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第二天天黑之前能到達滇西,第二天天剛亮,三人準備了一些在路上吃的干糧,牽了馬匹便起程出發了。
不想這古懷鎮的人們起得更早,眼見這麼早的時候,早市便也欣欣向榮地開始了。
「這古懷鎮的水還真是深!」汝嫣說到。
「是啊,我們所看到的古懷鎮還只是表面的冰山一角,而水面下到底隱藏了多少,到底是看不清楚的!」陳伯也感嘆到。
「只可惜,我都還沒來得及好好地品嘗一下古懷鎮的美食就要離開了!」朦月仍是三句不離吃的。
剛要出古懷鎮,朦月便小聲地說︰「我覺得有人在後面跟著我們!」
汝嫣看了一下陳伯,發現陳伯也有所察覺。于是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三人翻身上馬,迅速地拍馬出了鎮。
只是出鎮未過四五里,前路便被一群蒙面的黑衣人給擋了。
三人只得下了馬。
「不知是哪路英雄好漢,」陳伯打拱問道︰「老朽只是尋常百姓,與佷子佷女一道探親歸來,身上並無甚值錢的物件,還請英雄讓出一條道來,這點小錢就當給各位英雄喝杯茶。」
為首的一個接了陳伯給的銀錢,仍是不肯罷休「把那個小姑娘肩上的包袱也扔過來!」
他指了指朦月,朦月背上背著的正好是汝彥的骨灰,盒子較大,黑衣人便以為里面裝著的是什麼好值錢的東西了。
「英雄,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這個是我大佷兒的骨灰,小小年紀便可憐客死他鄉,我們這正是要送他回去安葬!」
黑衣人首領見陳伯頗為緊張,便越覺得里面肯定是好東西。
「你哄誰呢你?剛剛不是說是走親戚回去嗎?」。
說完那人便直接沖過來要搶。
朦月把包袱遞給汝嫣,巧妙地繞過黑衣人的進攻,右腳順勢就掃了過去,手也沒閑著,立馬掏出了掛在腰間的短弩。黑衣一個躍身躲過她的腿,不與她糾纏直奔汝嫣而去。汝嫣趕緊往回奔逃,卻被另外一個黑衣人擋住了去路。而此時,陳伯也正在應付另外幾個黑衣人也分不開身來。眼看為首的黑衣人就要撲上去,朦月翻身一記短箭射了過去,為首的黑衣人一個彎腰躲過了短箭,卻是之前擋住汝嫣去路的黑衣人遭了秧,中箭應聲倒地。
朦月立馬朝為首的那黑衣人奔過去,卻在半道上被其他的黑衣人糾纏住不放,心急如焚卻又月兌不開身,陳伯亦是如此。
汝嫣趕緊繼續奔逃,為首的黑衣人急沖上去,一把抓住了汝嫣肩上的包袱,因用力過猛,卻把包袱給抓開了,盒子飛了出去。汝嫣「 」地一聲摔倒在了地。
「公子!「陳伯看著那飛出去的盒子,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一個不注意差點就遭了圍攻的黑衣人的道。
盒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被一青衣男子給接住了。
接住盒子的正是袁鋒。接住後,便把盒子順勢扔給了陳伯。
「玉公子!袁公子!」朦月欣喜地喊道。
「識相的給我走開,別多管閑事,不然老子對你們不客氣!」為首的惡狠狠地說到。
「我就是怕你對我客氣!」話剛落音,袁鋒便挑劍飛過來了。黑衣人連連閃避,卻還是閃躲不及,蒙面的黑布被挑了下來,右耳處的鮮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店小二?」陳伯驚訝道。
沒錯,黑衣人為首的正是太平客棧的店小二。
朦月趕緊過去看汝嫣,此時汝嫣已經自己站起來了,除了手掌處有些擦傷外,還好沒有其他的傷。
「你們太平客棧還真是不太平,」汝嫣說道,「我早該猜出來,你們和那店中的那幾個賊人是一起的。看那胖瘦二人的樣子就知道是這一帶的慣犯。客人若是經常在你們店里丟了東西,勢必下次就不敢再住你們店了。而你們卻不擔心走了生意,任由他們在你們店里作虎作倀,既不報官,也不阻攔,甚至小聲提醒客人都不曾有,可見你們之間的厲害關系了!」
「廢話少說,今天老子倒霉,栽在了你們的手里,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你倒是很有骨氣啊!」玉恆走了過來說。
「我們從太平客棧一出來,你們就跟上來了?」汝嫣問。
小二高高地昂著頭,居然傲氣地不理她。
「我只是奇怪,太平客棧這麼多人,要說富貴有錢的人,一抓就是一大把,你們為何獨獨興師眾眾地盯上我們?」
那小二仍是一臉的傲氣。
「他們肯定是為之前那三個人來報復咱們的!」朦月說。
「我就是不告訴你們!」小二說。
「公子,我的劍很久沒有飲血了,已經是饑渴難耐了,就用他們的血給我洗劍吧!」袁鋒說到。
「來吧,掉了腦袋也不過是個碗大的疤,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老子今天要是在你的劍下眨一下眼楮,老子就是狗娘養的,兄弟們,咱們十八年後再聚,到時大家還是好兄弟!」
玉恆用扇子托起店小二的下巴,「好一翻義薄雲天的說詞,你就這麼想死,那我告訴你,你越是想死,我就越不讓你死!」
玉恆對袁鋒說︰「把他們全都放了!」
「是,公子!」袁鋒回答到。
「不能放啊,玉公子,這些人打著做生意的幌子,盡是些殺人放火的強盜,今日放了他們,明日必定禍害他人!」陳伯樣子頗為著急。
「是啊,他們都是大壞蛋,就算不殺他們,至少也要把他們送到官府去!」朦月也說到。
「人既是玉公子拿下的,我們就听玉公子的吧!」汝嫣說,「玉公子想必總有自己的道理的!」
「多謝理解!」玉恆對汝嫣說。
「別以為我會因此感謝你,下次我見到你照樣會殺你!」店小二帶著他的人經過玉恆時惡狠狠地對他說,毫無感激之情。
而玉恆卻不以為意,居然還微笑著禮貌地給他打了個拱。
「玉公子,對這些人你不要這麼客氣!」朦月有些生氣。
「唉,古時候傳說有聖賢不忍老虎饑餓而死,便以身喂虎。今日見到玉公子所為,老朽算是見著真聖賢了!」陳伯感嘆到。
「老伯太過獎了,我只是感覺這太平客棧雖與那幾個賊人有瓜葛,看那為首的氣度,卻也不像是會為財殺人的強盜,今日之事也不像是單單只為昨日的事報復我們。我想這其中必是有什麼誤會吧,後續我會繼續派人去查,如果有什麼誤會,大家說清楚了便是,就不必傷及性命了!」
「玉兄果然是仁義之人,胸懷氣度實在叫小弟佩服!」汝嫣說到。
「哪里哪里!」玉恆謙虛到。
「哦,對了,玉兄是否也遭到了黑衣人的伏擊?」
「的確如此,今早我與袁鋒剛剛踏出太平客棧就感覺有人在後面跟著,我們便也佯裝不知讓他們跟著,直到出了鎮幾里地了,他們才現身,打跑了那些黑衣人之後,我料想這些人必定是與昨日那些賊人有關,一想他們要報復,你們必定也遭殃。而出鎮的路只有兩條,我們便急著尋了過來,果然正好踫上他們在行凶。」
「原來如此!」汝嫣說到。
「玉公子,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要繼續趕路了,那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陳伯說到。
「好,那後會有期!」玉恆還禮道。
等到玉恆與袁鋒走了之後,陳伯問汝嫣,「小姐,今日這些黑衣人,我怎麼感覺他們不像是沖我們來的,更像是沖那玉公子去的?」
「我也有這種感覺,我總感覺這些人不像是民間的草莽,看他們的作派,倒像是江湖上的幫派!」汝嫣回答。
「這玉公子倒底是什麼人呢?」陳伯沉思道。
「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但是我敢肯定的是此人絕非等閑之輩!」
「我覺得玉公子是一個有禮貌,心地又善良,而且還長得很英俊的人!」朦月認真地說。
陳伯和汝嫣都笑了。
汝嫣打趣說︰「那要不,我們把你許配給玉公子如何?」
原本以為朦月會害羞,卻不料朦月卻一本正經地分析起來。
「玉公子雖好卻不適合朦月,這就好比一雙很漂亮的鞋子,穿著大了,或者是小了,都是不能穿的,如果硬穿,那腳肯定是不舒服的。所以,一雙漂亮的鞋子卻比不上一雙舒服的鞋子!」
听著朦月頭頭是道的分析,汝嫣感嘆說︰「我們的朦月也長大了,懂事了!」
看著朦月那小大人認真的模樣,連陳伯听了也忍不住要調侃幾句︰「那朦月覺得玉公子比較適合誰啊?」
「嗯……,朦月倒是覺得玉公子是比較適合汝嫣姐的,玉公子與汝嫣姐都是極聰明的人,說話又都是文質彬彬的,叫人听了也听不懂的那種!」
「朦月你胡說什麼!」不料朦月的這翻話竟是把汝嫣給說紅了臉。
為了緩和剛剛的尷尬氣氛,汝嫣趕緊轉移了話題,對陳伯說︰「我離開滇西已有十年之久了,也不知道滇西現在變成什麼樣的了!」
「小姐今晚就能知道了,」陳伯回答,卻又是長長地嘆了口氣,語氣十分地感傷,「不過,滇西就如同鎮西將軍府一樣,自從老爺去了,就再難回到過去的繁華的景象了。」
俗話說‘近鄉情切’,汝嫣正也是有這種感覺,之前對家鄉是千思萬想,現如今離家鄉越來越近了,心中倒是有幾分的不安起來。也不知,現在的家鄉是否還是記憶中的那個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