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卻不這麼覺著,這王府是新建的,里邊的下人也是禮部新送來的。大家彼此都不認識,哪里會胡亂開這種玩笑?不過他卻想不出來到底是何原因?只想著回頭將這事告訴三順子,也許三順子管事心中明白。
而青竹此時卻在這兒呆不下去了,想著方才看到的東西,他的心中就突突直跳。輕輕蓋上瓦片兒,飛身下了房頂,朝著翠竹軒方向而去。
宋子洲不僅僅是個掛名王爺,他還是有實權的。他除了有王爺封號外,還有懷禮大將軍的名號,被關禁閉這一個月積攢的公務也就夠他不寢不休的辦好幾天了。
青竹來的時候,宋子洲正忙著看著下級將領送上來的報告,三順子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對著宋子洲說道,「王爺,青竹來了。」
宋子洲正寫著批注的手一頓,青竹不是應該在明月樓看著凌雲嗎?他怎麼此時來了?難不成是凌雲有了什麼動作?
將手中的筆擱下,坐直了身子對三順子說道,「讓他進來。」
三順子退了出去,換了青竹近來進來,青竹對著宋子洲就是一禮,然後不等宋子洲發問就直接稟報道,「王爺,今日一小廝借著管家的名義,將凌雲的小廝支了出去,給了凌雲一個包裹。」
宋子洲疑惑道,「又是包裹,可知道里面裝了什麼?」
青竹的臉色凝重,讓宋子洲也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屬下親眼看著凌雲將包裹打了開來,里邊裝的竟然是一件龍袍!」
宋澤洲倒吸一口冷氣,看來這背後之人是想要栽贓陷害了,「凌雲此時是什麼動靜?」
青竹答道,「瞧著凌雲,像是不知道此事,他看了之後也大吃一驚,如今將包裹藏了起來,不知道接下來有什麼動作?王爺,您看我們要不要」
然後做了一個下殺手的手勢。
宋子洲搖了搖頭,「凌雲如今在我們的監視之下,做不了什麼逾越的事情,本王倒要看看背後之人究竟是誰?你可記得今日去送包裹的那小廝長得是什麼樣子?」
青竹點了點頭,「屬下記得一清二楚。」
宋子洲道,「你去查查,這小子到底是哪個院子的?看他素日里與誰接觸的比較多,我們這王府是新建的,送來的人五花八門,不知道都有誰的人在里面,要小心才是。」
青竹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若是龍袍的事情宣揚出去,那整個楚親王府都要遭殃了。
微微頷首,「是,王爺,屬下這就去查!」
宋子洲最後叮囑了一句,「小心打草驚蛇,一定要順藤模瓜,查出究竟是誰的手筆?本王一定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青竹退了下去,宋子洲攥著的手微微松開,無論是誰,使出這種陰招,他就要能承受得了惹怒自己的後果!
崢嶸的院子還沒有找好,一晃就到了五月初三。
這日風和日麗,由于快到端午了,街上采買的人也很多。
紫荊用食盒裝了一些自己親手包的粽子,讓崢嶸帶去給衛夫人一些。
端午節親近的人家會互相送了自家親手包的粽子上門,雖說這個粽子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兒,但如今皇上才收拾了一批貪官污吏,也就這些粽子送上門去比較合適!更何況不是有句話說嗎禮輕情意重啊!
原先他們包的粽子只有蜜棗餡兒的,後來崢嶸提議讓包了咸粽子,沒想到味道還不錯,便想著一並給衛夫人送去些嘗嘗。
崢嶸坐著馬車來到了衛府,衛風一早就親自在門外候著了,見著崢嶸來了,喜不自勝,「走,快些與我進屋去,我娘都等了你許久了!」
崢嶸一听,腳下快了幾分,問衛風,「葛大哥他們幾人還來嗎?」。
衛風與崢嶸並肩而行,答道,「他們幾人已經到了,就等著你呢!」
崢嶸心中納悶,怎麼忽然之間他們家里都這麼開明了呢?皇上不是就忌諱著拉幫結派嗎?他們府上怎麼會同意讓幾人結拜呢?也不知這些大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崢嶸不知道的是這幾個紈褲中除了葛裕真外,其他人在家中大多是嫡次子,況且李崢嶸與楚親王關系不凡,若是能夠借著這李家二少爺與楚親王搭上線,那個就再好不過了。
崢嶸到了衛夫人的正屋時,只見葛裕真幾人福果然已經到了,衛風領了李崢嶸見過衛夫人。
崢嶸抬眼看著這婦人,不過三十歲出頭的樣子,身穿一襲寶藍色的長裙,上身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褂子,梳著一個墜馬髻,發間插了三五個金簪子,耳朵上墜著兩塊紅寶石,更是襯得她雍容華貴,竟也是個美人兒。
不過看著這穿衣品位,倒是與衛風有一拼,都是喜歡鮮亮的,真是親娘倆。
崢嶸上前單膝跪下,拱手行了一禮,「李崢嶸見過夫人。」
衛夫人樂呵呵地受了她一禮,讓旁邊的衛風,將她扶了起來,「平日里常听風兒說起你,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單看這張小臉就招人喜歡。」
說著示意立在自己身邊的大丫鬟,給了崢嶸見面禮,是一套管先生親手制的筆,管先生已經歇手多年,如今也就只有這些書香門第還藏著幾套。
崢嶸自己倒沒有那些講究,不過看這東西想著自己小哥哥應該是喜歡的,況且衛夫人舍得將這筆送與自己,也是對自己的看重,連忙又行了一禮,「多謝夫人。」
衛風拉著他坐在自己旁邊,正對面的正是安越之。
安越之依舊是那一副痞痞的樣子,手中捏著一把扇子,「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我們已經等你許久了。」
崢嶸歉意的笑了笑,「又被人堵了門,費了好些力氣才趕來的呢!」
徐錦崢一听,眼中是閃爍著八卦的光芒,「又被人堵了門?听你這意思,像是堵了多次了,京城里我也就听說有大家閨秀堵了楚親王的門,如今瞧著你這魅力也是不差嘛!」
崢嶸羞澀地笑了笑,「諸位哥哥,快別打趣我了,我哪里能夠與楚親王相提並論!」
景少恭問她,「是哪家的姑娘啊?」
崢嶸看著幾位好奇的眼神兒,知道這回是逃不月兌了。也無法拒絕,況且自己就算不說,明日他們稍微打探一番也就出來了,嘆了口氣,「是光祿寺少卿家的五小姐。」
葛裕真思索了一番,「陳大人的正頭夫人只生了兩個女兒,莫不成這一個,還是個庶出?這陳大人可真夠瞧不起人的,要不要哥幾個幫你想想法子?」
說實話越是與崢嶸相處的久了,越覺得他這個人神秘,想要進一步以他親近,能夠知道的更多,再他看來,即使是陳大人正經的嫡出姑娘也是配不上崢嶸的。
崢嶸看了衛夫人一眼,見她依舊面含笑意,對幾人的對話並沒有反感之處,想來衛風能養成這性子,八成也與這位婦人的縱容有關系。
她笑了笑,「多謝哥哥好意,就讓他堵兩天吧,許是過兩天她就死心了呢!」
雖然宋子洲答應幫助崢嶸想法子,但是崢嶸也不能沒心沒肺地捅了出去,萬一到時候陳五小姐小姐不得不嫁了,還得賴到她身上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