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去了半個時辰,以龜速行駛的馬車總算是爬進了定親王府的大門。
定親王府登記的小廝,看了崢嶸遞上來的帖子,好奇地打量了他兩眼,才高聲唱道,「李府二少爺到!」
四周的目光都朝這邊掃射而來,崢嶸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便拉著衛風等人快走了兩步。
留下背後一片竊竊私語,「李府二少爺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就是前些日子和楚親王一起傳謠言的那個。」
「哦~~就是他呀!長得倒是不錯!」
後來進來的葛裕真皺著眉听了兩句,見這些人越說越過分,咳了一聲,眾人這才閉了嘴。
這李家二少爺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前些日子才與楚親王傳了眼藥,如今又與京城紈褲結成了兄弟,區區一個狀元的弟弟,竟然也硬生生的擠到了上流圈子里()。
崢嶸幾人是受了定親王所邀,是要到定親王跟前行禮的。
兄弟幾人在小廝們的帶領下,來到前院正屋,定親王正與幾位來得早的老大人說著話,小廝前去報了一聲,定親王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讓他們進來。」
崢嶸幾人應邀而進,定親王的目光在他們幾人身上打量。不知是不是崢嶸的錯覺,她總覺得定親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間格外的長。
「見過令親王。」幾人行了一禮,異口同聲的說道。
定親王這才收回目光,「請起。」
「幾位少爺的大名本王可是如雷貫耳啊!」
幾人當然知道自己的名聲不是什麼好的,臉略微有些紅。
定親王卻不多為難他們,「好啦,也行過禮了,你們幾人定是不耐煩在這兒陪我這老頭子說話,出去耍去吧!不要去東園就好,免得沖突了那些大家閨秀。」
定親王府分東西兩院,中間隔著一條河,河兩邊種了些竹子,只有一條橋可以通過,崢嶸二趣味的想,這可真想當年王母娘娘阻攔牛郎織女見面的那條河。
看著幾位兄長的視線不停地往河對面飄,心里有些好笑,明知道河對面就是諸多如花似玉的大家閨秀,卻偏偏過不了河,幾位兄長心里此時定是跟貓撓似的。
不過這類似的宴會中還是第一次來,對于規矩什麼的也不太懂。
她湊到徐錦崢跟前,問道,「四哥,這宴會一般有什麼活動嗎?」。
徐錦崢與其余幾人相交多年,還並未有人叫他哥哥,雖然景少恭排行老五,但他倆同歲,因此景少恭從來都是以名字相稱,崢嶸這一聲四哥還真叫得他有些飄飄然了。
他好脾氣地答道,「這種宴會不過是公子哥們之間比比才藝,琴棋書畫之類的,左不過這幾樣。只是不知道這定親王府上是個什麼規矩了?是抽簽還是自行決定?」
說完又擔心的看了崢嶸一眼,眾人不過商戶出身,也不知他的才藝如何?
崢嶸一听比才藝,她反倒松了一口氣,琴棋書畫里面他也就畫不太拿手。不過,也能應付得了人。
若是比詩詞歌賦的話,那就再簡單不過了,她好歹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了,隨便抄上一兩首詩,大抵也能應付過去了,
徐錦崢看著崢嶸淡定的樣子,並沒有他想象中的著急上火,也放下心來,他就知道狀元的弟弟一定也是不差的。
崢嶸又問道,「不是說定親王府的宴會,只要求未婚男女嗎?那方才那幾位老大人是怎麼回事兒?」
徐錦崢答道,「宴會上的比試總會有人來當裁判的,這幾位老大人都是翰林院里的,由他們當裁判,實在是再公正不過了,諸位少爺們也心服口服。」
崢嶸這才了然的點了點頭,定親王還專門請了裁判來,看來這宴會,還不是普通的小打小鬧啊!
幾人在竹林邊坐了許久,定親王府上的小廝才尋了過來,「少爺們,宴會開始了,王爺讓我來尋你們過去。」
安越之站起身拍了拍因為坐的久了,壓得有些皺的衣服,「走吧,咱們也過去瞧瞧去。」
幾人相視一笑,都起身跟了上去。
桌子就是平日里的大圓桌,一桌六個人,崢嶸幾人正好坐了一桌。
定親王坐在最前邊,見大伙都入了坐著才說道,「這次比試,就憑大家伙自己報名了,你若是想報琴,就去琴字那兒報名;若是想參加書法的比試,那就去書字那里報名,這回可公平了吧?!」
「每一類我們都會選出個第一,本王有禮相贈。當然,若是諸位少爺有能耐,也可以將四項比試全部報了。」
底下都嘰嘰喳喳一片,有沒有禮物倒是在其次,若是能在定親王的宴會上力壓群雄,這可是揚名的好機會啊!
衛風問道,「你們想報哪個?」
崢嶸思索了一番,「我還是報書法吧!」
按說琴藝定然是崢嶸最擅長的,但是她卻擔心壓過了諸位少爺,以她的家世若是風頭太盛,難免會有人來找茬兒。
倒不如挑個差不多的,隨便敷衍過去就好。
至今她也不明白定親王邀請她來究竟有何用意。雖說他與衛風等人結拜,如今身份也水漲船高,但是定親王若是不邀請她,別人也不會說什麼的。
衛風幾個看崢嶸選了書法,也很是納悶兒。崢嶸的字他們都見過,雖說算不上差,但也絕對算不上好,之前徐二還給他提過建議了的。
心里想著怕是他別的項目比書法還拿不出手呢!也就不在戳人痛處。
葛裕真與景少恭報了琴,衛風、徐錦崢與崢嶸報了書法,而安岳之則報名比試作畫。
崢嶸驚訝地看了安越之一眼,作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最是耗時耗力,而且還講究個心境。
而安越之此時則選的畫,那說明他與畫字一道,著實是多有研究。
崢嶸的眼光不加遮掩,安越之自然明白她心里想的是什麼,輕輕一笑,「哥哥我的畫,不說價值千金,上百金還是有的,改日送你一幅!」
崢嶸受到了驚嚇,這幾位紈褲屢次刷新他的三觀,原本以為這是幾個不學無術的,沒想到人家一幅畫都能值上百金,這掙起錢來可比自己容易的多了!
抱拳對著安越之鞠了一躬,「那小弟我可就等著哥哥的墨寶了!」
衛風在一旁解釋道,「你可別小瞧了老三,他還有一名字叫一鳴,就是一鳴驚人那個一鳴!」
崢嶸一驚,這才是真正的真人不露相啊,誰能想到真正的一鳴先生,是這麼個走雞遛馬的紈褲?
「四哥,請收下小弟的膝蓋」
安越之一愣,「六弟不必行如此大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