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仲平察覺不妥,剛想開口,許世暄嘆了口氣,自嘲的說道︰「看來表妹這些年確實生活的很苦,早先听別人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晚輩只是不明白,同樣都是姨夫的女兒,為什麼嫡出的女兒在姨夫心中卻比不上庶女?」
江仲平張張嘴,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顧氏辯白道︰「卉兒明明是嫡女,怎麼能說是庶女?」
許世暄神色從容,目光幽冷的望著江仲平,繼續道︰「母親曾說,當日姨母出嫁,父親派隨身小廝回京為其置辦嫁妝,不說大富大貴,做個富家翁是綽綽有余的,如今看來雖有資產,沒人照顧經營也是枉然。單單表妹一個獨女,竟也窘迫至此,說起來倒是給姨夫添麻煩了。」
江仲平被說的老臉通紅,自己養不起女兒,卻要依靠妻子的嫁妝。顧氏多年來處心積慮熬到扶正,如今被許世暄直言庶女,又當眾羞辱,是又][].[].[]羞又惱。
許世暄依舊淡定的吩咐道︰「從現在起你們兩個就跟在表小姐身邊,若是表妹受丁點委屈,你們就不必來見我了!」顯然是對那兩個婆子說的。
「是!奴婢一定侍候好表小姐。」兩個婆子齊聲答道,然後兩人護著江璃上了一輛馬車走遠了。
許世暄又對江仲平道︰「姨夫負擔如此之重,晚輩既然回來了,自會替姨夫分擔。稍後我會派兩個人來為表妹打理姨母的嫁妝,也好減輕姨父的負擔,姨父就不必謙讓了。另外小佷因重孝不便入府,就不打擾姨父了,稍後自會送表妹回府,姨父不必掛念。」
許世暄說完拱手一禮,上馬帶人揚長而去,只留下江仲平一家又羞又憤的站在那里。
江璃一直跟不上狀態,突然冒出來的表哥,氣場狂飆,把那一家人全踩在了腳底下?被兩個婆子擁著上了馬車,換身精致的素色錦衣,然後又被帶到一家幽靜的茶館,江璃還回不過神。
她們的屋子是個大套間,內外間用一扇梨花木雕花鳥紋落屏風隔開,屋內清一色的全木家具,牆上掛著四副字畫,精致高雅,大氣,桌子上放著精致的四色茶點。
兩個婆子又伺候的江璃細細的梳洗了一番,恭敬的陪江璃說起話來,「姑娘可以先歇息一會兒,用些茶點,一會兒公子就來看姑娘了。」
「表哥,表哥……」江璃怔怔的不知該如何問起。
「姑娘是想問公子什麼時候回來的吧,回姑娘的話,公子是前幾天才回來的。之前一直在青川,回來安定下來之後就讓人打問姑娘了,公子一直記掛著姑娘的。」
江璃多年孤苦無依,听了不由的眼眶氤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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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舒凰做完功課,回到起居室,接過青波奉上的茶水喝了兩口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經是申時末了。」
「表哥回來了沒有?」楚舒凰問道。
「還沒有。」
梳洗一番之後,楚舒凰帶著青波、青雨到紫竹苑去了。說來兩人相處多時,但關系真談不上熟悉,向來是有事說事,這次仍是直奔書房。
阿啟謹記上次的教訓,看到楚舒凰到來,立馬殷勤的上前見禮,「見過公主殿下。」
楚舒凰腳下並不停留,撇了阿啟一眼,「表哥在嗎?」。
「回公主,世子爺沒在。」
「表哥不在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阿啟沒想到楚舒凰會問他自己,驚訝了一番說道︰「世子爺不在,小的更要看顧好書房,等世子爺回來。」
楚舒凰認真的說道︰「你這可不行,再好的景色天天瞅著也沒勁透了,你應該讓花房送些花呀草呀的,讓你們世子爺看了,也能新鮮一番。」
阿啟被楚舒凰說的啞口無言,自家主子的性子看著張揚霸道,喜怒無常,其實什麼都看不到眼里,也許真的應該多換換。可如今這位大爺來了,他還真不敢離開半步。
「多謝公主殿下提點,回頭小的一定給世子爺挑些好的來。」阿啟恭敬的答道。
說話間,就到了書房門口,阿啟就是心里再不情願,也是殷勤的給楚舒凰打起簾子,奉上茶水後,退到書房門口,恭身站立。
花暢回來後,先回住的小院梳洗一番,換了衣服才來到書房。遠遠的看到楚舒凰的侍女,挑了挑眉,阿啟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花暢,見確實沒什麼反應才松了口氣。
花暢進門看到的就是一張燦爛的笑臉,心中有絲異樣,不動聲色的走到書案前坐了下來。
「表哥,你回來了。」楚舒凰滿臉笑容的走到花暢身邊,兩只眼楮不停的在花暢身上搜索。
阿啟上茶後又退了出去,花暢端起茶水踫了踫,不置可否的問道︰「你有事?」
「沒有,我就是來看看你。」楚舒凰圍著花暢轉了一圈,當看到花暢微濕的頭發時,知道花暢是梳洗過了才來書房的,難免有些失望。
楚舒凰又仔細打量花暢的露在外面的皮膚,一點破皮,或者淤青都沒有,崇拜的問道︰「表哥,你今天和人打架了?」
「嗯?」花暢只回了個單音節。
楚舒凰突然覺得自己挺無聊的,這貨都混成京城一霸了,打架還不是家常便飯,自己這麼大驚小怪的做什麼?
花暢看著楚舒凰像只小狗一樣在他周圍嗅來嗅去的,心情就莫名的飛揚,再看到那崇拜的眼神,就更好了。可是怎麼轉眼間就暗淡下來了呢?
花暢不露神色的思索著,順便問了句︰「你怎麼知道我今日打架了?」
楚舒凰沒想到花暢願意和她說這些,「听說你現在也是京城一霸了?」說著,眼中就又泛出了星星,亮晶晶的望著花暢。
花暢苦澀一笑,她原來是好奇這個!
「是嗎,我還有這麼個名頭?」花暢也覺得好笑。
楚舒凰點點頭,接著道︰「听說你今日和肖雲打的很精彩?」
「還行吧,肖雲身手不錯,你還听說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听到,你們誰贏了?」說完又忍不住打量花暢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