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棋抬起手,落在旖貞肩上,將她身子轉了個個,「我的瘋妹妹,這種事情也要參與,小心明日被人說了去,快去告密吧!」
旖貞仰起頭看他,眼中帶出疑惑神色,「現在哥哥想通了吧,原還是哥哥撿了便宜呢!」
旖貞捉來的這一雙兒,在大公主眼里確實算不得什麼大事,不過第二天傳遍帝都一個消息,繼旖貞郡主的婚事之後,大公主府將迎來第二件喜事,世子將迎娶高國郡主傾染染。
整整半月無憂對鳴棋避了又避,終于無可避免的狹路相逢。鳴棋擔心她又逃了,直接將她拖入隱蔽處,用身體鎖住去路。
無憂恭謹地向他行禮,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
鳴棋容色刁鑽,說出的話來卻帶著委屈,「你心里清楚吧,我這是為你而娶的傾染染,送禮的時候送份大禮,最好把自己當了陪嫁,一起送過來!我總是沒有你手段凶殘。能將自己喜歡的人這麼拱手送人。只因我的眼里不能沒有你,也開始不習慣過不被你算計的日子。」
他就這樣將她揶揄,甚至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要她看向他的眼楮,「干嘛那麼小氣?非要隱藏起眼底的不舍。你給我的這是大悲無淚麼?想要喜歡世子真的需要理由麼?現在我很確定,你最愧疚的人應該是我。」
無憂在他終于松開手的一瞬間垂下頭,「殿下在等著世子!」無憂原本想說是為了,與傾染染郡主的事看他仍在氣頭上,臨時起意省可下半句。鳴棋一副只要不滿意她的反應,就不肯放她走的樣子,也表現的很明確。
「你有可能,在這偌大的王府找不到太過傷心的世子。你的殿下她會體諒。」
無憂想了想,「高國郡主的十幾個兄弟皆是能征慣戰,世子得到他們將如虎添翼,這是很劃算的事兒。」
他冷冷哼了一聲,「原來是為了我好。可他父兄完全是善修下敗將,而為善修
與我不分上下,況且十幾個郡國互相鉗制,就算我不認下傾染染這樁婚事,他們膽敢真的造反嗎?「
無憂將頭低得更深,「世子要的應是天下歸心。」
鳴棋忽然古怪一笑,「女差真是折殺鳴棋。光是與女差這樣密語,已經覺得羞愧不已。這樣的話,連女差自己都不敢信吧,要不然,又為什麼一意要繞過天下歸心的世子去呢!」
他的冷笑,像是要掉進她的身體里,劃出傷痕來。他有些受不了的後退一步。其實早已退無可退。他早將她抵在假山的石壁上。她容色平靜如古井水,抬眼向他道,「無優是世子並不需要也不相干的人!」
他冷笑,「這麼說你出賣我這件事你不想承認,也不想擔情?我從小隨父親征戰四方,不太愛算計這些太平里的區區小事,可一個人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上學會太多了,所以,傾染染她前去侯府為蝶兒求情時這樣說,那衣服的事是侯爺與大太太誤會了,不過也怨不得兩位誤會,這原是不好的愛好,染染總是喜歡身著男裝。高國從上至下又愛飲酒為樂,是以,蝶兒拿回侯府的男裝原是染染的私服。我落下什麼了嗎?她原話好像就是這樣說的吧!」
無憂心中一驚,看來,侯府已經被他植入了眼線。那日,事成之後,傾染的過府履行承諾來救蝶兒時,確是如此所說。望向他此時可荼毒生靈的目光,無憂面不改色地點頭,「世子眼線的復述能力上佳,好像未嘗傳錯一字。
鳴棋目光一閃,「那時我沒有想錯,娶傾染染,只需供一室儲她而已。我目光如炬,卻只能看著你的一舉一動。萬丈塵寰,不管你在或不在眼前,我都看得到你,所以才說你是逃不月兌的!」
他眸光綻出他的驚慌,見她又要避開他的目光,他固定住她的雙肩,「我會禁錮你,直到你願意留在我身邊。」
無憂似乎是被逼急了,「一年尚有四季,風雨也會變化無常,世子會長大,說過的話會失會忘!」
這話應該會將他傷的很重,無憂凝上他雙眸並不意外,會看到他的怒眼。
他朝她伸出的手,在半途垂落,慢慢轉回身,一步一步走出去。
無憂定定倚靠在山壁上,看他慢慢走遠,終于失力,從山壁上慢慢滑下,跌坐在地面上,察覺到不可如此恣肆情緒,掙扎著起身,向回走。
走了幾步,才感覺出腳步的乏力,又走了幾步,扶住前面的石柱之側憑力。
那雙揮之不去的眸子好似正透過心底望著她,她想要撫模的目光又硬生生將這樣的心意打住,她身在何處?侍奉何人?深知自己在這瞬息萬變,流淌不定的漩渦之中,哪敢走錯一步。
可不知為什麼,就像是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感覺到自己像是丟了什麼最珍貴的東西,又因知道再也找尋不到,而心痛得無法自已。
上一次被無憂氣的頭疼的事,仿佛還在眼前,這麼快就又來了一次。
這一次又眼睜睜看著她邀來的傾染染將她自己解救出重圍,五姑娘有些怨怪的瞧向大太太,「母親還說傾染染即便是個郡主,也不過是個番邦蠻夷,說出來的話能有幾分重量,侯爺不過是給個面子而已,早晚會讓蝶兒擔了罪,就算這一次便宜了無憂,也要廢掉她一個知心人,哪知這事情變得倒快,那個傾染染竟然搖身一變成了世子妃,難道這些本就是大公主的意思?」
大太太微微沉吟,「這一次好像終于找到了切入口呢!」
五姑娘一眼疑惑,「母親糊涂了嗎?我們好不容易得到的良機,現在被這個青年人破壞殆盡,母親怎麼還說這是個機會?」
大太太搖了搖頭不願多說,看了米嬤嬤一眼,米嬤嬤會意,忙向五姑娘細細解釋道,「一開始太太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那位郡主好像是與我們一般深惱著七姑娘的。看來,她們應該是在王府中結的怨,奴婢細想一下她們素無過往,這能結怨的地方何在,就不得想得到鳴棋世子身上去,那位郡主眼中唯一的利害關系。是以太太點了她一下,郡主與世子很是般配。雖與郡主初見,卻有如故之感,所以才會向郡主提些真心話,我家那位七姑娘也很得世子賞識。然後太太望向傾染染,不出所料的收到,那名字落入傾染染眼中時的怨恨之色。她們並不是不可破的盟友,是以太太才會說一切將得到轉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