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孝帝笑了笑,對著立在一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太醫擺擺手,「你先下去吧!」
太醫見自己得到了解月兌,心下一喜,對著景孝帝行了一禮,就退出了牢房,一個獄卒帶著他出了天牢。
令親王愣了,他沒想到景孝帝真的會將太醫趕出去啊!他的胳膊怎麼辦?這還流著血呢!
景孝帝在牢房里四處看了看都沒有找到一個可以坐的地方,周寧富發覺了景孝帝的意圖,連忙拿出一張帕子鋪在與獄中床上。景孝帝這才落了座,對著趴在地上的令親王說道,「皇兄,沒想到你到最後關頭還這麼有骨氣,既然你不願意治,那我也就不強迫你,當年你弒父殺兄的時候,他們可比你痛多了,今日你不過是斷臂之痛,忍忍也就過去了。」
令親王一看他真不打算給自己治了,要吐了一口氣,眼楮瞪得要吃人,「那你今日是來看我笑話的了?」
景孝帝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莫須有的土,「你說是就是吧!朕走了。」
走出牢房外,獄卒將掛在外面的大鎖鎖上,景孝帝才從懷中掏出一瓶金瘡藥,順著木欄桿的縫隙丟了進去,「自己給自己包上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順著天牢的甬道走了出去。
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景孝帝眯了眯眼,嘆了口氣,對著周寧富說道,「回御書房吧!」
「」,周寧富應了一聲,將景孝帝扶上龍攆,然後一甩拂塵喊到,「起較!」
景孝帝回到御書房,微微皺了皺眉,叫了一聲,「明海?」
明海聞聲而出,單膝跪地,「屬下見過皇上!」
周寧富心中意外,但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來,依舊站在景孝帝一旁服侍。
直到景孝帝吩咐了一聲,「周寧富你出去守著,莫要讓其他人靠近這里。」
周寧富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景孝帝坐在龍椅上問道,「你查出些什麼了嗎?」。
明海抱拳微微頷首,「屬下懷疑,合慶郡主是楚親王派人送到牛台山上去的。」
景孝帝疑惑道,「哦?你說你是懷疑?難道你並沒有什麼證據?」
明海解釋道,「也並非完全沒有,據屬下查到的合慶郡主,原來是紅畫館的花魁雲煙。有人說,那日在紅花掛牌賣雲煙姑娘的初夜,有人見到楚親王出現,因此屬下才有此猜測。」
景孝帝听了點了點頭,「老四這次做的不錯,合慶也是個可憐的,不必驚擾了她,就讓她在牛台山安穩度日吧!」
明海說完,欲言又止,景孝帝看到了就說,「有什麼事兒就一並說了吧!跟朕還需要吞吞吐吐的嗎?」。
明海應了一聲,「屬下僅僅只是懷疑,還有些不清楚。」
景孝帝又問到,「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明海說道,「那日李狀元府上的二少爺,也在紅畫館,屬下不確定況且那日楚親王還在禁閉期呢!」
這麼一說,景孝帝又不樂意了,自家兒子敢對自己陽奉陰違?
冷哼一聲,「他還真是膽大包天,竟敢違抗朕的命令!」
轉念又一想,李家二少爺?景孝帝對李崢嶸的印象還是挺好的,听聞他去逛青樓,還是有些差異的,況且听自家兒子解釋過,李家少爺對她有救命之恩,兩人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關系,其實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呢?
這麼一想,他又問道,「你可知道,李家二少爺怎麼也去了紅畫館?」
明海抱拳,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啟稟皇上,這李家少爺可不簡單,他竟然與京城五紈褲結為拜把子兄弟。」
此言一出,景孝帝的臉上也露出了詫異之色,「京城五紈褲?是誰?怎麼咱們京城中還有這等稱號?」
明海知道皇上沒有听過,便解釋道,「京城五紈褲就是大理寺卿家的大少爺葛裕真,衛尚書府的二少爺衛風,安定伯家的嫡次子安越之,徐大學士家的二兒子徐錦崢,永安候世子的五子景少恭。」
景孝帝點了點頭,好像是沒少听過這幾家少爺又在京中犯什麼事兒了?怎麼他們幾個還攪和到一起了?還扯上了李家二少爺?
因為景孝帝一直對崢嶸的印象都不差,因此無論是上次謠傳宋子洲與崢嶸搞斷袖的事情,還是這次他與衛風幾個拜把子的事情,景孝帝都固執地認為其中有內情。
想到當年那個固執的小孩子,景孝帝起了心思,對著周寧富說道,「你去宣旨,讓李家二少爺進宮見朕!」
周寧富正要應聲,就听見明海說道,「皇上,李家二少爺已經失蹤多日,他那幾位義兄已經搜遍了整個京城。京兆尹也派人城門口設了崗檢查來往的人流,據屬下所知,據說楚欽王爺派人幫忙搜尋,照樣一無所獲。」
「失蹤?」景孝帝反問一聲,「他是怎麼失蹤的?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哪里?」
明海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將自己打探來的消息通通說了出來,「在自己家里,據說是一天夜里,劫匪挾持了李狀元的夫人,李二少爺為了救她嫂嫂,就與嫂嫂交換給劫匪當了人質。」
景孝帝一听,拍案而起,「混賬,這里是京城!天子腳下竟然還有這種事情,劫匪都敢冠冕堂皇的去擄人!這讓我們整個大夏朝的百姓們有何安全感呀!」
「去,派人協助京兆尹將李家二少爺盡快找回來!」
景孝帝心中也明白,當初那劫匪同意換人質,那就說明在他眼中,李家二少爺的分量比李狀元夫人的分量重。雖不知道他是為了威脅何人,但這也意味著李崢嶸一時半會兒並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明海見景孝帝的話是對他說的,並不是對周公公說的,便知皇上的意思就是要動用麒麟衛了,看來這李家二少爺在皇上的心目中地位還挺不一般的呢!
他應了一聲是就退了下去。
而此刻正在宋子洲日樓里休養生息的崢嶸,正看話本子看到興頭上,卻見宋子洲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
崢嶸很少見宋子洲這麼慌里慌張的樣子,她放下書,從榻上坐了起來,「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