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刑部大牢顯得更加地陰森恐怖,搖曳不定的昏暗燈光,正閃爍著寒光的十八般刑具。這里自從經歷前次李克從牢中逃月兌的事件之後,便又加強了防備,到處是走來走去的獄卒官吏。牢中的深處不時傳來犯人的陣陣哀嚎,讓人听了不禁身上豎起一層層雞皮疙瘩。
汝嫣看了看滿身是傷,幾近暈死過去的李克,眉頭緊鎖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汝嫣問旁邊長著八字胡的刑具官。
那刑具官捻著自己的八字胡,舌忝著臉笑道︰「大人,這人骨頭太硬了,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根本不知道厲害!」
「這人我都還沒開始審呢,你要把人給打死了,當心我給你點顏色瞧瞧!」,汝嫣厲聲道。
「是是是,大人!大人您放心,這人沒那麼容易死,只是暈過去了!」,那刑具官趕緊陪笑道。
<汝嫣再次望了望李克,見他此時正嗆了一口氣,似乎已然醒過來了。
「看吧,大人,我說此人骨頭硬吧,死不了!我弄了他一晚上,硬是沒從他嘴里翹出一個字來,累都累死我了!真是活見鬼了,一般的人可是受不了我幾招便會哭天喊地,有的沒的,全都招出來了!」,刑具官用一種好似自言自語般的口氣對汝嫣說道。
的確,一般的人哪能扛得住這刑部的十八般刑具啊?別說是十八般了,就算是能扛過第十樣刑具,便已經不是一般人了。而這李克竟然扛過了十八般的刑具竟能未吱一聲。只能說明︰第一,驗證了汝嫣的猜測,此人實在非同一般人,他所做的事情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做的事情。第二,他是在保護某些人,或者說是某些組織,而這些他需要去保護的東西已然超過了他的生命。這才使得他寧死也不招。
「好了,把人拖回牢中去關押起來,明天讓我親自來審問。以後未經我的允許,不許私自對此人用刑。如若再私自做主,小心我對你不客氣!」,汝嫣對那刑具官厲聲道。
「是,大人!」,刑具官回道。
待第二天,汝嫣再去審問李克時,只見他躺在牢中的枯草中,一動也不動,不明情況的人還真以為他已經一命嗚呼,歸西而去了。
「你醒了?」,汝嫣隔著牢門問李克道。
李克仍是沒有回答,眼楮仍是緊閉著,躺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甚至幾乎連他的呼吸聲都不可听見。
「太夫檢查過你的傷了,死不了!所以,就請閣下就不要裝死了吧!」,汝嫣再度問道。
對方仍是沉默不語。
「畢嬋兒現在在哪里,你們什麼時候分開的?」,汝嫣又問。
李克仍是沒有回答。
汝嫣深知此人的狡猾,上次就是因為她的‘略施小計’讓他有機會‘將計就計’,得以逃月兌升天,而這刑部的樣樣刑具似乎也對他起不了作用,當真是軟硬不吃的家伙。
「我記得閣下剛剛被抓的時候,極為剛烈,幾度想要咬舌自盡!現在閣下有的是機會,為何不來一個‘死而後快呢?」,汝嫣故意問道。
這次,李克終于開腔說話了,「被抓時咬舌自盡,就是為了免受這刑部十八般刑具的苦楚,如今也都一一捱過來了,也都沒死,以後便也不會死了,那便好好活著吧!常言道,好死還不如賴活著呢!」
「你怎麼就知道你以後便不會死了呢?」,汝嫣問道。
「有些事情恐怕大人一時半會是想不清楚的,就像大人那時候也沒想清楚,我是如何利用你逃出牢去的吧?還有,嬋兒為何知道了你的計劃還要往伊人居去,脂胭鋪的人什麼時候逃走的,你家的侍女為何又出現在了嬋兒的床上,這些,恐怕大人到現在還沒想清楚吧?」,李克回道。
「你?」,汝嫣著實被李克給氣著了。
李克索性睜了眼楮,掙扎著爬著坐了起來,他看著汝嫣得意地笑,這是一種非常直白的蔑視與嘲諷。
「我不會告訴你為什麼,但是,我保證我死不了!」,李克又補充了一句。
汝嫣冷笑一聲,「我只想提醒閣下一句,不要忘了,你現在的生死權還掌握在我的手上!」
「是嗎?」。,李克笑著反問了一句,「這恐怕只是大人自認為吧?其實有很多的事情都只是大人自認為罷了,比如,大人總是自認為自己很聰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實際上,這也是僅僅是一種自認為罷了!」
汝嫣正欲生氣,實然又轉念一想,「可能這就是他的意圖,我偏偏不如他的意!」
汝嫣笑了笑,「我勸閣下還是盡快招出畢嬋兒以及你其他的同伙的下落,不然的話,我也向你保證,我會讓你有第二次想要咬舌自盡的想法!」
「別,別,別,大人,我招,我全招!」,李克的態度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真的?」,汝嫣當然不會輕易相信他如此迅速的轉變,他如若要招,早就招了。
果然,李克又狡黠一笑,「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這是消遣我?」,汝嫣怒道。
「哪敢啊,大人!不過現在真的不是時候,時機一到,我自然會全招的。大人如果現在再想拷問我也可以啊,但是我可不敢我所供出來的都是事實!」,李克得意地笑道。
「那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肯招?」,汝嫣問道。
「明天晚上大人再來吧,等我身上的傷養好些了,便會全都招出來的,並且我保證還都會是真實的,絕不虛假!現在請恕小人傷口撕裂而痛,不能講太多的話!」,李克回答道。
汝嫣這次學乖了,絲毫沒有情緒的波動,淡然應道︰「好,那我就等你等到明天晚上!」
隨後,汝嫣又當著李克的面叫來了獄卒與刑具官,「你們都給我記得,這個人的命,一定要給我留到明天晚上,如果這中途出了什麼岔子,可要仔細點你們的項上人頭!」
李克嬉笑道對那些獄卒們道︰「听見沒?這可是大人的吩咐,你們就是再恨我,也都先忍著吧,各位兄弟!還有像那些個在我的飯中撒老鼠屎的事情也都別做了,說不定我不吃飯,引發傷情,死掉了,那可也是你們的責任!」
那一群獄卒听得是個個恨得牙癢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