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妾來晚了。」
溫婉的聲音從後面悠悠響起,葉子衿嘴角掛上一抹譏誚。
「殿下,回吧。」
劉黎咬牙,回頭看向葉婉然的眸子一片冰冷。
「請葉三小姐自重,救命之恩,某自當回報,卻萬不會娶你過門。」
說完再次看向葉子衿。
「我心,惟願子衿一人。」
無動于衷,葉子衿對這樣的海誓山盟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葉陳元傅氏對視一眼,倒是頗為動容。
葉婉然在背後,被劉黎冷冰冰的眼神,還有絕情至此的話氣得心口又是一陣發悶。
為什麼!為什麼!
身子在寒風中瑟瑟,葉婉然眼神冰冷的看著看著葉子衿一臉痴迷的劉黎。
你是覺得太子之位穩固了是麼?
*
你是覺得給你的那些你就可以揮霍自如了是麼?
低下頭不自禁痴痴的笑,葉婉然倒退一步。
「皇上駕到!」
一聲高亢尖細的聲音,葉府眾人齊齊一愣。
門口跪了一地,宣武帝滿臉寒霜的一步步走進院子。
「陛下光臨寒舍,臣有失遠迎,請陛下恕罪。」
葉陳元驚駭,隨即馬上走下階梯,跪在雪地里,其余人等也一一下來跪在他的身後。
葉婉然嘴角冷笑,碧雲見自家主子竟然正陽直勾勾的看著當今聖上,臉上也是狠狠一拉。
一個踉蹌,葉婉然的膝蓋狠狠砸進冰冷的雪地里,刺骨的雪水順著衣服禁入她的肌膚。
跟她的心一樣涼。
見劉黎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風吹得飛起,宣武帝原本就焦急的臉上更是冷了幾分。
「你、你,區區一個女子,你何止如此!」
宣武帝說完,眸子凌厲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幾個女子。
那個庶出的就算了,通身風骨根本上不得台面,給一個良娣也有補償葉府的意思。大家相安無事,葉陳元的官職也就要升一升了,可惜事與願違。
眸子在葉子衿和葉子佩之間搖擺,宣武帝看得厭煩,一時不知道哪個才是正主。
正巧劉黎見自家心愛的女人直接跪在冰冷的雪地里,不覺心里鈍痛,直接上前一把將葉子衿抱了起來。
「這麼冷,你怎可跪在這里。」
宣武帝氣了個倒仰,手指著劉黎顫抖得厲害。
「你貴為太子,天底下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非要找她?!」
轉過身的劉黎身子一頓,隨即輕輕轉頭。
「是啊,就如同你一樣是麼?」
諷刺輕蔑的眼神,宣武帝心口一痛,忍不住倒退一步。
葉陳元雖然沒敢起身,但是眼角余光看到宣武帝眼中的殺意,想到葉子衿的話,心里一緊,曉得恐怕自己和女兒的猜測是真的。
皇上真的因為不想要她這個太子妃,而直接想要殺了她!
不過一瞬,宣武帝眼見著劉黎抱著掙扎的葉子衿往里走,眸子冰冷的又看了看依舊跪在地上的葉陳元等人。
「葉愛卿教的好女兒!」
里屋葉子衿惱怒的看著抱著自己的劉黎,毫不客氣的開口。
「殿下這是要至我葉府為死地麼!如果殿下真的覺得對我好,希望您以後離我遠遠的就好!」
這番話之所以沒在外面說,也是怕觸怒宣武帝已經緊繃的神經。
不過葉子衿倒是頗為訝。
劉黎向來都是很看重那個位置,所有雖然有著宣武帝的寵愛,卻是從來都不敢掉以輕心。這次卻是為何?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個男人是真的為了自己去粗怒龍威。
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劉黎輕輕把葉子衿放倒椅子上,然後才看著她的臉,認真的開口。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等等我,有些事我現在不能講,但是快了,你再等等好麼?」
葉子衿抿嘴,見他實在認真,倒也沒有再開口。
劉黎用手揉揉葉子衿的頭,隨後轉身朝外走去。
留下一臉呆滯得葉子衿。
直接走到院子門口,劉黎回頭,臉上依舊沒有好臉色。
「走吧,我們回宮,別打擾我岳父岳母了。」
宣武帝一窒,狠狠掃了葉陳元一眼,向暗處舉起的手,到底又垂了下來。
東宮,劉黎換上干淨暖和的衣服從耳房出來,看也不看怒氣匆匆的宣武帝一眼。
淑妃無奈的親手遞上宮人準備好的姜棗茶,語氣里帶著責怪。
「你父皇一听說你闖宮門的消息,馬上就去追你了,你這次也太過分了。」
劉黎似笑非笑的看了淑妃一眼,隨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哼,我過分麼?難道過分的而不是他?」
其實昨晚的時候,淑妃就已經覺得宣武帝的決意不可行,但她萬萬沒想到,反應最大的竟然是她的兒子。
淑妃看向劉黎的眸子責怪之意越來越濃,雖然能夠有一個兩項合心的兒媳婦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這個女人已經能夠影響她的兒子到如此的程度,那這個女人的存在就變得不可饒恕了。
更何況,她苦心經營十多年的成果,竟然一夕之間就變得如斯,那這個女人該死的程度,又勝上幾分。
宣武帝動動嘴,原本想說的話在看到淑妃的時候又咽了下去。
「我怎麼過分了?先前我以為那個葉氏是個好的,所以才想要聘了給你做正妻,但是你看看她的出身?她的族人?可有能夠助你一臂之力的能力?」
宣武帝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臉上頗為痛心疾首。
一旁的淑妃心里大喜之余,對劉黎的做法更是多了幾分責怪。
她苦苦經營這些年,還不都是為了讓他爬上那個位置?怎的原先還好好的,摔了一下之後,反而變得如斯?
劉黎冷哼一聲,將兩個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上挑,劉黎的臉上滿是痛快。
「我不稀罕這個勞什子的太子,我就願意守著她一個人過。」
此話出口,宣武帝淑妃均是一愣,隨即臉上精彩萬分。
淑妃顧忌宣武帝在場,忍住想要怒罵的心思,臉上幾近抽搐,然後溫柔小意的朝宣武帝開口。
「皇上開恩,這孩子上次摔迷糊了,還沒緩過神來呢,不若宣方大人再給看看,上次他還說這種失憶癥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想起來了。」
話雖如此,但是淑妃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幾乎渾身顫抖。就怕皇上一氣之下真的就把劉黎的太子之位給撤了。
淑妃看得明白,這個男人雖然平日里對自己慣來的柔情蜜意,有求不應,但是不是也從來沒有讓她模到權利中心麼?什麼太後不太後的她才不信,如果真的愛她愛得入骨,怎的連個皇貴妃的名頭都讓她等了二十多年?
宣武帝的確惱怒,但是在看到淑妃緊張的樣子時,心里的火氣不由自主的又消下去幾分。
再次看向劉黎,宣武帝的臉上顯現出了幾分祈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