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個敗家娘們兒,這麼多年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要你什麼用。」丁柱子使勁兒踢著槐花的後背道,「還竟給老子惹麻煩,給老子丟人。」想起那事就來氣,「你亂嚼人是非,把村里人都得罪光了,還鬧著要進派出所,讓全家跟著抬不起頭來!不行,不行……」丁柱子越想越害怕,「俺要休了你……現在不能說休了,俺要和你離婚,對離婚!」
槐花聞言顧不得全身的疼痛,慌了神翻身扒著丁柱子的腿道,「他爹俺錯了,千萬別和俺離婚,俺可怎麼活啊!哇……」嚎啕大哭。
「哭什麼哭,老子還沒死呢?嚎喪呢!」丁柱子額頭青筋突起,眼底的暴戾情緒越來越恐怖,扯著槐花的頭發眼見著頭要撞到炕上。
丁梨花起身使勁兒全力沖向丁柱子頂開了他,一下子將人拱到炕上。」娘,你怎麼樣?「丁梨花攙扶著槐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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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感覺這頭都不是自己的了,困難地扶著丁梨花站了起來。
「你這丫頭,他是你爹,你怎麼能跟你爹動手呢?」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槐花反而數落丁梨花道。
然後槐花推開閨女雙手撐著炕沿擔心地問道,「梨花他爹,你怎麼樣?」
「啪……」丁柱子起身揮手扇了槐花一巴掌,一下子將槐花給打倒在地,然後怒瞪著丁梨花道,「臭丫頭,你敢打老子,要造反啊!老子打死你個不孝女。你個死丫頭,俺要把你賣給公社王瘸子……」
此話一出丁梨花本來還想求饒的話咽了下去,滿臉的絕望,渾身都是死氣,頓時淹沒了她。
王瘸子是誰,那是一個比他爹還混蛋的男人,耍牌,酗酒,不干正經事,他已經四十多歲了,打死了兩任老婆。缺沒有孩子,人家都說他造孽造多了,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懲罰,讓他沒還有後代。
丁柱子沒事也喜歡玩兒牌兒,一來二去兩人就熟識了。
槐花聞言驚恐地說道,「他爹,王瘸子根本就是正經人家,你不能把梨花嫁給他,那是把女兒往火坑里推啊!」
「滾開臭娘們!你給老子整三十塊,沒有三十塊,你就少在這里唧唧歪歪的。」丁柱子抬腳就踹,丁梨花拉著槐花閃開了。
「你們母女倆要造反了,還敢躲。」丁柱子怒瞪著她們兩個道。
此時的丁梨花眼楮黑的發亮,看著眼前瘦小的男人,「哈哈……」瘋狂似的笑了,笑的癲狂,眼淚都掉了下來,所有的幻想被打破了。
丁梨花平靜的一字一句地說道,「丁柱子我要去派出所告你!」
「死丫頭,你胡說什麼?那是你爹。」槐花著急地說道。
「爹?哈哈……」
丁柱子掄起胳膊,丁梨花止住笑意道,「你再打我一下試試,我現在就去派出所告你打人,迫害婦女。」
「還敢告俺,老子打你天經地義。」丁柱子怒吼道。
丁梨花平靜地又道,「我不但告你迫害婦女,我還告你包辦婚姻,我還告你封建大家長,我還告你聚眾玩牌兒,現在公安就抓這個,還有你投機倒把。」反正什麼罪名都往他身上說,只要能鎮住他就成。
前面的都不害怕,最後一句丁柱子聞言,哆嗦嘴道,「俺啥時候投機倒把了。」
「呵呵……」丁梨花嘲諷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指著自他道,「咱家的山貨你可是去自由市場上賣的,我親眼看見的。這不是投機倒把是什麼?」
丁柱子嚇得腿肚子打軟,砰的一下坐在了地上,驚恐地望著丁梨花,「你……你……」
「梨花,他是你爹,你怎麼能?」槐花頓時慌了神道。
「我怎麼不能?」丁梨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腦子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他還是個男人嗎?他像個丈夫嗎?他有個爹的樣子嗎?不事生產、游手好閑,偷雞模狗的,工不上,工分不掙!對我們非打即罵,我們還不如家里的狗呢!這是人過的日子嗎?」。」你敢,我是你爹。「丁柱子叫囂道,」你去啊!公安那是我哥們兒,你看看他听你得不。「
丁梨花眼里閃過一絲慌亂,眼見著丁柱子眼楮黑的發亮,「臭丫頭,找死。」又抖了起來,又要猖狂起來。
丁梨花發起狠來道,」鎮上告不了,俺就上區里,區里不行,俺就上市里。這總有說理的地方,我豁出去了。「說著拿起剪刀 嚓一下剪了自己的頭發,滿眼瘋狂地看著丁柱子。
俗話說︰窮的怕橫的,橫的舕uo兜模?兜吶虜灰??摹 br />
丁柱子一下子慫了,癱軟在地上。
「哈哈……」
丁家吵吵成一鍋粥了,丁梨花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她什麼都不怕了,原來只要你比他強,就能壓著他。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丁梨花是鐵了心的要轄制住丁柱子。
不然不是被他打死,就是被他給賣了。
現在的丁梨花是豁出去了,拼命的給槐花洗腦,「娘,家里的工分是你掙的,爹對這個家里是一點兒貢獻都沒有,都說男人是家里的頂梁柱,可你才是頂梁柱。」頓了一下又道,「娘你要是還想過以前挨打受罵的日子,我管不了,我只有和他月兌離父女關系了。我的要求不高,只圖安生的過日子,就是養著他這個廢人俺都樂意。」
現在的丁梨花像是開啟了一扇門,陷入了狂熱中。原來反抗是如此的簡單,原來他爹也沒有那麼如此的高的而打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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