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嶸萬沒有想到,自己沒有等來喜事,卻等來了衛風。
衛風披著一襲寶藍色披風,格外乍眼,渾身上下透著紈褲兩個字。
不過也是他膚白,一般人穿這顏色分分鐘就會被襯成土鱉。
宋子洲也皮膚白,但是他卻從來不穿這鮮亮的顏色,即使是月白色也很少見他穿。
崢嶸迎上前去,抱拳躬身就是一個大禮,「不知衛少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衛少爺海涵。」
衛風這人沒什麼壞心思,就是有些高傲,喜歡人捧著他,見崢嶸姿態擺得這麼低,對他也心生了幾分喜歡。
伸手扶住了她,「不知者不罪,是本少爺沒有下拜帖,只是瞧你這樣子,像是要出門?」
崢嶸抬眸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正是,我正要去城內,去店里看看。」
「看來我來得有些不是時候。」衛風說道。
崢嶸心想還真是,但卻不能說實話,唯恐惹了這中二病少年,連聲說道,「哪里哪里,衛少爺來探望我是我的福氣,只是不知道衛少爺,能不能賞臉與我一同去店里瞧瞧?」
衛風可是奉狐朋狗友的命,來與崢嶸打好關系的,听了崢嶸的邀請,哪里有不同意的?
連聲稱好,「正好,少爺我正想去你的店里瞧瞧,看有沒有上什麼新的貨色,上回你店里那套琉璃茶壺,少爺我可是喜歡的很呢!」
崢嶸仔細想了想,也沒想明白,衛風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套?可這並不耽擱她的大方,小手一揮,「既然衛少爺喜歡,那就是它的福分。待會兒去瞧瞧,若是有看上的,小弟再做主送你一套。」
衛風眼楮一亮,看來這李家二少爺還真是個大方的,這琉璃閣的一套茶壺可是價值不菲啊!上回能買得起一套,還是他軟磨硬泡,找祖母說了半晌的好話,才買來的,就沖著她這份大方,這朋友,他衛風還就交定了。
衛風是帶著他的小廝騎馬來的,不過他如今對崢嶸另眼相看,就將馬匹交給了小廝,自己與崢嶸擠在同一輛馬車上。
讓他沒有想到的事,從外邊看來,這馬車並無什麼特色,丟在大街上都不輕易惹人注視。
但是進了馬車里面,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這馬車上的桌子,是可折疊的,瞧著像是梨花木。
眼尖的他也瞅見了,鋪在地上的毯子,這毯子是景歷十六年,女真族大敗之後上貢的,皇上念著女真族大敗叢家應佔首功,就賞了叢大將軍兩匹,如今卻在崢嶸的馬車里見著了
可見傳聞中,楚親王與李家二少爺的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兩人之間不說有什麼奸情?也絕對是關系不菲,楚親王作為從大將軍的外甥,能得一匹也是正常的。
不知怎的想到這一層,衛風心里竟然覺得有些不痛快。
「衛少爺今日怎麼會想到去我們府上?」
听見崢嶸的問話,衛風才回過神來,將心中的不痛快甩掉,回答道,「我昨夜歇在了我家的別院里,今日恰好路過,听小廝說起你也在這里,便想著來瞧瞧。」
听他這麼解釋也能解釋得通,崢嶸點了點頭。
今日這衛家二少爺,態度與那天截然不同,可見也是想與她相交的。
自己作為一個商人,若能結交幾個權貴也是不錯的,況且自己來到京城,並沒有幾個朋友,日子著實過得有些無趣了些。
崢嶸不是個健談的,且與衛風並不熟悉,一時之間有些冷場了。
衛風是衛家的嫡子,也是經過鍛煉的,對于待人接物,有自己的一套。
之前在麩麥堂可以下崢嶸的面子,不過是因為他那時並不把崢嶸放在心上,如今他卻是抱著要與崢嶸做朋友的心態來的,就也崢嶸講起了自己這些人的趣事兒。
「我告訴你啊!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看著崢嶸點了頭,才又開口說道,「我與徐大學士家的二公子,安定伯家的三公子相交甚久,你別看這徐家二公子現在看著,身長玉立,道貌岸然,他小的時候他母親一直想要個姑娘家,生了他大哥一看是個兒子,到了他還是個兒子,她母親很是失望。
「後來看他長得很秀氣,她母親便經常讓他穿了女孩子的衣服,來滿足自己想要女兒的心思。」
在崢嶸瞪大的眼神中,衛風笑了笑接著說道。
「而安定伯家與他們家是通家之好,小的時候,伯夫人經常帶著安三去徐府玩兒,而一次在花園里,安三竟然無意間踫見了穿著女裝的徐二,就一直喊著妹妹。」
「伯夫人一愣,沒听過徐家還有姑娘啊?就看了一眼徐夫人,徐夫人一看闖禍了,也不知兒子怎麼跑出來了?若是被徐大學士知道了,還不定怎麼收拾自己呢?!」
「便扯了個謊,說是自己娘家嫂嫂帶了女兒來玩兒,這才作罷。可誰知道安三自己竟然惦記上了,徐府的妹妹?每回來都要找妹妹玩兒。」
「許夫人已經不敢給需要穿女裝了,只好硬著頭皮說自家嫂嫂已經回去了。」
崢嶸听著也很好奇,問了一句,「那你們後來是怎麼知道的呢?」
衛二笑出聲來,「還不是安三一直惦記著徐府的妹妹!伯夫人想著,既然兒子喜歡,倒不如去聘了徐夫人嫂嫂家的女兒回來做媳婦兒。」
「可是派人一打听,傻了眼了,徐夫人的嫂嫂也是兩個兒子,哪里來的姑娘?!」
「那這姑娘到底是誰呢!後來,徐二在出來與安三玩兒的時候,安三看著這似曾相識的面貌,與相仿的年紀,才有這麼一猜,誰知道徐二竟臉色怪異,與他打了一架。這可不是不打自招了嘛!」
衛風笑的眉飛色舞,「那段時間我們可就指著這笑話了,徐二為著這事兒,可是好一陣沒與徐夫人說話呢!」
崢嶸一听,也樂了,只听說把姑娘家當兒子養的,還從未听說過把兒子當姑娘養的,「這徐夫人可真有意思,那她後來生了女兒了嗎?」。
衛風笑了笑,「許是徐夫人沒有女兒家的命,後來又生了兩個兒子,愣是一個沒有一個女兒,不過誰要是與他們家做媳婦兒?定然很不錯。」
說完又囑咐了崢嶸一句,「這事可別說出去啊!不然徐二非飛揍我不可!」
崢嶸連忙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放心,我這嘴可嚴實著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