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閣中,風娘正在訓斥一位黑衣人,「愚蠢至極,不是命令你滅了蘇泊愈的口便離開嗎?是誰允許你半路伏擊她們的。你除了輕功好一點之外,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還不清楚嗎?她們三人聯起手來,別說是你,就是我也未必是她們的對手!」
黑衣人默不作聲,眼里卻射出凌厲的凶光。
風娘一把捏起黑衣人的下巴,厲聲道︰「怎麼,你還不服氣?失敗者沒有資格不服氣,今天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那黑衣男子,終是垂下頭來,認了錯,「對不起,閣主,是我的錯!」
風娘這才舒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是想替你家公子報仇,但是眼下還不行。不過,你放心,很快,你報仇的機會就會來臨了,就像是秋天來了,冬天也馬上要到了一樣!」
黑衣男子,應聲道︰「是,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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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娘手一揮,道︰「行了,你也傷得不清,先下去處理傷口吧!」
翌日中午,有兵士進來稟報汝嫣,「大人,外面有一名婦人自稱是春風閣的閣主求見!」
「什麼?這女人竟然還有臉送上門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紫風罵道。
降雪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們等會務必更加小心才是!」
玄霜道︰「我就不信,她一個人能對付得了我們這麼多的人!」
汝嫣對那進來報信的兵士道︰「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風娘便在兵士的指引下,裊裊娜娜地走了進來。
「大人!」,風娘風情款款地對著汝嫣行了一禮。
「風姐姐今日怎有興致來我這兒坐坐?」,汝嫣問道。
「風娘此次前來,是想斗膽向大人討回大人昨日拿了風娘的……!」
風娘的話還未說完,玄霜幾人便用手按在了武器之上,心想,沒想到這娘們這麼快就沉不住氣,要開門見山地攤牌了。
汝嫣笑道︰「哦,風姐姐丟了東西麼?」
風娘答道︰「大人不必揣著明白裝糊涂了!」
「本官是真不明白!」,汝嫣淡然道。
「大人,三錦可是我們春風閣的台柱子,沒了她們,我們春風閣的生意起碼會減少三層。大人若真是喜歡三位姑娘,也大可跟風娘說一聲,風娘雖是生意人,卻也是仗義疏財的性子,將三位姑娘送與大人也未必不可。但是,大人這偷偷模模地叫人把三位姑娘就綁回府了,這是什麼緣由嘛!」,風娘帶著一種近乎于撒嬌的聲音申述道。
其他三位終是松了一口氣,「原來,她說的是這個啊!」
「風姐姐誤會了,本官並未綁架三位姑娘!」,汝嫣仍是淡淡地回答道。
紫風在心中暗暗地為汝嫣叫好道︰「好樣的,汝嫣這個賴耍得滿分!」
「大人!」,風娘嬌嗔道︰「有人都看到了,您是官,我是民,要說搜查您的住處,我是萬萬做不到的,也不能如此!」
「我只是綁回了三個扮裝冒充三位姑娘的不法之徒!風姐姐應該也不能容忍在自己的地盤上,有人殺害自己閣中的頭牌姑娘,然後取而代之來欺騙你,我,這可是幫了你的大忙了!」,汝嫣道。
「什麼,三錦是有人扮裝的?」,此話引得旁邊的降雪幾人都是十分地詫異,尤其是紫風,著實吃驚太多。
「沒道理啊,如果是扮裝的,不可能我都看不出來啊!你確定嗎?」。,紫風問道。
風娘接道︰「各位,大人這是在與各位開玩笑呢,這世上哪有如此荒謬之事!」
汝嫣回答︰「我並未開玩笑,蘇夫人!」
「什麼,蘇夫人?」,此時,旁邊的人更加驚詫了。
風娘的眼里閃過幾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卻又很快地掩飾過去了︰「大人,您叫錯名字了吧?」
「是嗎,蘇夫人?」,汝嫣反問道︰「蘇夫人,您的珍珠耳珠掉了一只!」
風娘听聞後,下意識地便伸手去模耳朵,卻突然意識到自己戴的並不是珍珠耳珠,然而,已經為時已晚,這個動作足以出賣她自己了。
風娘便索性承認了,道︰「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難道我的扮裝術出現了破綻?」
「連紫風都看不出破綻的扮裝術,我又怎麼能看得出來?」,汝嫣道,「只是你自己的習慣出賣了你自己!」
「我的習慣?」,風娘不解地問道。
「沒錯,我昨天一見你,便懷疑你了。雖然你一直努力地裝做是風塵女子的樣子,然而,你的手放的位置不對。你的手只要在閑下來的時候,便會不自主地雙手交替疊著放在腰間,這分明是端莊的貴婦的行為習慣!」
「就憑這個?」,風娘不僅冷笑道。
「當然不止,以我之前在蘇府對蘇夫人的觀察發現,蘇夫人有個習慣便是喜歡用右手去轉動左手手腕上的鐲子,昨天這個動作,在我們交談的短短一段時間內,你轉動鐲子的次數不下十次!」,汝嫣回答。
風娘問︰「那麼,那三位姑娘呢?你憑什麼斷定她們是他人扮裝的?」
「我不能肯定啊,我也只是猜測,三錦昨日用的香與我第一次見她們時完全不一樣,尤其是我尤為關注的夜來香沒人使用了。而且,三位姑娘的態度和性格也變了太多。當然,這些,都不是我斷定的絕對理由。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但是你剛剛給了我肯定的答案!」,汝嫣答道。
「胡說,我何時給過你答案?」,風娘問道。
「就是剛才,我說你的珍珠耳丟了一只,其實我也沒注意蘇夫人平時喜歡戴何種耳珠,我只是借此來誘你入陷阱。結果,你毫不猶豫地掉了下去,你第一時間便去模耳朵,說明,你對于蘇夫人這個稱呼已經非常習慣與自然了!」
「果然狡黠!」,風娘道。
汝嫣圍著風娘轉了一圈,回道︰「要說狡黠,又有誰能比得上您?「
風娘仰頭大笑,道︰「大人,您未必也太高抬民婦了吧?「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汝嫣突然話鋒一轉,厲聲問道。
「她……你剛剛不是說她是蘇夫人嗎?「,紫風不解地問道。
「她只是假扮蘇夫人而已!「,汝嫣回答。
「怎麼回事,難道此人的身份是迷中迷?「,玄霜問道。
風娘長笑一聲︰「大人想要故伎重演,又騙民婦進圈套?「
「非也,非也!「,汝嫣回答道︰」蘇泊愈臨死前求我救救他的家人,而你,一則,現如今你的樣子完全不像是被人控制,需要他人營救。二則,顯而易見,你各方面的能力都在蘇泊愈之上,看來,蘇泊愈之所以讓我營救他的家人,那是因為他的家人實際上在你的手中,而你,假扮成蘇夫人,只是為了監督蘇泊愈,讓蘇泊愈成為你的棋子,任你擺布。三則,那日蘇府發生血案時,現場除了梁裕及其手下,還有幾具尸體身上都出現了這種圖案。「
說著,汝嫣把那日玄霜請畫師現場所畫的圖案展示給風娘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你們幫派的圖騰吧?這種圖案昨日我們在桑榆捕獲的你們的手上也有,然而,蘇泊愈身上卻沒有,可見,蘇泊愈並不是你們幫派的人。于是,我便更加肯定蘇泊愈因家人的性命捏在你手中,而不得不听命于你的猜測!「
風娘鼓著掌道︰「大人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呢!「
「還有,四則,昨晚是你派遣的殺手殺了蘇泊愈!「
「如果真的是我殺死蘇泊愈的,我今日還會有膽量只身一人來這龍潭虎穴般的听雪樓嗎?「,風娘問道。
「因為如今那三錦實際上是你的人,你即使是忍心將她們拋下不管,也還是怕她們交待了一些不該交待的事吧?「,汝嫣反問道。
風娘不置可否。
「只是還有一事我不太明白,還請閣下一解疑惑!」,汝嫣道。
「怎麼?聰明如大人者,還會有什麼想不通嗎?」。,風娘譏誚道。
「我的疑惑點在你從春風閣為蘇泊愈納的那房小妾,她能偷了錢財與賬本私逃,可見並不是你們的人。精明如你者,又怎麼會主動把一個外人安入蘇府,來礙你們的手腳?」,汝嫣問道。
風娘回答道︰「你要想讓你的狗對你言听計從,就不得不不時地扔些骨頭,碎肉給它,讓它嘗嘗甜頭,這樣,它才會為你賣力,忠心不二。只是我沒想到,蘇泊愈這條狗居然這麼蠢,連自己的骨頭都看不住,還留下了把柄,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降雪道︰「看來你們千算萬算,還是有漏網之魚失了算!」
風娘冷笑,「沒關系,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紫風答道︰「今天我們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個補牢法!」
汝嫣問風娘道︰「你們現在有多少人集結在听雪樓的周圍?」
「只我一人!」,風娘的話,非常清晰地傳入了大家的耳中。
「就你一個人?你這是在逗我們嗎?」。,朦月道。
風娘十分輕蔑了掃了一眼眾人,「對付你們,只我一人便足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