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聞言,察看了一下鳴棋意思,那是讓人能輕易看得出的,漫不經心。
不過一切也原在大公主的意料之中。但想了想還是加重了語氣,以示對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的重視,「難道這天下,會一直打打殺殺個不停?如今四方也算得上是穩定。你要做的,是該跟征戰四方不同的事了。你也不小了,總該知道,與這些郡國聯姻並行的是什麼吧。另外,善修他已經在打你妹妹的主意了。針對善修最不麻煩的辦法了,就是在那里面的姑娘中找到一個作為王妃,這不是我兒子最該擅長的方面嗎。」
大公主的語氣真的很鄭重,卻惹得鳴棋一直大笑個沒完,然後,他挑了挑一貫英氣的眉梢,一臉古怪表情地反問道,「善修提出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我還以為母親會一直不再問了,憑他去了呢,看來不是啊。母親偶爾也會體察一下民意。」
*無憂心想,還真是個別扭小孩。現在更像是個討不到母親歡喜,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小孩。然後又在心上嘆氣,真的是小孩子就好了。她就將那些繡相在面前一晃,直接給他挑一個。利國利民。
大公主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情愫飄飄,轉過眼風時,已展笑意,「到了母親這個歲數上,已經將化繁為簡這種事,運用自如了。」
接下來,反倒是鳴棋的怒意,已經是合涵不住,「善修哥他,即使娶了妹妹,也一樣會與母親您為敵的。看您現在的應對態度,簡直是就是巴望著用妹妹與善修哥的聯姻,是要用這個聯姻,來模糊大家本來已經撕裂的傷口麼。」又等了一會兒,見大公主並沒有什麼反應,一臉地滿不在乎道,「母親如果不打算,問鳴棋要娶的那個女子是誰了,鳴棋就告辭了。」
大公主只是一味自己琢磨著,似乎並不想理他,鳴棋行了禮就想出去,大公主那廂里終于開口道,「有人想要尋找可乘之機,我們就一定要提供可乘之機。」
鳴棋冷笑了一聲,還是一臉的不屑,仍然道,「鳴棋告退。」路過無憂眼前,道,「那個郡主都在盒子里面麼,那就把那個盒子抱出來,我現在要再確定一遍我要娶的那個人。」
無憂抬頭,還想看大公主的意思。已經給鳴棋拉住了手腕直接向外拖。走到一半,听到大公主在說,「跟他去吧,也好問問他到底是哪一個。」
一前一後出了書室。一直被他拉著向前走。直到鳴棋停了下來。放開手。無憂馬上向後退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來。
剛剛站定,他已經笑道,「還抱著那個盒子做什麼呢,讓人看著怪想搶過來的。啊,你說,這里的魚會不會愛吃。畢竟都是某人嘴里漂亮得無以復加的郡主呢。」說完,一步就走過來,取過無憂手里的錦盒,眼楮都不眨地直接拋入水中。
池中瞬時激濺起好大的水花和咚的一聲響。
無憂受了一點驚嚇,反應卻不太大,這些還不算是太出乎意料之外,只是平然恭順道,「世子妃們的繡相還在里面。可萬萬不能經水打濕的。」還要再說去撈的事情,被他看過來的目光嚇得不敢再出聲。之前都沒有挑戰過他的底線,所以,對他的脾氣並不能很是了解,以至于有些擔憂,會不會出現那種無可挽回的局面,比如說,將她一同丟進去。
他的目光望過來良久,很是滿足地凝了凝眉,「我要娶的是有玉佩在手的人。女差沒听清麼。你到底是要我說多少遍,或者是干脆來點大家都相信的東西。讓女差真正地意識到我在說什麼。」
喘氣的時候,覺得心都要跟著跳上來了,本來听到他那樣的意有所指是該高興的,直接投身到世子的懷抱,會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捷徑,然後一切的艱辛就此結束。但下一瞬,她已經苦笑著阻止自己在他的意思上面胡思亂想那些有的沒的。
當無憂再次疑惑望去。感覺到他凌厲的回視,這就是全部。他說的那些,才是她真正垂涎卻永遠不會得到的東西。他這是在拒絕大公主,也是在拿她出氣,這就是全部此時的真實情況。
想清楚一切,又趕忙低下頭去,「奴婢這就找人,將世子剛剛失手掉落池中的錦盒撈上來。」因為實在沒有必要在這些不可能的事情上浪費時間與精力。
他笑著搖搖頭,又點了點頭,「我只肯定我的話。但為什麼,那個錦盒,就一定會是我失手扔下去的。你對我這個世子還真的是恭謹啊,連借口都替我找到了。但是為什麼要听這些的是我,這個應該說給我母親听,還有那些個郡主听。等她們來時,你那樣說吧。但是,現在我想听的是對于我的提法,你那閃避的眼神到底是在說明什麼。」
無憂一時只覺得腦仁跳了跳,避開他得意滿滿的眼神,又想著這不過是他素日里的性子,就只能以不變應他的萬變,遂輕下聲音來,從大公主的立場上來助勸道,「大公主是真的很愛世子。這些郡主的繡相,個個傾國傾城與世子您都很是相配。」
他一點兒也不肯領情,還一臉無辜道,「我要給你玉佩當信物的那天,你接的可是很痛快的。而且你知道即使是我會錯了你的意,也是會錯了,再透露給女差一個秘密,我很好面子。我比較喜歡說一不二。所以,女差既然當時已經答應,就不能對堂堂世子始亂終棄。」
無憂忽然覺得一切正是向著無法控制的方向去,由于之前從未想過會出現他持續胡攪蠻纏的狀況,總是以為他會是一味的不入眼,漠視她更多,所以現在真的是開始緊張了起來,連冷汗都要冒出來了,「世子何可如此混淆始末。」
他的笑容在臉上很是明顯地定住,「看來你要修煉的是接受大任時的淡泊與寧靜了。」然後,清清了嗓子,「女差平時都喜歡做什麼,除了像這樣給大家看戲之外的那些。我很是好奇。」
無憂慢慢平復一下心情,「奴婢還是去叫人……」說完就想快速逃離這個不明不白的氛圍。
他直接打斷她的話,「站在那里,我會不想太多的事,也不會找太多的麻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