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修很是隨意地轉過身,笑,「我說她在引誘我是真的。是說真的。」
鳴棋做出一臉煞有介事樣子,驚問,「那你上鉤了麼。」
善修略帶沉思地搖頭,「沒有。」
鳴棋一臉遺憾地說,「真是可惜,你該上鉤的,然後我們因為那個某人爭得你死我活。」
善修用牙齒抽了抽氣,「高貴的世子也要刀劍相向麼才能決定別人的生死麼。」
鳴棋輕笑,「看來兄長領會錯了。高貴的意思其實是就算是傷了,也不會回家告狀。」
然後,鳴棋目光看過來。善修目光看過去。二人相視大笑。
「這是氣焰囂張的戰書。」善修做出問色,由打室外來服侍他們出去用飯的家人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此時,候在門外,隨時听著善修吩咐。
鳴棋向門外的恭立的家人瞧——了瞧,道,「從兄長那里收到的更多。」
善修向著外面等意思的家人點了點頭,表示他們這就過去,家人行了禮,輕手輕腳離開,又轉頭掃了一眼鳴棋,聲音不高也不低地說「願你在真正準備應戰之前,準備好全副的盔甲,讓我無處可攻。」
鳴棋站起身,一臉要急切跟上去的樣子,「可我想的,卻是要送給兄長一副盔甲,有些喜歡知道得太晚反而更不利。」
善修仍是不緊不慢地淺攜笑意,「你真的認為,我在對今天我見過的某人動心。」
鳴棋已經當先走到了門口,又回過頭來看了一遍善修的書室,「首先是為她與我的連帶動心,然後在你自己不知曉的地方也對她動心。這屋子里的一絲一毫上都寫著你這樣的心聲。」
善修慢慢跟上,「那麼你呢,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她,這種事情並不該提醒給我的。而不是該阻止麼。」
鳴棋要去開門的動作停止,轉回身,很是鄭重地對善修說,「阻止了,怎麼讓你知道她只可能會喜歡我一個人。」
善修露出贊美的表情,「你不怕最後得到那個某人的會是我。這種事情完全可能一眼萬年。也可能瞬息萬變。」
鳴棋打開門,向外走,「像我們的兄弟情麼。」走到那管事身邊,看向他道,「頭前引路吧,最近帝都革故鼎新了不少。我都找不到路了。」
那管事偷偷看了一眼善修的意思,不見什麼反對,躬身向鳴棋做出請姿,然後伴在身側,小心翼翼地引路。
善修對著鳴棋做出的請姿,回了一個,偏頭問道,「勝負之上果然有更多的東西。她到底是怎樣的女子。」
鳴棋快步與他並肩而行,「我只能說是久處不厭的女子。」
善修背著手,腳下一直很快的步速頓了頓,「這個回答讓我想問問我又是怎樣的男子。」
鳴棋像是邊品味邊回答一般,「有陰影的人。但容易讓女人出神,這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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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中無憂听蝶兒的話,驚異地轉頭道,「你是說鳴棋世子去了善修世子的府上。我去了沒過多久他就已經出發了麼。」
蝶兒驚異地點頭,「怎麼,姑娘並沒有遇到麼,鳴棋世子這麼不聲不響的不會做什麼不利姑娘的事吧。難道一切都是早有預謀,他會不會將姑娘求他見善修世子的事,全盤托給大公主殿下。」
無憂淡淡瞥向遠處,「如果時間隔得那麼近,不可能追不上我的。他是有意避開我的。他會對善修說什麼。應該不是針對我要說的內容,如果是的話,他應該到得更早,難道是在他本就是想阻止我去那里這一點上。」
蝶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听懂。」
無憂向她笑,「不要擺出那副表情來,連我自己都不懂呢。雖然有一點可疑,也不見得真的有害。」
蝶兒想了想,「善修世子呢,會不會真的領情。」
無憂輕笑,「會覺得我很吵。」
「啊?」蝶兒听得又是一臉驚異。明明是自家姑娘冒了些許風險要見的人。這個意思是見得不成功麼。
無憂看向她深深的疑惑,細細回味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表現,分析著,「看他對煥離的事只字不肯提,就必然已是胸有成竹。況且煥離的哥哥又是新近為了擋了劍。」
蝶兒欣喜起來,「這麼說這件事,姑娘也不必再行愧疚,等那個煥離徹底擺月兌了皇上,此事就再與姑娘無關。」
無憂還在一點一點的細味著,「可為什麼這麼慢呢,這種事都是越拖越夜長夢多的。」
蝶兒點頭,「就是,搞不好,生米做成了熟飯,煥離可是皇上的女人了。」
無憂點頭,幽道,「也就是說如此的陷阱之中,善修他也想要撈出來點什麼。」
蝶兒一臉驚恐,「所以善修世子是連皇上都不怕的麼,這種事無論如何做,結果還不是一樣,皇上得不到心愛的人,一時不明白,又怎麼會一世都鬧不明白,總會一天會發現一切不過是善修世子的手段。到時也會龍顏大怒,善修世子也知道這些,還要做就是根本不怕。」
無憂點了點頭,「所以說會是更高明的辦法。」
蝶兒一臉的嘆服,「那可要為難好些人的腦袋瓜子了。」
無憂卻搖搖頭,「大道至簡,也許是最簡單的辦法也不一定。」然後動了動指,「按你說的時間,這會兒上鳴棋世子也該轉回來了吧。」
蝶兒點頭,「沒吃飯的話會很久。如果打一場會很快回來。」
無憂微微一笑,「身為世子會跟我們的想法有所不同。」
蝶兒拒唇點了點頭,「不同,很多不同。可姑娘您要去做什麼。」
「怕這位世子,因為太不同,而說我不願意听到的話。所以事先去外面等他,好第一個見到他。」
蝶兒有些心疼地說,「姑娘才剛回來,也不歇歇。況且還要吃飯。」
「有好的結果,才能心安理得地吃飯啊。」
無憂慢慢向外走,是在今天,她改變了從前的想法,在事情變得更壞之前即使是要動用美色,她也不會回避。
香執園是鳴棋的必經路。
無憂打算在那里等鳴棋。
無憂算得很準,剛到香執園的時候,鳴棋已經遠遠的出現。可無憂打算先隱在樹後,在他身後出現的打算卻沒有達成。剛退了一步,就被他看到,想要藏身已經來不及,他走過來,低頭笑了一下,又繼續行過來,「是在等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