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完正事,宇文澈的眼神立馬變得溫柔起來,「今日便留在宮中用膳吧!另外朕還有個驚喜要告訴你!」
兩人正說著,福如海走了過來,「皇上,賢妃娘娘正在外頭候著呢!」
宇文澈皺著眉頭問道︰「她又來做什麼?」
福如海回答︰「賢妃娘娘親手做了些糕點,請皇上品嘗!」
「知道了,讓她把糕點留下就行了!」,宇文澈不耐煩道。
汝嫣本沒打算留在宮中用膳,便辭了宇文澈出去了。
宇文澈最後看她的眼神有些哀怨,然而那又如何,汝嫣她並不想有一天變成第二個林嫆,歡歡喜喜地端著親手做的點心來給自己的丈夫吃,卻被拒之門外。
汝嫣走出去時,正好看見林嫆離去時的落寞的背影。
太後壽宴這天,汝嫣早早地便出發了。
可能是昨晚受了點涼,汝嫣坐在馬車中,經馬車一顛簸,更是感覺頭暈腦脹,昏昏沉沉的。
不知過了多久,汝嫣突然醒悟過來,由她府上進宮的路途都是繁華的街市,然而現在馬車外卻顯得十分安靜,听不到一絲喧嘩。
汝嫣透過馬車中間的小窗口一看,外面卻是一副城郊的景象。
「阿福,阿福!」,汝嫣大聲叫著車夫,「你是不是趕錯路了?」
前面的人沒有回答。
「阿福,停下!」,汝嫣掙扎著要翻開車簾出去。
突然馬車的車輪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絆住了,馬車突然大震一下,便停住了。馬車突然的止步,讓原本走到馬車門口的汝嫣一個跟頭便栽了出去。
汝嫣也不知道自己的腦袋是磕在什麼地方了,只覺得自己眼前是眼冒金星。頓了一會兒,汝嫣檢查了一下自己,幸好是冬季穿得夠厚實,只是手掌磨破了一點皮,頭磕了一下,其他地方還沒傷著。
汝嫣小心地站了起來,然而,這剛一站起來,便感覺脖子處一陣冰涼。
汝嫣小心地垂眼一看,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汝嫣其實很害怕,這荒郊野外的地方,即使是她被殺了,尸體被隨便一拋,叫野狼叼去了,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死得比泡在那酒缸里的男人還要慘,那人起碼還能留條全尸,而她如果死在這里,恐怕連條全尸都留不了。
然而,此時卻由不得她去害怕和恐懼。
「你是什麼人?」,汝嫣故作鎮定地問道。
「你最好別動,不然的話,我的刀可是不長眼的!」,那人在她身後低低地說道。
「你是柱子!」,汝嫣道︰「我認得你的聲音!」
「沒錯,是我!你沒想到又會落在我手上吧?不過,這次,你就別想著誰會來救你了!」,柱子走到汝嫣面前,那把寒光閃閃的刀仍是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為何要三番五次地要與我過不去?」,汝嫣問。
「為何?你別給我裝糊涂,你還我公子的命來!」,柱子一激動,那把刀便劃破了汝嫣的脖子,鮮血便從沿著雪白的肌膚,順著那把寒光閃耀的刀流了下來。
「你公子是自殺的,何況是他害死了我兄長,一命償一命,也該!」,汝嫣回答。
「該不該,今天我便送你去見我家公子,到了下面,你自己去找他解釋!」,柱子道。
「你不能殺我!」,汝嫣冷靜道。
柱子冷笑一聲。
「我能救你們家老爺,你們家老爺的案子現在是由我來辦,難道你不知道嗎?」。,汝嫣道。
柱子雖未回答,但是顯然,他身子一震,此時正在思想猶豫當中了。
汝嫣抓緊時間,趁熱打鐵,補充道︰「不光是你們家老爺,還有歐陽家上上下下一大家子的人,如果歐陽洪冰被當作謀反罪定罪了,那麼歐陽家的人無一能生還!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是你想想,你如果殺了我,只是泄了心中的一點憤怒而已,歐陽家的人全部都要死。但如果放了我,我能救歐陽全家。歐陽全家的性命與你心中的憤怒,孰輕孰重,你自己惦量!」
「你準備如何救?」,柱子問道。
「現在的關鍵便是找出陷害歐陽大人的人來!」,汝嫣回答。
「不用找了,陷害我們老爺的人就是宇文昭,那又怎樣,你能扳倒他嗎?」。,柱子略帶諷刺的口吻問道。
汝嫣听後大吃一驚,「淮南王?你確定?你怎麼知道是他?有何證據?」
汝嫣激動得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不是他還能有誰?就在隔壁住著,放起謀反信來,倒是十分方便!」,柱子回答。
「淮南王為何要陷害歐陽大人,他與歐陽家有何仇怨?」,汝嫣追問道。
「當年先帝立儲時,有意于淮南王,但是後來遭到了包括我們家老爺在內的眾大臣的強烈反對,他一定是因此事懷恨在心,想要報復歐陽家的人!」
這還是汝嫣第一次听說歐陽洪冰還與當年立儲一事有關聯,實在是震驚不已。然而,此事還待于考究。
第一,柱子比她年紀也就大幾歲而已,又如何得知當年的事情?第二,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宇文昭玩世不恭的個性並不適合做皇帝,宇文澈那種嚴謹之人才適合做皇帝,再者,對于先帝來說,宇文昭是弟,宇文澈是子,哪有傳位傳弟不傳子的。再退一萬步說,就算先帝不喜歡宇文澈,當年不是還有宇文泰等其他幾位更年長的王子,又怎麼輪得上宇文昭?所以,先帝立儲有意于淮南王,這句話便不太真實,多半屬于民間謠言。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汝嫣問柱子道。
「我無意中听見我爹說的!」,柱子回答。
汝嫣看了看柱子,心中盤算道︰「一則是現在柱子情緒還沒有穩定下來,不能有忤逆他的意思,否則不料他又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二則是現在她急著要趕赴太後的壽宴,不能再拖下去了。現在也只能先順著他。」
「我知道了,我會查他的,如果真的是他,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放過他!」,汝嫣應允道。
柱子態度終究是軟了下來,「馬車的車輪壞了,我去找些東西來幫你修一修。然後,你就回去吧!」
說完,柱子便去找修車輪的東西去了。
而且,他這一去,便再也沒復返了。
汝嫣左等右等,仍是沒等來柱子,估模著時間也來不及等他了,便自己解下馬,棄車騎馬狂奔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