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皇宮里已經波濤暗涌,隨著皇上的病重,宮人們也都越發的小心謹慎,朝前的大臣們因著皇上已經幾日沒有上朝而擔心不已。
就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中,六月十八日也如期而至。
按理說,皇上病重,宋子洲作為皇子是要去病榻前侍疾的,不過皇上這次病了之後,卻並未召見任何一個皇子,後宮的妃子也是一個未見,甚至據說皇後娘娘前去探訪,也被周寧富阻攔在乾清宮之外。
宋子洲冷眼旁觀著宮里緊張的局勢,心想,這樣也好,反正這其中也沒有自己的手筆,倒不如搬出宮去,省得殃及池魚。
而在乾清宮之中,皇上喝了幾日江神醫開的藥方,明顯感覺好了許多,此時立在案幾前臨摹許志安的字。
「皇上,那個小太監已經招了,說皇後有恩與他,他才听從皇後差遣。不過屬下從張太醫那里查到的消息,那方子確實是二皇子派人送去的。」明海跪在皇上的案幾前稟報。
說著明海自己都替皇上感到心酸了,自己老婆和兒子合伙要置自己于死地,皇上也是真可憐。
不過,這些事情發生在皇家還是蠻正常的,自大夏朝建朝以來,這種事情還真是沒少發生。怪不得人人都說,天家無父子呢!
此時的景孝帝心中卻是一寒,能在乾清宮伺候的宮人哪個不是呆了有數十年?如今竟然從中發現皇後的人,這讓皇上分外不安。
什麼時候皇後和老二勾結到一起去了?也是,這二人一個沒有兒子,一個沒有娘,豈不是剛好?他自認沒有對不起皇後與老二的地方,這二人竟然意欲謀害朕!幸好自己及時感覺到了不對勁,這大夏馬上就該另立新君了吧!
景仁宮里,秦皇後不知道的是,自己小心謹慎了一輩子,卻在那天晚上大意了。她不該在那風口浪尖上派人去見那位小太監,不然這件事情一時半會兒還真扯不到她身上。
秦皇後坐在涼氣充足的正殿里,腳邊不遠處就擺著一個大大的冰盆。翹起戴著指套的小指,接過秋禾端過來的綠豆湯。
才剛喝了一口,周寧富就領著一群侍衛破門而入。
「周公公,你好大的膽子!我這景仁宮也是你想闖就能創的?!」秦皇後將手中的白瓷碗重重放在了桌上,傳來一聲悶響。數十年的皇後氣勢自然不是蓋的,一時間屋里的手都愣住了。
之周寧富不為所動,冷冷一笑,「這都什麼時候了,您竟然還有心思擺皇後的架子?!」
秦皇後心中咯 一下,只見周寧富打開手中的聖旨宣讀開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秦皇後生性惡毒,先謀害賢妃,後又蓄意謀害朕,實不配母儀天下,現廢除皇後之位,賜毒酒一杯。秦家教女不嚴,誅九族,欽此!」
秦皇後一下子跌倒在地,秋禾忙上前扶住她。
不料皇後跟瘋了似的推開她,撲倒周寧富跟前,「我不信!我不信!我要見皇上!!」
周寧富冷哼一聲,「別掙扎了,皇上是不會見您的。」
「你個閹人!一定是你假傳聖旨!我與皇上數十年夫妻,皇上怎麼會殺我?!」
听了皇後的罵聲,周寧富的眸子閃過一絲冷色,若不是是在過不下去,誰會願意進宮當個太監,老了連個奉養的人都沒有。
皇後這一聲無疑是戳中了周寧富的痛處,周寧富使了個眼色,兩個侍衛上前扭住了皇後的胳膊。
「您還知道您與皇上的夫妻情分?奴才都當您忘了哩!也是,那靜思香真是您對皇上情意的見證!」
秦皇後听了這話方知事情敗漏,再也沒有轉換的余地,也停止了掙扎,只剩周寧富繼續說道,「您謀害賢妃一事,皇上已經看在往年情分上,放您一馬。不料,您還不知悔改,想要插手科舉,皇上照樣輕輕放下,如今您竟然還想謀害皇上,所謂事不過三,您認為皇上還能放過您麼?!」
秦皇後盯著周寧富的眼神有些躲閃,卻還欲狡辯,「呸!本宮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定是你個閹人在背後污蔑我!」
周寧富也不再與她多費口舌,接過小太監端著的托盤,緩步到秦皇後身邊,微微蹲下,「時候不早了,皇後娘娘該上路了。」
秦皇後此時心中竟然松了一口氣,幸好當時將小佷子送走,還能給他們秦家留一條血脈,不至于讓秦家斷了香火。
似是明白她心中的想法,周寧富輕笑一聲,「看樣子,娘娘是舍不得家人啊!您放心,您那燕北的小佷子也會陪您去的。」
皇後瘋了似的掙扎著,頭上高高的發髻已經散亂開來,卻因侍衛的鉗制而動彈不得,只能大聲罵道,「你個畜生,連幾個月大的孩子都不放過!」
「娘娘此言差矣,不放過他的不是奴才而是你啊!」
將手中的托盤放回一旁的小太監手中,伸手拿了酒杯,「看來娘娘是不願自己上路了,那奴才容奴才送您一程。」
說著,周寧富伸手捏住皇後的下顎,將滿滿一杯毒酒灌了進去,看著皇後痛苦的神色,才湊到她耳邊低語了一聲,「閹人又如何,還不要我這個閹人親自送您上路!」
兩行清淚順著皇後的臉頰留了下來,她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朝皇上下手,平白連累的家人。她已經做到了皇後的位子,還貪圖更多的權利,說到底,還是太貪心。
周寧富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松開手,「我們走!」
秋禾早已被這番動靜嚇的亂了神思,直到周寧富一行人都走了,才撲到秦皇後身邊,將秦皇後抱在懷中,伸手探了探皇後娘娘的鼻息。
手一哆嗦,將秦皇後緊緊抱在懷中,大聲痛哭,「娘娘!」
慶陽宮里,宋子煜來回的走動著,不知怎麼了,他今日格外覺著心神不寧。他父皇宮里已經幾日沒有消息傳出了,也不知究竟如何。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宋子煜身邊的大太監汪清走了進來,「二殿下,不好了,皇後娘娘被皇上賜死了?!」
「什麼!?」宋子煜這下明白自己今日為何心神不寧,母後被賜死,定是事情敗漏,不知道自己
不會的!不會的!宋子煜默默的捏著自己的手指,若是牽扯到自己,皇上應該早就派人來捉拿自己了
正想著,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看著周寧富的臉,宋子煜心如死灰,這下完了!
「二殿下,皇上有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