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花暢為皇後采藥的離開,吸引了蘇家**細的大部分勢力,自然也帶走了己方大部分的力量,京城也如同這冬季一樣肅靜了下來。
楚舒凰不關心外面的事情,在鳳翔宮中一心一意的照顧皇後,半個多月後,皇後能簡單的起床活動了,身體也有了明顯的改善。
雖然還是很遲鈍,卻有了些反應,當听到聲音時,過一會兒會轉頭查看。吃藥的時候,也後知後覺的知道藥苦不好吃,面容像個小孩子一樣皺巴著。
于是楚舒凰就像帶孩子一樣帶著她,無論是看書、練琴、還是寫字,都由著她在身邊翻看。
黃嬤嬤每日處理完宮務都會來看望皇後,這天她和楚舒凰一起服侍著皇後歇下,就請了楚舒凰到外殿說話。
「搜宮?為什麼?」楚舒凰問道。
黃嬤嬤隨意的道︰「總有那麼些不安*分的人,見娘娘御體欠佳,就出來鬧事,裝神弄鬼的嚇唬人,所以整個後宮都要搜查一遍。為了以防萬一,老奴覺得這鳳翔宮和公主的軒雅閣也細細查看一番的好。」
「嬤嬤,我已經長大了,你還是直言好了,這宮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黃嬤嬤有些心疼,公主不過是個十三歲的丫頭罷了,就是那些宮人中多少老人都嚇得人心惶惶的。可這事又不能繞過她去,否則黃嬤嬤也不會和她說這些了。
黃嬤嬤斟酌了一下言道︰「有些個宮人呀,就愛有的沒的瞎嚷嚷,公主您听听就行了,不用當回事。前些日子,有宮人在宜芸館那邊見到了不干淨的東西,許妃娘娘和老奴听說之後,晚上就派了幾個內侍去察看。」
「宜芸館?我記得那邊沒住人吧?」
「是,咱們這宮里人少,所以很多屋子都空著。宜芸館附近的幾個殿也空著呢,只有幾個打掃的宮人看著。」
楚舒凰點點頭,「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擔心楚舒凰會被嚇到,黃嬤嬤真不想細說這個,可小主子問了,她又不能不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不知哪個宮人眼花了,說半夜見到披頭散發的白色人影晃蕩,這一傳就傳的亂糟糟的。」
黃嬤嬤虛著她的神色沒有變化,接著說道︰「許妃娘娘和老奴想著派人去看清楚了謠言自然也就散了,可那幾個內侍也是些沒用的東西,事情沒辦好反倒嚇得不輕。于是就稟報皇上,派了侍衛過去查看,結果一夜平靜無事,什麼都沒有。」
「這些裝神弄鬼之人,最是不能縱容,正好搜宮,肅清一下。」
搜宮是驚動朝堂的大事,盡管黃嬤嬤說的簡單,楚舒凰知道定然不是三言兩語這樣輕巧。
「既然這樣,就讓林嬤嬤回軒雅閣同初昕郡主解釋一下,嬤嬤不必多慮,細細查看就是。」
因皇後的病只有趙老先生能治好,為了安全起見,楚舒凰讓人把趙昕又接進了軒雅閣。就是趙老先生也沒有按規矩住在太醫院,而是住在了楚皇的勤政殿中。
黃嬤嬤看楚舒凰從容鎮定,確實沒有害怕的樣子,才舒口氣安心離開。可是一番折騰下來,搜宮卻一無所獲,宮中的傳言更甚了,好在打那之後晚上也沒再折騰,似乎又平靜了下來。
冬季到了,樂州的特產魚糯也成熟了,因營養豐富,吃起來香香軟軟的,有些像糯米,所以稱為魚糯。
魚糯只長于樂州的啟沱河邊,並不是年年都有,只有氣候相宜的時候才產那麼一點點,而且不易存放。今年秋家收獲後專門安排人送往京城,其中有一份是送到晟王府的。
秋莉入府好幾年了,大皇子待她溫和、尊敬,卻不親近,甚至在她房里都沒有睡過整晚,每次恩寵歡好之後都會離開。
好在有天妤郡主承歡膝下,又對二弟秋嘉論多有提攜,能如此相安無事她也知足了。
天妤跑了一天,早早的就在暖閣歇下了,收到送來的魚糯,她讓人晚上做了宵夜,看天妤睡熟了就帶著人去給大皇子送宵夜。
大皇子整日忙于政務,此時還在前院的書房,讓人通傳後親自端了進去。
「臣妾見過殿下,政務雖緊要,殿下也該多愛惜自己的身體。」
「快免禮,這天寒地凍的你怎麼過來了,有事讓下人跑一趟就好了。」大皇子放下手里的公文說道。
「今日樂州送了家鄉的特產魚糯過來,臣妾讓人做了宵夜,特意送來請殿下品嘗,王妃姐姐那里臣妾待會兒再去送。」
秋莉說著揭開蓋子用小碗盛了半碗,然後又用小碗中的勺盛了一勺到另一個小碗里。這是宮里的規矩,也是府里的規矩,送給王爺吃的東西都要先嘗過才行。
秋莉端起最後那個小碗咬了一口,香糯微甜,這是她打小就喜歡的味道,只是後來大了才把這個喜好遮掩起來。
顧不得細細品味,把剩下的吃完,然後端起那半碗給大皇子送去。
「以後這種事讓下人來做就好了,你身子嬌貴……」不等大皇子說完,秋莉的臉色就變了。
趔趄兩步,勉強把小碗放在了大皇子的書案上,就有黑血從她嘴角流了出來。
「太醫!快傳太醫!」大皇子邊喊邊沖到近前,接住搖搖欲墜的秋莉。
守在書房外的下人听到聲音後沖了進來,見此情景立馬忙活了起來。
「阿莉!阿莉!你還好吧?」大皇子抱著秋莉急急的問道。
此時的秋莉只感覺五髒六腑都在翻騰,把渾身的力氣都卸了去,可她顧不得這些,呆呆的望著大皇子,有些恍惚。
阿莉,這是叫自己的嗎?真好听。
「王爺是不是不喜歡臣妾?」她氣若游絲的問道。
「怎麼會?別說話,保持住體力,太醫馬上就到。」
「王爺不用騙臣妾,臣妾感覺的到,臣妾只想知道為什麼?」
「你多慮了,我只是公務太忙,沒精力關心你罷了,等你好了一定多陪著你。」
「王爺又騙臣妾,其實能像許妃那樣過一世,臣妾也知足了。」秋莉喘息的說著,落下淚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