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之人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身體早已有了自己的生物鐘。
當宋子洲睜開眼楮看見自己懷里供著的小腦袋時,也是一愣,才回憶起昨夜發生的情形。看了看崢嶸那邊被壓在身下的被子,他搖了搖頭,怪不得這丫頭往他懷里鑽,原來是冷著了。
伸手將她壓在身下的被子拽了出來,準備給她蓋上。不料這一動作驚醒了崢嶸,她睜開迷迷糊糊的眼楮,看著自己眼前放大的男人的胸膛,瞬間紅了臉,怎麼回事兒?怎麼就鑽到他懷里了呢?!太丟人了!
宋子洲看著她恨不得把臉埋進被子里的窘樣,輕輕笑出聲來。
崢嶸心中暗自氣惱,往床外側挪了挪,理了理情緒,才一本正經的問道,「今天感覺怎麼樣了?」
宋子洲擔心她惱羞成怒,也配合的整理了情緒,「嗯,神清氣爽。」
「昨天你那樣還真是嚇人,全身的黑線,也有臉上沒有。」崢嶸回想起昨夜的場景,還是覺得有些擔心,「真的沒事兒吧?」
「看樣子蠱毒應該是真的解了,那黑線應該就是蠱毒,現在距離四十九天還差六天,蠱毒還沒有侵佔到腦子。」想著被控制後的樣子,饒是心智成熟如成人的宋子洲,心里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虧我之前還自以為九陽真經能夠壓制蠱毒發作,卻不料它也只是減輕發作時的痛苦罷了。」
說完看了眼已經距離自己一臂之遠的崢嶸,眸子里涌上感激之色,「崢嶸,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崢嶸有些不好意思,但畢竟擔心他的身體,「你先別謝我,當務之急是看看你這蠱毒究竟解了沒有,還有沒有殘留,你先出去找太醫瞧瞧。」
宋子洲看了一眼天色,是該出去了,三順子該來叫起了。他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穿上衣服鞋子,下了床,「你再睡會兒,我先出去診脈,一會兒給你帶些吃的進來。」
伸手給崢嶸蓋好被子之後,宋子洲就閃身出了空間,揚聲叫道,「三順子,去給我把喀什叫來。」
外間的三順子正準備叫主子起床,听見里面的聲音,連忙回了一聲是,匆匆離去。
他見主子起床第一件事不是練功已經很奇怪了,這會兒又要叫喀什來,難道是病情又惡化了?這麼一想,腳底下不由自主的又快了兩分。
喀什被三順子從被窩里揪出來的時候還做著美夢,這會兒看著三順子焦急的神色,他也變了神色,他知道,若是楚王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他絕對落不到好。這楚王也不知怎麼想的,雖然後兩種法子比較難辦,可是第一種實在是好找。雖然楚王這些年日日練武,身體康健,但是他畢竟只是一個尚未及冠的孩子,只需要找一個氣血旺盛的男子就好。
喀什腦子里飛快的轉動,想怎麼說服楚王,接下來就是要安排篩選氣血旺盛的男子一直到了宋子洲的帳外,喀什才停下來,整理了袍子,與三順子進了帳子。
宋子洲盤腿坐在案幾後邊,一手拄著頭,微微側著身,一手拿著兵書再研讀。喀什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眼宋子洲的氣色,眉頭擰成一塊,看樣子確實不怎麼好。
三順子先出言打斷了這份安靜,「主子,人我帶來了。」
宋子洲放下書,目光掃至喀什,喀什連忙拂了袖子行禮,穩住身形,頓了幾秒,宋子洲平淡的聲音從上首傳來,「起來吧。」
喀什順勢起來,看著宋子洲蒼白的臉色,欲言又止。
宋子洲敏銳的察覺的了喀什的神色,坐姿不變,只放下了手中的書,「喀什醫者,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喀什又一拱手,「王爺,您還是早做打算吧,這距離最後的毒發僅有六天了。草民知道王爺心善,可您身份尊貴,還有幾場硬仗要打,不能輕易就這麼被他們控制了啊!」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種錯覺,楚王對自己深中蠱毒一點也不重視。暗自搖了搖頭,這些外來人真是不知道蠱毒的厲害。
「喀什醫者,有勞你再給我診次脈。」
喀什不知宋子洲有何用意,但楚王的命令還是要听的,只是這次診脈卻大有不同,無名指下脈象雖然較弱,可明顯沒有中蠱的痕跡,喀什驚訝的瞪大了眼楮,「您的蠱解了?!」
三順子也一臉訝然的看向宋子洲就等著他點頭,自己好松一口氣。
宋子洲在兩人璀璨的目光下,扯起嘴角,微微頷首。
「恭喜主子!」
「恭喜王爺!」
兩道賀喜的聲音同時響起。
「怪不得王爺您不著急,原來是早有後招啊。」三順子跟在宋子洲身邊久了,宋子洲也知道他的性格,微微一笑並不接話。
「草民能否知道,王爺是怎樣解了蠱毒的?」喀什知道不可能是找了第二任宿主,這挑選宿主要進行一種儀式,而且要百里挑一,不可能整個大軍里都沒有一點動靜,而傳說中的萬毒蟲母更是只是史書上記載,難道?王爺暗中派人去了魯族?
這次可真是多虧了崢嶸了,想起崢嶸現在只怕還窩在被窩里睡的正香,宋子洲臉上涌上一抹溫柔,「本王是遇見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