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卻又听見小運子在那里驚呼,「小姐,小姐!」
紫風氣得一蹬被子,破口大罵,「這主僕兩還真是一個窯里燒出來的!」
紫風出門一看,見小運子像瘋了一樣的,挨個敲客人的門問︰「請問你有沒有看見我們家小姐?有沒有看見我們家小姐?」
二樓整樓的人都被他給鬧醒了,皆是議論紛紛。
「你們家那位大小姐的脾氣,大家也都清楚了,大概是昨晚丟了面子,撒小姐脾氣了,跑到哪里去玩了,故意讓你擔心。說不定,等她玩累了玩膩了就回來了!你也不必這麼擔心!」,紫風道。
「不是的,我今天早上叫了很久的門都不見小姐回答,按平日里的習慣,小姐就算是不開門,也會大聲罵我的。但是今天她就沒罵我,于是,我就覺得不對勁,便強行撞開了門,結果……結果小姐就不在房間里了!而且,小姐的銀兩和衣物都還在房間里,她不可能自己出走的!」
听著小運子的描述,大家也覺得事態有些復雜了。
這時有人認出了汝嫣,「這不是昨晚那位大人嘛,感覺有點本事,您就來幫幫他吧!」
「是啊,他怪可憐的,您就幫幫他吧!」,另外也有人附和。
汝嫣進房看了看,門確實是像里面栓上,被強行撞開的。汝嫣再看了看窗戶,卻是開的,問道︰「這窗戶什麼時候開的?」
玄霜一回想,道︰「昨晚是我與小運子最後離開的,這窗戶還是關著的,後面,她自己有沒有開我們就不知道了!」
汝嫣走到窗戶邊上看了看,窗戶下面便是街道,昨晚似乎是下了點小雨,街道上有些潮濕。汝嫣向玄霜招手道︰「你來判斷判斷!」
玄霜走過去,看了看窗台上的灰塵,再仔細觀察了一翻周圍,回答道︰「她的確不是自己出走的,而且劫持她的人輕功不錯!昨晚下雨,然而,這窗台上毫無印跡,連窗台之上的灰塵都未曾掉落,看來此人身輕如燕,過如蜻蜓點水!」
人群又是一陣討論聲。
汝嫣像是想起了什麼,走到床邊一模被子,竟然還是熱的,「劫匪走後不久,可能是天亮才進房作的案!」
「那我去追!」,玄霜說著便要掠窗而去。
卻被汝嫣一把攔住,「追不上了,青岩城不小,劫匪只要稍加偽裝,你便對他無可奈何!」
小運子的神情更加焦急了。
此時,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這麼好的輕功,而且房內的財物又未帶走,該不是采花大盜李三所為吧?」
小運子一听臉色慘白,掄手便給自己一個耳光,「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沒保護好小姐!」
小運子一個耳光輪著一個耳光掄自己,臉被掄得通紅,還不肯罷手。
紫風欲上前去阻止他,手肘卻不小心踫到了小運子的前胸。
小運子吃痛眉頭皺了一下。
「干什麼,你想訛我啊?你自己這麼狠勁地掄自己的耳光不痛,後背受了傷不痛,倒是我這麼輕輕一踫你就痛起來了?」,紫風道。
降雪覺得有些不對勁,便上前掀開了小運子的衣服。
只見小運子的前胸紅通通的一片,仿佛是被貓爪撓爛了一般,並且已經開始腐爛了。
「怎麼回事?」,降雪問道。
小運子回答︰「昨天我這里被小姐撓傷過,本來也只是細細的幾道痕,不礙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我回了房,躺在床上,這地方一直癢,我便撓了一夜,便變成這個樣子!」
降雪又仔細看了看,道︰「你這像是中毒的跡象?」
「中毒?」,小運子十分吃驚。
「那女的不會那麼毒吧,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要對他下毒?」,朦月難以置信道。
「不,小姐,不會向我下毒的!」,小運子斬釘截鐵地說道。
汝嫣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指甲!」
「指甲怎麼了?」,紫風問。
「你們小姐那染指甲的染料是不是剛買的,而不是常用的?」,汝嫣問道。
「是啊,大人怎麼知道,小姐昨日剛買的!」,小運子回答道。
「你們家小姐這是買了有毒的假染料,看是好看,但會使皮膚起疹,發紅,繼而發展為痛癢難忍!昨天我注意到她自己的脖子處便有些紅塊,與你胸前的這塊有些相似,可見就是指甲上的染料在做怪!」,汝嫣道。
小運子急了,對汝嫣道︰「大人,先別管什麼指甲染料了,先怎麼找回我們家小姐才是最重要的!」
「我有辦法了!」,汝嫣胸有成竹地說道。
「什麼辦法?」,其他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取筆墨紙硯!」,汝嫣喊道。
筆墨紙硯取來之後,只見汝嫣埋頭奮筆疾書。一盞茶的工夫,汝嫣寫好後,遞給閔殊道︰「大家趕快一起盡可能地多抄幾份,抄好後,在城中各處粘貼。挾持者看見後,自會放了那位小姐!」
閔殊大致瀏覽了一遍汝嫣所寫,表情十分愕然。
紫風接過一看,紙上畫的是那位小姐的畫像,「哦,畫得挺像嘛!」
紫風再一細看下面的文字,‘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念出了其中幾句,「此女全身起紅疹,糜爛。患有花柳等疾病,現已有確切的消息,此女已混入青岩城內,望各位敬請注意,特別是男士,一經發現,務必報送官府!」
小運子急道︰「大人,不可敗壞小姐的名聲啊!」
紫風罵道︰「你個呆子,現在到底是名聲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說話間,汝嫣又畫好了一張像,道︰「現在只要能救命,確實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會畫的與我一起畫像,不會畫的,便抄字,快,一定要快!」
抄完了的,閔殊便吩咐他手底下那些兵士們去城中各處張貼。
就這樣大家一直忙到中午,果然,有外出張貼的兵士回來報告在城西發現了那位嬌小姐。此時,大家一直懸著的心才稍稍地放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