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果然又受了宋子洲的連累崢嶸有些郁悶,只是不知道這回動手的又是哪家的王爺呢?
听這六爺所說,自己大概要去的地方是城東?京城是一個等級涇渭分明的地方,城南住著高官世家,城西則是商家聚集地,城北下三流的平民橫行,城東住著的則是一些小官。
自己若真被抓到城東去,宋子洲還不一定什麼能夠找到呢!
不行,得給他留點記號才行!
可是如今自己坐在馬車上,還有三個人看著自己,這可如何是好?
崢嶸坐在馬車的最里邊,距離門口和窗戶都還有一段的距離,想要扔點東西下去也不太可能。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衣物都換掉了,身上的衣物撕上一塊很容易被發現,而內里的衣服宋子洲又沒有見過。
崢嶸越想越頭疼,郁悶的靠在了馬車上,兩手隨意的扶在了W@車板上,手指動了動。
咦?這馬車像是比較舊了,底部也有修補過的痕跡,崢嶸的食指正好扣在一個洞上。
天助我也!這麼看來可以給宋子洲留個信了,只是留什麼比較好呢?
崢嶸身上的東西已經沒有什麼能是宋子洲能認得出來的了,頭上也僅僅只戴著一個玉冠,崢嶸這些年來都扮作男人,甚至連個耳洞也沒穿。
正苦惱著,低頭看了一眼,忽然靈機一動。
她身上或許還真有個宋子洲能夠認的出來的東西
趁著幾個人閉目養神的功夫,她悄悄把手伸進衣服里,用了些內力,將肚兜扯了一小塊,順著那個小縫隙扔了下去。
那六爺仿佛听見了布料撕扯的聲音,看了崢嶸一眼,見崢嶸正閉著眼楮,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將另外兩個人敲醒,「清醒點!」
兩個人昨晚輪流守夜,自然是沒睡好的,看著六爺嚴肅的樣子,真是敢怒不敢言。
宋子洲來到那個傳說中的鬼屋的時候,這里已經空無一人。
「又來晚了。」明明是陳述句,卻充滿了殺氣,听見的人不由的都打了個寒顫。
青石連忙,抓了一個過路的人問,「這兒的那群乞丐呢?!快說!不然有你好看!」
那人只是一個平頭百姓,被這麼一恐嚇,什麼都說了,「今早那群乞丐們,四散的走了,小人真的不知道他們去哪了!官爺饒命啊!」
宋子洲聞言走了過來,「最近這里可還有什麼異常的情況?」
那人一看宋子洲的打扮,就知道是這些人的頭兒,不敢怠慢,連忙回答道,「也沒什麼異常的地方,也就是昨天這鬼屋,忽然來了這麼多乞丐,大伙兒驚訝了一些。」
停了一下,又壓低了些聲音,「官爺,你們快些離開這個地方吧,這兒不吉利!」
宋子洲也是藝高人膽大,並不放在心上,接著問道,「除了這些可還有別的異常之處?」
「沒有」那人搖了搖頭。
青石拔出刀架在那人脖子上,「好好想想!」
許是被青石這一嚇,這人還真的想出了些什麼,「官爺饒命官爺饒命,小人方才在這路口見了一輛馬車!」
「馬車?什麼顏色的馬車?」青石問道。
這鬼地方有馬車本就是最不正常的地方,這里的住戶哪里有坐得起馬車的?真正坐得起馬車的,也不會來這地方。
「一個青色的帷幕罩著的馬車,是用靛色繡的邊。」這人倒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宋子洲直覺就是崢嶸,卻不料因為他晚來一步,而擦肩而過。
一把揪過那人的領子,問道,「那馬車往什麼方向去了?」
那人一抬頭,被宋子洲滿眼的紅血絲嚇著了,指了指北邊,「北往北去了!」
宋子洲松開手,大步朝著馬前走去,「追!」
青石等人領命,紛紛跟在宋子洲後邊向北追去。
只是出了這巷子,有了兩條岔路,宋子洲勒住了馬,眉頭緊皺,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呢?
時間自然是耽擱不起的,宋子洲當機立斷,「兵分兩路,追!」
青石苦笑,原本怕王爺有危險才多帶了些人馬,這兵分兩路的話,王爺若是再遇到襲擊了怎麼辦?!
來不及反駁,宋子洲已經下了命令,「青石,你帶一隊人馬走左邊,其余人跟我走右邊!」
說完不待青石反應過來,就當先縱馬走了。
青石嘆了口氣,只能吩咐道,「你們一定要保護好王爺的安全,若有危險,及時發信號!」
宋子洲再追了一盞茶的時間,又遇到了岔路口,這可怎麼辦?總不能每次都兵分兩路吧?!
京城這小巷縱橫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
他趕著馬在兩條路來回看了看,一片桃紅色的布片吸引了他的視線。
這個時候發現什麼都應該被懷疑的,怎麼好好的路上會有個布片。
他下了馬,走過去撿了起來,這顏色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宋子洲皺著眉頭,仔細的回想著,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呢?
忽然間一陣風吹了過來,手上的布片沒有拿好,吹到了宋子洲的臉上。
練武之人,五感都較常人敏感一些,那小小的布片上的香味就涌進了宋子洲的鼻子。
他眼楮一亮,飛身上馬,「跟我來!」
這布片就是崢嶸救他的那日穿的肚兜,這上邊的味道他是不會記錯的!英明神武的楚親王殿下一定不會承認他當日所做的猥瑣的事情。
崢嶸那麼聰明,定然給他留了記號,只要尋著這布片就能輕易找到崢嶸!
出了城北,就進入了鬧市區,崢嶸撕肚兜的聲音,早就被外邊的吆喝聲掩蓋了,每逢馬車轉彎的時候,崢嶸就悄悄丟下去一小片。
那三人由于崢嶸一路上倒是很安分,也沒有再將她的手綁上。卻沒料到正是這一時疏忽,才讓崢嶸有機會留了尾巴。
宋子洲沿著崢嶸給的記號一路追去,發現馬車來來回回的繞,若不是崢嶸的記號他早就跟丟了。
在馬車最後停下來的時候,崢嶸才扔下了攥在手心的最後一塊布料,來人將她扛了起來,下了馬車。
崢嶸還是一如既往的安分,因為,她若是沒有料錯的話,宋子洲應該很快就會追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