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佩會來到樂州城,確實是松陽山遇到了大麻煩。
早在半年前,松陽山中就闖進來幾個人,妄圖把整個山頭都收入麾下。其中有兩個人身形矯健,武藝高強,也就是山上兄弟多,大家又齊心協力,才一直沒有讓其得手。
如此半年多,雙方各有損傷,相持不下。
對方不得已改變了策略,請松陽山派出代表到樂州城同他們的主子商談。
這半年多松陽山雖然堅持下來了,但各項進項也被攪和的亂七八糟,長此以往,山上的兄弟們吃什麼喝什麼?
不得已馮佩代表父親來到樂州城談判。
只是不曾想在臨陽城的一次無心之舉讓他認識了楚舒凰。
從來都是他們隱姓埋名,冒充別人的身份,居然還有人會冒充他們的身份?
可是小公子那種坦然自若,無懼無畏的光明形象卻深深的映到了他的心里,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最向往的生活是什麼樣子,他要堂堂正正的立在這天地間。
到樂州城後,不長時間就按說好的方法聯系上了那些人的主子。只是楚舒凰給他的影響太深,盡管對方說的冠冕堂皇,但那種偷偷模模的感覺還是讓他很反感。
對方察覺了他的不情願,也不願再浪費時間,若不是他反應快,恐怕早被抓去要挾父親了。
正當他躲躲藏藏左右為難的時候,當初的那個小公子也來到了樂州,而且用馮嵐的名頭招搖過市。
馮佩不由的就想試一把。
當初就覺得小公子身份不凡,若是他肯幫把手,自己的難處說不定就迎刃而解了。即便不行的話,也能借此試試那些人的反應,再決定怎麼辦也不遲。
于是他選在熱鬧的大街上同楚舒凰偶遇。
結果他還是被嚇到了。
龍,那就是皇室的人才能用的?
若是真能追隨那麼尊貴的人,也比那寒門秀才平步青雲不差了。只是自己有這麼好的運氣嗎,隨便抓個人就能一步登頂?
他這心里總是不踏實,還是改日讓兄弟們去探探小公子留下那個地址再說吧。
又想到後來為他攔住那些人的人,應該是那小公子的人吧?那些人的實力他是清楚的,能攔住那些人,可見小公子的實力也很強,他的信心不由的又多了幾分。
馮佩壓下紛亂的心思,把隨身的東西收拾了一下,這個地方是不能再待了,今日疲于奔命險些暴露,先換個安全的地再說吧。
楚舒凰回去後把那些修容的暗粉,易容的飾物都摘了下去,然後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才換上自己往常的衣服,舒舒服服的倚在軟塌上。
「千品呢?」喝了口茶水問道。
「送公子回來後千品安排了一番,見無不妥之處就又出去了,說馮佩那邊可能會有些情況,他得去看看。」雲若和雲林如今也做了小廝裝扮隨侍在楚舒凰身側,現在正好是雲若當差,認真的回答道。
「外面什麼情況?」
「公子和馮佩在酒樓的時候,就有不少人等在了外面,要不是我們的人手也不弱,恐怕就要進屋搶人了。」
「馮佩既然敢出來,必然是有準備的,我們著什麼急,正好看看他的能耐。」
雲若垂下眼瞼道︰「千品說,這樣難得的機會總要給對方留下點什麼,所以只能借馮佩一用了。千品等了公子一會兒的,可是情況太緊急了,不容拖延,就先去了,回來再向公子請罪。」
她和馮佩應該是前後腳離開的酒樓,時間確實緊急,但不至于這兩句話的時間也沒有。
雲若畢竟暗衛出身,盡管做了小廝卻還是不夠圓滑,而且幾年來兩人朝夕相處,楚舒凰也早就模清了她的習慣。
靜靜的打量了雲若一會兒,她的頭扎的更低了,便不再難為她,「說吧,千品還做了什麼?」
雲若跪下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用馮佩釣一釣那些人,折騰的多了自然容易露出馬腳,而且初次見面,可能還要給些見面禮吧。」
千品擔心她的安全,不願讓她多參與,她能理解。
理解是理解,這種事後通知的感覺還是讓她心里很不舒服。
「起來吧,罰你半年的月例,下不為例!」
雲若松了口氣,今日她守在這里就是想著公子即便發現的話,也不忍心重罰她,還好賭對了,希望千品那邊也能這麼順利。
過了一個多時辰千品回來了,楚舒凰照例訓斥了幾句,才問道外面的情況。
千品詳詳細細的講述了一番,馮佩被追的狼狽逃竄,那些派來抓馮佩的人也是損失了大半,楚舒凰听了心里高興的同時又感嘆千品的機靈。
自己還是經驗太少,遇事考慮不夠,若不是身邊的這些人幫襯著,恐怕一事無成。
千品講述完之後,又稟報了一個情況,這些人當中,有幾個和當年射殺煙雪的人的身手非常相似。
當初花暢就說過,那兩個人可能是異族,如今看來是八九不離十了。只是他們為什麼要射殺煙雪呢,那時又在普寧寺周圍做什麼呢?
看來桑國在楚國應該是做了不少布置,只能等處置了眼前的事情後,再追查了。
秋家畢竟是此地的地頭蛇,有些事情做起來要便宜的多,秋嘉論得知了楚舒凰的身份後,就留下了一位管事模樣的人專門听候吩咐,環采樓的背景以及暗道地形圖等都是他們提供的。
不幾日,那位管事又送來了桑國奸細的落腳之處,眾人大喜。
楚舒凰和千品商量後,決定先不動聲色的模查到對方的情況後,再制定計劃一網打盡。
而此時,環采樓中卻迎來了一位清雅的公子——李彥。
當年李彥守孝完了之後,楚皇曾想給其萌蔭的,結果李彥謝絕了。
他當時言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他才疏學淺,而且閱歷不足,想看看楚國的大好河山,待他日歸來後,再報效朝廷。
當初楚舒凰听了他的言論後,還很敬佩,不曾想也不能免俗。
楚舒凰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這些文人士子的事,他們可沒心思關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