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看著自家的二缺小廝走遠了,才扭過頭來對崢嶸說,「那我們也走吧!」
率先出了琉璃閣,看了自家停在門外的兩匹馬,衛風又傷腦筋了,書墨那個二缺,方才該不會是抱著那匣子走回去了吧!
雖說都在京城,但麩麥堂與琉璃閣都在永福街,自家卻在城南的榆錢胡同里。
雖說距離不是特別遠,但少說也有十里地,等他跑到府中放了茶具,再跑到紅畫館,都快要宵禁了好吧!
衛風揉了揉額角,原先覺得這小子還好啊?怎麼今天看著這麼二!
崢嶸出門兒看著,衛風正對這兩匹馬,苦惱的揉著額頭。
自然想得到是怎麼一回事兒,善解人意的說道,「衛兄不若先將馬匹寄放在我們琉璃閣?與我一同乘馬車前去,待明日再讓個小廝來取。」
衛風也確實想與崢嶸坐同一輛馬車上,便順水推舟的點了點頭,將兩匹馬交給了琉璃閣的小廝。
「小心伺候著,我這疾風脾氣有些不好,喂它吃食的時候要幫它順水身上的毛,否則他可是要鬧脾氣的。」衛風細細叮囑著。
崢嶸听這些有些好笑,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馬?這衛風也是要時不時幫他順順毛呢!
琉璃閣的小廝一听,心中頓時垮了下來,原想著好不容易將兩個大爺送走,可以偷偷懶,沒想到,反而給他送來兩匹馬大爺。
崢嶸作為琉璃閣的東家也搭了話,「這雖然不是你們分內之事,但畢竟也是客人所托,你們伺候好了?等我回來,重重有賞。」
听了崢嶸有賞,琉璃閣的小廝兩只小眼楮一陣發亮。
素聞李家二少爺是個大方的,自己才慕名來到李家明下的琉璃閣做事,沒想到這才來了沒幾天,就要得賞賜了。
「東家放心,小的定然將這兩位馬大爺伺候妥當了。」
衛風見著小廝應了聲,這才一甩頭,率先上了崢嶸的馬車。崢嶸無奈的看了眼這中二少年,又小聲叮囑了一聲,「照顧好了,你的好處不會少的。」
說完在小廝 亮的眼神中上了馬車,對著坐在車外的小栓說了一句,「去紅畫館。」
與小栓一同坐在車轅上的得行,眉頭跳了跳,這二少爺還真是不把大少爺的話放在心上,想著自己回去也少不了一頓批吧!
在外人面前,得行也不敢過于質疑自家少爺的話,只能沖小栓拜拜手,「听少爺的!」
小栓僅僅是個趕馬車的小廝,當然是主子怎麼說自己怎麼干。
馬鞭一揚,黑色的馬車就向著紅畫館駛去。
紅畫館中,徐二等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見著已經是午時一刻,卻還不見衛風與李家二少爺的身影。
「你們說衛二該不會,帶不來她吧?!」徐二一挑眉問道。
安三站起身走到窗戶邊兒,像街上看了看,「李二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若他真是不來,那我們待會兒可要好好笑話為衛二一番。」
永安侯家的五少爺景少恭,捏著酒杯在手手指間轉了轉,「來晚了可是要罰酒的,我們這為了等他,可是連酒壇子都沒開呢!」
「那是自然,今日無論那李崢嶸來不來?衛二都得敬咱們每人三杯!」大理寺卿家的大少爺葛裕真一錘定音,引起一陣應和
崢嶸的馬車才剛走了一陣子,就忽然想起,自己出去見為風的好友,總不能空手而去吧!
揚聲對著車外的小栓說道,「小栓,先去趟福脈堂。」
得行听了心中一喜,難道自家少爺迷途知返了?連忙替小栓應了一聲。
由于早上起的太早,此時正靠著馬車壁昏昏欲睡的衛風聞言忽然坐起,還以為崢嶸改變主意的,「崢嶸你去麩麥堂做什麼?」
崢嶸慷宋子洲之慨,倒了一杯大紅袍,遞與衛風,「喝杯茶醒醒神,我想著總不能空手去見你的朋友們,正好順路去麩麥堂搬兩壇酒,到時候讓大伙兒們嘗嘗!」
魏風听了心中一喜,但德行剛剛揚起的唇角听了這話立馬耷拉了下去,她就知道她今天挨訓矮定了。
衛風小啜了一口茶,自己這義弟可真會享受啊,這茶味道真是極好了,自己原來像是在那里喝過似的。
會是在哪里呢?
仔細回想了一番,忽然眉頭一條,大紅袍?!!
這茶可是每年只有皇上能得兩斤,崢嶸怎麼會有?!!
看來崢嶸與楚親王的關系還真是不一般呢,連珍貴的大紅袍都舍得送她。這麼想著,衛二心中又有些不痛快了
一行人先去了福脈堂,抱了兩壇五年的五糧液,才又向著紅畫館出發。
眼尖的徐二一眼看見紅畫館門前停了輛停了輛黑色馬車,他雖然不熟悉,但車轅上坐著的那個小廝,他可是看著挺熟悉的,眼楮一亮,沖著他們幾個喊一聲,「來了。」
其余幾人一窩蜂地趴在窗戶上,「哪里哪里?」
「李二可跟著一同來了?」
徐二指了指樓下的黑色馬車,「就那輛。」
幾人目不轉楮的盯著那輛馬車。
果然,得行放了板凳在馬車邊兒,徐二率先走了下來,又挑著簾子將李二扶了下來。
徐二有些驚奇的說道,「咱們老二還有這麼溫柔的時候?我可記得幾年前,他將我的馬蹬子割了一條縫,害我差點掉下來摔斷了腿!現在卻這麼小心的扶著味兒,這整個一差別對待啊!」
說著挽起袖子,「你們都別攔我,我要去好好找衛二算算賬,這十幾年的兄弟,竟然還比不上他剛剛認識的小子!」
其他幾人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倒是沒有人阻攔他,紛紛抱著臂看著他,像是在說你去呀!你去呀!
衛二和徐二兩人相愛相殺多年,他們從小見到大了,也習慣了這兩人的相處模式,今日徐二竟然吃醋了。
葛裕真擠眉弄眼的沖著徐二說道,「你這麼當著安三的面兒吃醋真的好嗎?」。
安三一口茶噴了出來,「你說你的為何又要扯上我?」
徐二的臉黑了,扯了扯袍子,沖葛裕真威脅道,「你這是要我也與你割袍斷義嗎?說好了,這件事情絕不再提的!」
然後,凌厲的眼神沖著其余三人環視了一遍,「今日誰敢當著李家二少爺抹了我的面子!」
捏了捏拳頭,「那就別怪兄弟我不講情面了!」
這話雖然說得狠,但其他人紛紛翻了個白眼,向門外迎去。
這話他們已經听徐二說了很多遍了,但卻一點兒殺傷力都沒有。
原因就是徐二家里世代文臣,因此對兒孫們的教育也多是文臣的路子,別看徐二話說的狠,這里的任何一人,他都是打不過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