂堂一楚王,本身俸祿就高,現在還駐扎在南疆,天高皇帝遠的,他可不就是土皇帝?也不會差這點銀子,就將盒子收了回去,「得,那我就先拿著。」
「可要我再派些人手與你?」宋子洲問道。
崢嶸思索了一番,拒絕了。她現在是缺人手不假,可是她忽然意識到,他幾乎所有的管事都是宋子洲派來的。若是有一天兩人鬧翻了,這可與她不利,還是自己培養些人罷。
宋子洲卻不知道崢嶸的這些顧慮,只當她真的暫時不缺人手,還真的對她刮目相看了,這小姑娘還真有幾把刷子。
「你那邊怎麼樣了?魯族可有來犯?」
「魯族上回被傷了元氣,倒不曾大舉來犯,就是時不時的在邊緣騷擾一下。」宋子洲看崢嶸如此關心戰事,這也不是什麼機密,就告訴了她。
崢嶸在現代還好受了二十多年的教育,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還是懂的,就張口問道,「你還需要糧食嗎?我這里還有些存貨。」
好鋼用在刀刃上的道理,宋子洲還是懂的。如今南疆糧草充足,只是有士兵吃不慣,崢嶸的支援還是等到最需要的時候再說吧。
「麩麥堂的生意可以往遠一些做了。」宋子洲摩擦著大拇指上的扳指說道。
「哦?那王爺有什麼建議呢?」
宋子洲不假思索的答道,「北疆!北疆不比南疆,那里一到冬日就糧草缺乏。」
崢嶸露出了然的神色,但還是有些猶豫,「北疆連年戰亂,一般的生意人都站不住腳。更何況我們做糧食生意的,在那些人眼里可不就是移動的肥肉?他們隨時會來咬我一口。」
听著崢嶸的比喻,宋子洲勾起唇角,「莫擔心,去了自會有人接應,只是到時希望你務必幫著些我大夏。」
崢嶸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低著頭沉吟了一會兒,才抬頭直視著宋子洲的眼楮,「那你還是派點人手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