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多巫蠱,既然連太醫都查不出來,怕是不小心著了道了!只是連日來也沒與誰走的近,怎麼就著了道了呢?宋子洲現在也還算鎮定,一個人坐在帳子里喝著濃濃的茶,心里在飛快的盤算著什麼
帳子外傳來一陣推推桑桑的聲音,緊接著三順子恭謹地聲音從帳外傳來,「主子,人我給帶來了。」
宋子洲回過神,端起桌子上已經變得略微清淡的茶喝了一口,「進來吧。」
兩個穿著南疆土著服飾的人被帶了進來,兩人都躬著身子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敢抬頭。
宋子洲看著這二人戴著大大的銀耳環,算是確認來人的身份,「你二人可是南疆的醫師?」
這二人听著這略顯稚氣的聲音,先是一愣,才又趕緊回話,「是,小人正是。」
宋子洲目光爍爍的盯著兩個人,這二人躬著身子也感覺芒刺在背。過了好一會兒,宋子洲才挪開視線,說道,「來,給我扶個脈。」
二人一愣,同時抬起頭看了看宋子洲,這年輕的臉和空氣中給人的壓迫感形成了嚴重的反差。年輕的那位看著年長的,示意他先上,年長的也沒有推辭,小步走到宋子洲身前,先拱手行了個漢人的禮節,道了一聲,「那小人就得罪了。」
看宋子洲默認的伸出左手,這才淨了手,挽起袖口,模了模宋子洲的脈門。模了好一會兒,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神色。撤回手,再拱了拱手,「將軍,您這可不是病。」
宋子洲的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語氣一成不變,像是生病的不是他似的,「那這是怎麼了?」
年長的醫者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據小人所看,應該是我南疆的一種巫蠱之術。但小人才疏學淺並不知是何蠱,有什麼作用,更不知如何去解。」
這醫者說的也是實情,南疆生活的不只有魯族,百姓們對誰當皇帝都不在意,只希望能夠天下太平,安居樂業。
宋子洲也沒有責怪他,而是看向了年輕的那一位,這人約莫十七八歲,醫者都是越老越吃香。但能被三順子找來,說明這人在當地還是有一些名氣的。
「你來,再給我把次脈。」
這年輕的醫者名叫喀什,在南疆一代確實略有薄名,听了宋子洲和那位年老的醫者的對話,他心里也略微有了數,也不推辭,淨了手,也模了模宋子洲的脈象。
一屋子三雙眼楮盯著他,也不見他緊張,從他臉上也看不出來什麼。宋子洲更加斷定,這人是真的有幾分把握了。
大約過了有一盞茶的時間,他才松了手,「將軍,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這是羅蘭蠱。」
三順子在一旁打斷,「大膽!跟王爺說話竟然不用敬語!」
「三順子!」宋子洲喝止了他,「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這些規矩就免了罷。」
喀什畢竟只是一個鄉野村夫,被三順子嚇了一跳,又听宋子洲出言維護,心里對他立生好感,當下接著說道,「這蠱我幼時曾听祖父說過,羅蘭蠱每七日發作一次,七七四十九日之後,就徹底喪失心智,完全听從飼蠱人的擺布。」
三順子一听這麼嚴重,也顧不上計較他剛才的不敬,「那此蠱怎麼解?」
喀什說道,「這蠱的解法千奇百怪,但萬變不離其宗,大致分為三條,一是找尋氣血更旺盛之人將蠱蟲引出來,但這蠱蟲的第二任宿主就必死無疑了;二是解鈴還須系鈴人,讓飼蠱人做法將蠱蟲引出來,但他容易被反噬,所以一般飼蠱人是不願意這麼做的;三則是最好的一個法子,同時也是最難辦到的,那就是找到萬毒蟲母,只要有萬毒蟲母在的地方,十里內都不會有其他蟲子在了。」
听了這一襲話,三順子接著問道,「這萬毒蟲母在何處可以找到?」
喀什搖搖頭,「事實上,自我出生起到現在也沒有見過萬毒蟲母,它究竟在何處可以找到,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老人們說,歷年找到萬毒蟲母的人,都不在南疆。」
宋子洲擺擺手讓那兩個醫師退了下去,這才跟三順子說道,「此事先不要告知任何人,以免擾亂軍心,你去通知許威,讓他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