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時一刻,王少青與張景瑞就迫不及待的先行去了齊嶺南,而薛長青則領著一隊人馬去麩麥堂押運那二十車糧,由于賣出去一些,已經不足二十車,薛長青就做主用玉米替代。
王少青與張景瑞坐馬車坐到齊嶺山下,再步行來到了齊嶺南的三棵松樹,此時也才剛剛未時一刻,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
「景瑞,咱們現在怎麼辦?就在這兒干等著?」王少青將劍從左手換到右手,扭著頭問道。
「看樣子他們還沒有來,咱們是來早了些。這樣,咱們先躲起來,在暗中看著點,免得他們有什麼詭計。」張景瑞點了點額頭,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行,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設什麼陷阱。」
二人一拍既合,松針太扎人,自是不能藏到樹上的,張景瑞拽著王少青,藏到了遠處地形稍高的灌木叢+.++里,順手編了個草環扣到他的頭上。
王少青可是綠柳山莊嫡系,妥妥地大少爺,從小別的孩子還在玩泥巴的時候,他已經再被四書五經了。哪里見過這東西,伸手將草環取了下來,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像是得了玩具的小孩子似的,臉上欣喜的表情掩也掩不住,「呦呵,你還會編這玩意兒!」
張景瑞看了他一眼,並不想跟這幼稚的孩子說話,他學這個哪里是為了玩,他在叢家是被當作暗衛訓練的,這編草環只是一種偽裝,為了不被敵軍發現。又給自己編了個草環,王少青看的眼花繚亂的,眼楮都快貼上去了。待張景瑞收了尾,他才腆著臉湊上去,「要不你也教教我唄!」
張景瑞看了他一眼,淡定的將草環戴好,說道,「待開春了再說,這枯草太難編,你一時半會兒學不會。」
王少青正欲爭辯,忽然耳朵一動,閉嘴伏來。
張景瑞看見王少青這番動作,耳朵也是一動,臉上露出贊賞的神色,不錯,不愧是綠柳山莊的人,內功果然深厚,竟然比我還要早發現有人來,也跟著伏子去。
暗二換了一身衣服女真族的衣服,混在士兵里,靠著右邊那棵松樹,還在琢磨,李家二少爺怎麼就忽然不見了?到底是被誰擄去了?本來就被暗一壓著一頭,這回這事情若再辦砸了,自己可就真的沒有出頭之日了。
張景瑞二人所處地勢比較高,剛好俯瞰暗二一行人,這一看二人都皺起眉頭,怎麼會是女真族人?一夫城的防守已經這麼弱了麼?女真族人已經可以來去自如?這群人里也沒有東家,難不成他們還想空手套白狼?!
距離約好的時間越來越近,暗二看了看天色有些不難煩,後悔有些來早了。這荒郊野嶺的還是隆冬,就是裹著羊皮襖,風也嗖嗖的往脖子里灌,雙手往袖口里塞了塞,往迎面來的路上看了一眼,這麩麥堂的人該不會是不來了吧!
王少青與張景瑞見這些女真族人倒是安份的坐在那兒等著,沒有做什麼陷阱,相互對視了一眼,摘下草環,偷偷潛到大路上,朝三棵樹下走去。
「頭領!來了!」坐在一旁的女真族士兵低呼一聲,大家連忙拾地而起,進入戰備狀態。
王少青與張景瑞在距離女真族人十步的距離停住了腳步,王少青雙手環胸,「是你們擄走了我東家?」
暗二走上前來,裝作不經意的打量了二人,心底卻在盤算,這二人都穿著羊皮襖,看著都不過十五六,其中一人拿著劍,虎口稍有薄繭,可見是用劍的;而另一人沒有拿任何武器,雙手塞在袖子里也看不出他用什麼兵器,不過看走路沒有絲毫漂浮之感,八成也是練武之人。
這麼一想,他也打起十二分精神,「不錯,你們可有帶糧食來?!」
王少青听見他承認了,皺起眉頭,「你們為什麼要綁架我們東家?!」
暗二像是听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自是為了財,少廢話,糧食呢?」
張景瑞看著這人,心底隱隱有些古怪,卻說不上哪里不對勁,只能進一步試探,「你們可曾帶我家東家一同前來?」
「識相的趕緊把糧食送來,否則,若是你們東家受了什麼罪哼哼」暗二眼珠子一瞪,惡狠狠的威脅道。
「你們帶我東家出來見我們一面,我們就將糧食雙手奉上。」張景瑞依舊沉得住氣,用不急不緩地聲音說道。
「人在我們手里,當然是我們說了算,快將糧食交出來!」暗二手中沒有人,自然不能答應。
「那好,你若是不讓我們見東家,那就拿個東家的信物來,否則我們怎麼知道東家是真的在你們手中?二十車糧不是一筆小數目,若是東家不在你們手里,下次我們可就真的拿不出二十車糧了。」
暗二心中想著,這李家二少爺現在指不定在誰那兒,若是錯過了此次機會,下次被別人領了贖金,他回去可就真的沒法跟主子交代了。
「你們若是不趕緊交出糧食,小心我宰了你們東家!」
他越是這樣,張景瑞就越覺得可疑,沒道理來討贖金連個信物都不帶的,眸子里精光一閃,「那我可真得謝謝你了,若是東家死了,這拓大的家業可不就是我們的了。」
「景瑞」王少青欲言又止的看著張景瑞,卻被張景瑞伸出手阻攔。
張景瑞的丹鳳眼笑的神秘莫測,暗二氣極,「你!!待我回去跟大汗稟報後再說!你們先回去等消息!」說完,轉身大步離去,身後一隊女真族士兵連忙跟了上去。
「景瑞,你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王少青像是第一次認識張景瑞似的,滿臉失望。
張景瑞輕聲笑了笑,怪不得綠柳山莊要讓傳人來入世,這孩子真是太天真了
「東家應該不在他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