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
溫柔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王風一在窗戶的另一頭,含笑看著正在神游得葉子衿。
晃神,葉子衿眼前就是一張放大的俊臉,上面的半面面具甚至都不能掩飾他的風華。
「沒什麼,先進來吧。」
清風那里有安心,應該不會過來的。
葉子衿錯愕的眨眨眼,一臉的古怪。
自己為什麼會想這個……
屋里有點暗,王風一輕笑,然後從懷里掏出火折子將書桌前蠟燭點上。
「你找我是為了昨天的事?」
雖然安心和天府樓有獨特的聯系方式。但安心出來前他就說過,以後她就是她唯一的主子了。
然後……
「安心沒告訴你?」
安心?冷月的新名字?
王風一嘴角扯了扯,然後無奈的聳聳肩。
「冷月是天府樓從十幾個同齡孩子中,通過互相廝殺選擇出來的最衷心最順手的殺手。從小給她灌輸的就是,無條件服從我的命令。」
葉子衿愣了愣,隨即臉上沉了下來。
安心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但是真的很得她心,可惜了。
葉子衿身子往椅子後面靠了靠,心里不舒服。
「既然如此,王公子還請帶回去吧,我並沒有被監視的嗜好。」
「呵呵。」
一聲輕笑,王風一伸手揉了揉葉子衿的臉。
「傻丫頭,我的意思是,因為無條件服從,所以她听了我的話,認你當主人,從此就只听命于你了。這是她從小就深入骨髓的天性?」
檀口微張,葉子衿心里的不舒服煙消雲散。
安心真的用的很順手。
葉子衿也不扭捏,事已至此她直接就當這話自己沒說過,然後又抬頭看向王風一。
「你昨天說不要把牌子交出去,可是我爹爹今天一早就上皇宮了,現在不知道有沒有回來。」
嘆氣王風一搖搖頭。
「目前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以後就難說了。」
那個人向來如此,現在她還用得著葉陳元,短期之類肯定沒問題,不過如果那位上位………
呵呵……
葉子衿倒也听出了話外音,不過卻也沒有追問。
他要是想說,老早就說了。
搖搖頭,葉子衿道謝,隨後又咬牙說起另外一件事。
「麻煩幫我點查下我的庶妹葉婉然。我有重要的事情,越快越好。」
葉婉然……
王風一想了想,然後從袖子里面拿出一沓紙。
「這是什麼?」
葉子衿奇怪的拿起桌上的紙,下一秒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著王風一。
「你、你怎麼知道我……」
「我說我們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你信麼。」
王風一輕笑,湊到葉子衿耳邊輕喃。
白了王風一一眼,葉子衿懶得理他,一張張看了起來。
兩晉同濟藥房幕後東家!
同濟藥房屹立兩晉幾十年,東家怎麼可能是葉婉然?!
葉子衿皺眉,下一張。
宣武五十四年,兩晉所有棄兒失蹤。
宣武五十五年,兩晉突然出現大批量新戶籍之人。全部為二十七八的成年人。
宣武五十六年,兩晉糧食產量遞增十倍,其中百分之七十來自同一個莊子。
同年,兩晉縣令納莊主妹妹為平妻。次年兩晉縣令進京。從一個正七品縣令一躍成為京都正五品官員!
宣武五十九年?那不就是今年?
葉子衿咬唇,就算算上皇宮那一個月,滿打滿算,葉婉然也不過進京兩三個月。她能干什麼?
強制壓制住內心的震驚,葉子衿拿起最後一張紙。
東西南北四城,七成棄兒失蹤,不知去向。
人數五百人!
五百?
葉子衿不知為何,突然對數字特別敏感,翻到之前的兩晉失蹤數字。
兩晉本縣兩百人,臨縣三百人!
葉子衿知道了!她知道了!
空間!一定是是空間!
深吸一口氣,葉子衿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葉子佩的空間她進去過,不過才一個開心農場大小,頂多就是一兩畝的樣子。就算是上次葉子佩說的升級,也不過是翻了一倍,但根本沒辦法安置一千人!
這說明什麼,說明葉婉然的空間可能是葉子佩的五倍!甚至十倍!幾十倍!
閉眼,如果說之前她對葉婉然那句話是生氣的話,那現在就是害怕!
如果她沒有猜錯,葉婉然肯定也知道劉志年關要逼宮的事情,甚至她可能還參與其中!
她是想趁亂屠葉府滿門,然後制造遺孤的形象,最後代替她嫁給劉黎!
「你沒事吧?」
肩膀上傳來一陣溫熱,葉子衿回神,王風一擔心的看著她。
她的反應會不會太大了?
葉子衿手上的紙只剩下兩張,其他悉數掉到了地上。
王風一眸子幽深,看了看葉子衿,緩緩開口。
「你知道那些棄兒去哪里了?」
她的表情告訴他,她知道。
葉子衿抬頭看看王風一,心里的恐懼讓她渾身哆嗦個不停。
也就是說葉子佩就是一個移動的兵營,那些人因為空間和外面的時間差。迅速長大,甚至可能還修習了武功。
「小姐,夫人叫你您用晚膳了。」
王風一擔心的再看了葉子衿一眼,在夏荷進來前從窗戶一躍而出。
「晚上我再來。」
丟下這句話,然後整個人不見蹤影。
「小姐怎麼只點了一盞燈,這樣很傷眼楮的。」
見葉子衿呆呆的看著桌子,夏荷還當她在看書。連忙又把屋里的其他幾座燭台也點了起來。
「天越來越涼了,估計這幾日就要下雪,外面風大,小姐今天披那件蜀錦緙絲繡牡丹的披風可好?」
葉子衿回神,只覺得背後一層冷汗,手腳發涼。
「嗯,你安排吧。」
沙啞的說出這句話,葉子衿起身,卻是半晌沒動靜,身子軟得厲害。
葉婉然現在恨極了葉府,之所以要等到年關,不過是想要把髒水潑到劉志身上罷了。
但如果沒到那時候她就抽風呢?
葉子衿閉眼,使勁讓自己冷靜下來。
莞……婉?
會不會上次也是她呢?
那王風一又是什麼意思?如果莞就是婉,為什麼不能讓聖上知道?
如果不是,還能是誰?
迷迷糊糊,葉子衿如同一個木偶般,任由夏荷包得嚴嚴實實帶出了芳菲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