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洲听她說到瘴氣,想到了書中的有關記載,這種瘴氣應該就是書中所描述的瘴母,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在心中苦笑,自己也不知該說運氣好還是不好,初來南疆,蠱毒與瘴氣都遇上了,這瘴氣還是傳說中最為可怕的瘴母。幸好還有日月潭水,否則他們這回怕是栽了。
當初老二老三之所以那麼大方,縱使他會被封王,也要推薦他來南疆。可不就看準了這里環境惡劣,自己來了這兒,有沒有命回去還真不一定呢!崢嶸可真是他的福星,不然僅僅是個中蠱,他不死也要月兌層皮,如今更是能解救大軍與瘴氣之中。
他也不在耽擱,「走吧!」
拉起崢嶸的手腕,一閃來到日樓之上。
二人行至日月潭邊,拿著早已準備好的玉瓶裝了一些日月潭水。直至所有瓶子都裝滿了,才又來到望春亭,宋子洲又拉起崢嶸的手將她帶至日樓,「你在這兒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去處理就好。」
崢嶸扁了扁嘴,一個人呆著實在是無聊死了。
宋子洲明白她的想法,安慰的模了模她的頭,「等我們從驚鹿山脈出去,我就找人護送你回去,再忍耐一下。」
崢嶸明白,宋子洲是在打仗,自己若是憑空出現,定會惹人非議,乖巧的點了點頭,「好!你先去忙吧!也別覺得太過苦惱,至少你們不會再擔心遇見追兵了。」
宋子洲點了點頭,出了空間,將玉瓶的水兌到水壺中,先救醒了許威,二人再分頭救其他士兵。
太陽慢慢升了起來,籠罩在叢林里的雲霧也淡了下去,宋子洲望了望天色,「吩咐下去,急速行軍!今日務必要從這片林子里走出去!若那幾車糧留著是負擔,就毀了吧!人命要緊,當初帶走,也是為了不給魯族人留。」
將士們昨夜才受了死亡的威脅,當然不會有任何異議,當下眾軍一心,卯足了勁往山外趕去。
達爾森醒來之後,已經到了午時。知道沒有人去追擊敵軍,當下氣的破口大罵,「本王這還沒死呢,你們守著我有何用?!還不快去追擊敵軍!」
手下的將士連忙給他順氣,「大王息怒,我們馬上去追!」
點了一隊人馬就朝北追去,到了傍晚才派人回來稟報,「大王!他們進了驚鹿山脈的迷霧林!」
達爾森一喜,從病榻上坐了起來,臉色紅潤異常,「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啊!我們在叢林外見到車轍是朝著那林子里去的!」士兵跪在榻前,一臉正色地稟報著。
「好!哈哈哈!」好你個宋子洲,這回可是你自己自尋死路。不是我南疆人,自是不會明白這迷霧林的厲害,縱使你再聰明,這次也有去無回了!
達爾森也是謹慎之人,擔心那車轍只是大夏的障眼法,「去告訴你們將軍,再到附近查查看有沒有什麼蹤跡,這些大夏人可是狡猾的很吶!」
一日的急速行軍,其中因為迷路繞了遠路,還是宋子洲根據樹冠的形狀做出判斷,帶領大家一路向北。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太陽落山之前,走出了迷霧林。將士們一陣歡呼,劫後余生的喜悅充斥著整個大軍,宋子洲也不約束大軍,吩咐大家就地扎營,打算在下座城池,將崢嶸送去驛站,派人送回燕北洲去。
京城的景孝帝收到了邊關的來信,即便是在朝堂之上也沒有在意自己的君王形象,大笑三聲,「哈哈哈,一日之內連奪兩城!周寧富,傳旨下去,將京郊牛台山上帶溫泉的那座別院賜給老四!」
大臣們自然懂得看皇上臉色,無論是哪一派的,這會兒也都在恭維皇上,「皇上英明!」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楚王謀略過人,自是皇上教導有方。」
景孝帝滿面春風,這會兒也選擇性忘記,這兒子他根本就沒過問過幾次,就是那幾次還是因為和老三鬧矛盾,被自己給訓斥了。
眾大臣自然也是知道宋子洲不得寵的過往,但大伙兒都習慣睜著眼楮說瞎話了。當然,也是因為沒人敢給皇上找不痛快。
宋子明與宋子煜站在殿中,臉色已經黑的不像話,拳頭攥的緊緊的,內心里已經把一個貼著宋子洲的小人兒鞭笞了幾百次。兄弟倆第一回這麼同仇敵愾,心里不約而同的想著,這宋子洲都走這麼遠了,還不影響他在父皇面前刷存在感!
二人有心攔下邊關送來的信件,但是邊疆來信不像普通上奏的折子要經過戶部。由于景孝帝對邊疆安定格外關心,邊疆的折子都是越過戶部,直接由麒麟衛呈給皇上的。鐘丞相的手伸的再長,也是沒法插手皇上親自統領的麒麟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