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影忍不住驚呼出聲︰「難道觀音菩薩來了就把胖頭魚當這罪魁禍首了?」
鰲久點頭道︰「自然菩薩是先把齊竟當了主謀了,畢竟是闕軍師頂了齊竟的樣子去,又是這等事關人命的大事,菩薩當然是一來就把齊竟收了——菩薩帶了個竹籃子來,一籃子下去就只剩了齊竟和闕軍師兩個了……」
喬燃臉色凝重更甚,只沉聲問︰「那又怎麼說闕軍師也沒了?他是又做了什麼事?」
鰲久解釋道︰「闕軍師就是看著觀音菩薩震怒,又是見著通天河水府里的小妖們全部被菩薩放籃子下去,一下子全沒了,大概是怕連累了他們大王吧?他就自己站出來把索求童男女這事情認了,觀音菩薩也是沒打算留著他的,他便把這事全算自己頭上,當著眾人的面,一掌便把自己的妖丹擊碎了,最後化成光末沒有了。觀音菩薩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雖然+.++當面沒有發落齊竟,卻又拿籃子兜著過去,齊竟被迫現了原型,就被菩薩裝在籃子里頭帶走了……」
說到這兒,鰲久偷眼看著溫月影和喬燃都臉色大變,溫月影更是有兩分搖搖欲墜的意思,乖覺的覺著自己再不走人只怕事兒更大,便趕緊硬生生轉了話題道︰「小老兒出來也久了,既然是把這話帶了到給您兩位了,小老兒也就回去給孫大聖復命去了。」鰲久說著就趕緊爬上自己一直不敢放手捏著一角的筋斗雲,立即就驅了雲頭就往通天河趕了回去。
不過這麒麟山上下也沒人在意鰲久是走是留了,全都將擔心的目光集中在溫月影身上。听了這殘酷真相的溫月影,這時候臉上血色褪去得干干淨淨,白著一張臉呆滯在原地,忽然一個搖晃,差點就要站不穩了,一旁的喬燃忙扶著她,她便借著喬燃手臂的力量掙扎著站穩了,這才昂頭問喬燃道︰「呆毛獅,你說,胖頭魚這回被帶回紫竹林,按著這樣說來,是不是就,就凶多吉少了?」
喬燃安慰她道︰「觀音菩薩既然不是當場懲戒胖頭魚,只是帶了他回紫竹林,我猜這便是回去關上門自家算賬的意思,照著這樣子來,也就是大懲小戒的意思吧?你且先別擔心,我想法子偷溜回去看看怎麼回事再說。」
溫月影忙忙昂頭看著喬燃道︰「那也帶上我!我不跟著去看看怎麼放心?我知道我如今沒法力,只會拖累你,但是也不要只放我在家等消息啊!我不僅會擔心胖頭魚,也一樣會擔心你的安危的!你如今還是個妖精,回紫竹林被人發現了也是很危險的!」
喬燃沉吟了一會子,還是搖頭道︰「你還是不能去!最多,最多,我也只能帶了你到紫竹林山腳附近,再靠近就不成了。你若是進了到珞珈山,後山有黑熊精看守,我能找著我走熟了的小路,繞開他悄悄兒進去……帶上你就難了,你如今還是尋常凡人,氣息太重,太容易被發現了!不如這樣吧,珞珈山左近有個觀音菩薩的歇腳小廟,那兒時常也有些虔誠的信徒能到了那兒燒香拜佛的,好歹也是個有凡人出沒的地方,我將你帶了到那兒,你且躲在里頭裝燒香拜佛的信徒。我只要一打探好了確切消息,即刻就來那廟里找你。」
溫月影也想不出其它合適的法子來,又想著這離得近些更方便些,便也點頭應了。當下兩人商議已定,溫月影便喊了小妖精們過來交代幾句,有來自然是被托以重任要看好家,管好麒麟山的。溫月影回頭見了小狐狸乖乖蹲在有寶肩膀上,便也順口帶了一句︰「我不在的時候,有寶要照顧好乖乖,乖乖也要老實些,別折騰太過。你們倆鬧的時候也多了,是該都長大了!總沒得讓我為你們操心一輩子的!」
有寶和乖乖齊齊點頭,喬燃卻是心里一跳,總覺得溫月影這叮囑,給他的感覺有些說不出來的不好的一絲預感,忙忙拉了溫月影過來,低聲道︰「這就是咱們去去且回的事情,也不必叮囑他們那麼多,小的們也都會照顧好他們自己的。咱們還是趕緊出門罷,早去早回的話,也許還趕得及明兒午飯呢!」
溫月影也不曾多想,點點頭便將自己的手交到喬燃手心里握著,喬燃順勢摟了她過來,低聲安慰她︰「我想這也沒多大事,畢竟胖頭魚是無辜的,索要童男女也不是他的主意,這童男女又沒真的送了來,說不定觀音菩薩只是覺得他御下不嚴,懲戒這東西就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罷了。」
溫月影嘆氣道︰「但願如此吧!說到底,還是我們害了胖頭魚,要是他不曾因為我們把事情挑明了而離開麒麟山回通天河,也許這無妄之災就不會發生了……」
一手招了雲朵來,一手為溫月影攏緊些衣袖,喬燃也跟著嘆口氣道︰「月影先別這樣想,這因果的事兒,誰也說不清。或許這就是胖頭魚和他那闕軍師之間要了的因果呢?我也不願意你把這責任都攬到你自己身上來,沒了的已經是沒了,還在的卻是都要想著明天的才好不是?別想了,事情不會那麼嚴重的,也許這回就是把胖頭魚罰些禁足之類的也就過去了。」
兩人說著就駕上了雲頭,趁著這還朗朗的月色,連夜就往珞珈山方向去了。剩下這一群有來領頭的小妖精,都昂頭看著他們遠去,一時間都沉默著,在這月夜里忽然就覺得靜默得有幾分可怕起來。
有寶不知道怎麼的,心里一抽就帶了兩分心痛出來,按著自己心口半響,才喃喃自語道︰「我也是抽風了,大王和溫姑娘一會子就回來了,我還在這擔心個什麼勁啊?」乖乖安撫他一般靠近了些他的脖子,大尾巴軟軟的拍打了兩下他心口上的手掌,給了他一點子無言的安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