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前一次,這次風娘對他們的態度要熱情太多。
幾人還未進大門,風娘便風情款款地迎了出來,「喲,大人,怎麼這還多了一位!」
風娘指的是玄霜。
「怎麼,你識得我?」,汝嫣看著風娘問道。
風娘一打哈哈,巧言道︰「怎麼識不得,大人,您破獲了這麼大的貪污案,您現在可是揚州城內的名人呢!」
「那風娘既然知道本官是朝廷官員,到時不會舉報本官出入這風月場所吧?」,汝嫣故意問道。
風娘輕輕地拍了一下汝嫣,嬌嗔道︰「說什麼呢,大人,奴家哪能把自己的財路給堵死呢!」
紫風上次那樣巴兒巴地討好這女人,這女人只當沒看見,現如今卻又是如此百般地來討好。
「好一個趨炎附勢,見風使陀的女人!」,紫風在心中。暗罵道。然而,嘴里卻只問道︰「姑娘們可都有空?」
「有空,有空,專門等著大人呢!大人想點哪幾位姑娘?」,風娘討好地問道。
「還是上次‘錦’字開頭的那幾位姑娘吧,你給我們安排一間大房就夠了!」,汝嫣回道。
「好咧!大人,幾位樓上請,我這就去安排,姑娘們隨後就到!」
下人將四人領入一間房中,朦月一進門便驚嘆起來了,「哇 ,真氣派!」
紫風審視了一圈房間,接道︰「何止是氣派,簡直是太氣派,這房中的擺設,毫無遜色于王公貴族啊!」
「哇,有吃的!」,朦月歡快地朝廳中的長條擺桌奔了過去。
「天啊!「,朦月發出陣陣驚呼︰」這盤子都是玉的,這墊布是金絲綢布的,筷子是象牙的!「
「什麼?「,紫風听見朦月的驚呼也跑了過去,拿起桌上的盤子,筷子就要往懷時里塞。
「你在干什麼?「,玄霜對紫風喊道。
朦月也趕緊把紫風懷里的玉盤往外掏,「紫風姐,不能這樣,這樣做是偷,是不對的!我們模模就可以了!「
汝嫣笑著也坐到桌前來︰「你紫風姐啊,一看到好東西就忍不住手腳!「
朦月剝了一塊點心丟到紫風的口中︰「紫風姐,這也是好東西,多吃點哈!「
不一會兒,上次那三位錦字開頭的姑娘也進來了。
「大人,奴家來了!「,三人嬌呼一聲便朝汝嫣這邊款款而來。
「我呸,什麼有格調,有脾性的姑娘,要精通詩詞歌賦,滿月復經綸才能見著的姑娘,原來也只是個噱頭,與其他歡場女子又有什麼不同?「,紫風暗暗在心中鄙視道。
三錦全都圍著汝嫣坐定,頻頻進酒,幾杯下來,汝嫣已是招架不住了,再這樣下去,別說探蘇泊愈的消息,自己恐怕都要不醒人世地被抬回去。
汝嫣靈機一動,道︰「獨獨地喝酒,很是無趣,不如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好啊,好啊,玩什麼!」,三錦拍手稱好。
「來人,上筆墨紙硯!」,汝嫣喊道。
眾人一臉疑惑。
紫風緊張道︰「不會又要吟詩作對吧,如果是做詩,我申明我退出!」
「我……我也玩不來!我也退出!」,朦月一邊吃一邊回道。
「我也退出!」,玄霜斬釘截鐵道。
「誒,你們別急嘛!」,汝嫣笑道。
待人取來了筆墨紙硯,汝嫣才正式宣布游戲規則,「我們來玩猜燈謎,前一個人把燈謎寫在一張紙上,傳給下一個人,下一個人要答出前一人的燈謎,再出下一題,傳給下一個人,如果答不出的便罰酒一杯,如何?」
三錦自然是舉雙手贊成,這可是她們的拿手好戲。
紫風白了一眼汝嫣,「你是故意的,這比吟詩作對好得了多少?」
汝嫣對紫風眨了眨眼,笑得意味深長。
紫風知道汝嫣要放水給她,便道︰「那我要求調換位置。我要坐到你旁邊!」
玄霜心想︰「挨著紫風坐,料紫風這貨也出不了什麼難題!」
當然,朦月這也這麼想玄霜的。
于是,現在調換後的位置是,汝嫣的右邊分別是紫風,玄霜,朦月,錦瑟,錦蘇。錦華是末位,也是汝嫣的左邊。
坐定後,汝嫣便開始在紙上寫,寫好後交給紫風。
紫風皺著眉毛看了許久,對汝嫣嗔道︰「討厭,還以為你會給人家出個簡單的,哪知這麼難啊!不會,我喝!」
紫風說完便仰著脖子灌下了一杯。
一旁的玄霜看著都緊張,用手肘捅了捅紫風,「給我留條活路啊,出個簡單的!」
紫風賊賊地一笑,「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于是,她也埋頭一通書寫,卻在關鍵時刻調了包,將汝嫣給她的那張紙給了玄霜。
玄霜展開一看,見就是汝嫣的筆跡,正打算開口罵紫風,再仔細一看內容,便又住了口。玄霜也自罰了一杯,又如法炮制,把這張紙又傳給了朦月。
朦月看了紙的內容,也自罰了一杯,便埋頭寫了起來。
一旁的錦瑟見朦月握筆的樣子完全就像是拽了個拳頭,不免有幾分輕蔑,錦瑟一聲笑,卻又掩飾了過去︰「小兄弟,您可不要為難奴家哦!」
朦月抹了一把臉,大手一揮,「放心,不難!」
眾人卻失聲笑了起來,原來,朦月手上沾滿了墨汁,剛剛往自己臉上那麼一抹,完全把自己抹成了大花貓。
錦瑟自信滿滿地接過朦月遞過來的紙,卻臉色一變,驚呆在那兒了︰「這……這是什麼?」
其他二錦也趕緊把頭湊了過去,一看,也愕然了,「這是什麼啊?石頭砸蘿卜?」
朦月笑道︰「哈哈,猜不出吧,猜不出罰酒!」
錦瑟仰頭喝下一杯,生氣地把朦月給她的紙擲到桌面上,向汝嫣撒嬌道︰「大人,您看,這月公子出的到底是什麼題嘛!」
玄霜撿起那紙看了看,見是一幅畫,上面真的貌似是九塊石頭砸在一棵蘿卜上。
「這是什麼啊?」,玄霜也不解地問道。
「哎呀,我的題都出得這麼簡單了,你們還不會,真是笨啊!」,朦月接過那張紙,用手指點著,解釋道︰「這,這個是什麼?」
「石頭?」,紫風一臉霧水地回答。
「哎呀,不是啦,這個是屎,牛屎!難道我畫得有這麼不像嗎?」。,朦月回答。
其他人听了差點沒噴一桌子。
朦月接著說道︰「還有這個,這個不是蘿卜,是人參。九堆屎再加一棵參是什麼?九死一生啊,哈哈,你們真是笨!「
其他人全都被噎在那兒了。
過了許久,錦蘇干笑了幾聲,緩和了尷尬的氣氛,對汝嫣道︰「听聞大人沒花多少時間就破獲了圈地案,大人還真是厲害啊!「
「哪里,哪里,全憑運氣而已!「,汝嫣客氣道。
錦華接道︰「大人還真是謙虛,听聞那梁裕知道大人查上門了,立馬便嚇得自盡謝罪了!我看哪,他是被大人的英明神武給震住了!「
「是呢,是呢!「,錦瑟也接道︰」不過遺憾的是,听說主犯蘇泊愈跑了,而且他這些年來貪污的銀子也一分也沒追回!「
汝嫣听後,臉色有微微的異樣。
紫風隨口接道︰「不著急,蘇泊愈身邊有我們的內線,蘇泊愈與銀子的下落都已經打听好了,明天就能人贓並獲了!「
「大膽!「,汝嫣憤怒地拍案而起,桌上的玉盤被震得在桌上打著圈,」你好大的膽子,這種機密豈能在這種場合說的?這不僅關系到能否順利找回銀子,還關系到線人的生命安危!「
紫風嚇得趕緊跪在地上一直求饒,「大人,我知錯了,我今天是酒喝多了,一時失言,請大人恕罪!「
朦月與玄霜也趕緊替紫風求情道︰」他也只是一時失言,請大人饒恕,他下次必定不敢了!「
那錦瑟也道︰「大人請息怒,我們姐妹也不是多嘴多舌之人,今日這事,我們姐妹絕對不會泄露出去的!「
錦華舉起酒杯道︰「大人,我們喝酒,喝酒!「
汝嫣大袖一揮,將錦華手中的酒杯掃落在地,仍是盛怒未消︰「喝什麼喝,沒興致了!「
三錦嚇得瑟瑟發抖。
玄霜揮揮手,示意三錦退下。
三錦如釋重負,退下後,汝嫣問︰「人走了?「
「走了!「,玄霜回答。
「看來,我們的行動要提前了,今晚就行動!「,汝嫣道。
「是!「,其他三人應道。
「這三個人我就交給你了!」,汝嫣對玄霜道︰「我要干淨利落,如果這個消息真的泄露出去,我饒不了你們三個!「
「是!「,玄霜應了一聲,便朝門口走去。
此時,窗口有個黑影立馬一閃而過。
「你們也去助她一臂之力吧!「,汝嫣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對朦月與紫風道。
「是!「,兩人應聲便尾隨玄霜而去。
汝嫣隨即一甩袖子便也大步踏出了房間,走到一樓大門口,卻踫上了風娘。
「大人,姑娘們可有什麼招待不周?「,風娘問道。
「姑娘們都很體貼!「,汝嫣回答,」本官還有點事,就先行離開了!「
「另外幾位公子呢?「,風娘又問。
「他們和姑娘們在房間里玩得正在興頭上呢!「,汝嫣說完便乘了馬車離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