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佩對這些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想到還有這麼長時間她就煩躁。但願能夠在晚膳前搞定,傅氏還不知道自己和姐姐偷偷出來了。萬一被發現就不好了。
徐傅還在繼續講著一些規矩,葉子衿眉頭微蹙,也是想到這一茬,默不作聲的朝葉子佩頷首。
葉子佩恍然大悟,輕扯唇角看著徐傅開口。
「知道了徐掌櫃,東西你拿去,其他的我並不關心,你只要把樓下那個小娘子叫上來陪陪我就成。」
「樓下的小娘子?」
徐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今天來的人非富即貴,未免眾人無趣,樓下的台子上一直有歌姬舞姬在表演,所以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是哪一個。
「我家公子說的是剛才表演的傅紅衣傅良人。」
徐傅恍然大悟,臉上卻又掛上些許為難。
「公=.==子既能呼出傅良人的名諱,想必也是知道這位的脾氣,就是個執拗的性子,非自願可不。」
葉子佩聞言訝異的看了葉子衿一眼,姐姐竟然認識那個良人?
見徐傅還看著自己,葉子佩也不好繼續看葉子衿的臉色。見她點頭,只能也點點頭,朝徐傅說道。
「了解,你把人帶上來吧。」
徐傅領命,拿著長筒退了出去。葉子佩立馬看著葉子衿兩眼發光。
「姐姐你怎麼知道那個伶人的名字啊?」
我怎麼知道啊
葉子衿搖搖頭,心頭有點堵,卻又有些歡喜。
因為我前世太失敗,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心高氣傲、又無頭無腦,得罪人無數,偏偏自己有眼無珠,看不清那些事真心哪些是假意。到最後身邊竟一個朋友都沒有。除了她。
葉子衿搖搖頭,並沒有說話。葉子佩見狀也不好多問,生怕隔牆有耳。
良久,外面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奴家傅紅衣給公子請安。」
清脆綿柔的聲音如情人呢喃,只听聲兒就讓人身上酥了三分。
葉子衿強壓住內心的涌動,上前打開門。
月樣容儀俏,天然性格清。體似燕藏柳,聲如鶯囀林。
「子衿,你帶這個花好看,書上說俏比芙蓉面,就是這個了」
「子衿你要相信我,你妹妹不是真心對你的,你要小心」
「子衿,我沒有,不是我你要相信我啊」
「子衿,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找到惠陽,你不要告訴他有我這個姐姐」
淚眼朦朧,眼前的女子跟記憶中那張巧笑嫣兮的臉漸漸重疊,葉子衿笑了笑,低頭哽咽,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再抬頭,她又恢復如常。
「傅良人請里面請,我家公子在里面。」
傅紅衣奇怪的看了葉子衿一眼,她從這個女孩子臉上看到了,嗯,心疼。
傅紅衣後面還跟了一個粉衣小婢,兩人默不作聲,低眉順眼的進去。葉子衿才緩緩關上門。
「奴婢傅紅衣見過無雙公子,無雙公子金安。」
緩緩福身,傅紅衣垂首,露出雪白滑膩的脖頸,身子綽約、姿態優美,只看得葉子佩眼直。
美人啊!!
幸福的咬唇,葉子佩只被傅紅衣我見猶憐又嫵媚嬌柔的樣子迷得眼神迷離,哎喲我的個小心肝,這氣質簡直了!
「咳。」
正要伸出白女敕縴長的魔爪,耳邊卻是傳來一聲輕咳。
葉子衿死瞪著葉子佩的手,對這個妹妹簡直不能再忍,萬幸不是個弟弟!
尷尬的咧咧嘴,葉子佩不情不願的把手又伸了回去,葉子衿手上拿了個繡凳放在傅紅衣旁邊,她才緩緩走到葉子佩身邊。
「傅良人請坐,我家公子最是和煦,兩人無需拘束。」
傅紅衣柔柔的應聲,謝了葉子佩,才輕輕坐了下去。但也只是稍稍沾了邊,絲毫不敢放松。
這些貴公子單獨叫她陪同無外乎就是陪酒唱曲兒,再多她是不願意的。目光往後掃了掃,只看到海棠,她心里才稍稍放松。
海棠就是那個粉衣小婢,專門貼身伺候傅紅衣的,同時手腳上也會些功夫,不求能起多大作用,只要撐到外面的人趕到就行。
葉子衿無奈的搖搖頭,想到皇子府那個天真浪漫又體貼細心的女子,跟現在兩相對比,終于是知道她曾經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前世她自己作死,出嫁前是只有葉婉然,後來是傅紅衣。
成親一年就有了雍兒,不能侍寢,她又不想便宜了府里那些虎視眈眈的女人,一次去寒山寺上前的途中撿到了傷橫累累的傅紅衣。
紅顏美貌是寶,懷璧其罪,迎來狂蜂浪蝶濤濤,直至禍起。
傅紅衣所在的班子其實背後的老板不是凡人,手段地位也有些。但抵不過同行相妒,她本無意頭牌之爭,但一起的另一個伶人攀上背後的主子,竟然要把她送給一個紈褲子弟。她抵死不從,被抓起來一番折磨,要不是那個公子一定要她的完璧之身,恐怕
後來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逃月兌,卻是終于力竭,遇到下山的的自己。
葉子衿憐惜的看著傅紅衣,想了想,輕輕附在葉子佩耳邊輕語。
「你的畫大概能拍賣多少銀子?」
葉子佩疑惑的看了看自家姐姐,難道還想給美人贖身?
「回去我就還給你。」
本來是有其他計劃的,但現在葉子衿改變了主意。
前世葉子衿同情傅紅衣的遭遇,又欽慕她的才華。是以兩人姐妹相稱,傅紅衣原本官家女子,只因族人連累,舉家充作官奴被賣,父母途中重病傷亡,留下的除了她還有一個弟弟,卻也遍尋不著。
而她則被班主買了下來。
一次偶然,劉黎看到了傅紅衣,一時驚為天人,隨後
葉子衿垂斂,看著葉子佩一臉的認真。
「我要她。」
眨巴眨巴眼楮,葉子佩看了看一臉疑惑防備的傅紅衣點了點頭。剛要開口,外面傳來一整熱烈的掌聲。
「各位貴客來賓大家好,非常榮幸諸位能駕臨听雨樓的珍寶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