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汝嫣與公孫子源便離開了運城,只是他們一行人行至城郊無人處時,便喬裝成了尋常的百姓,潛伏在運城的城郊,等待著城內的消息,並未遠去。
此事過去後僅十天,城內便傳來運城的碼頭又開始運鹽的消息了。
「我說的沒錯吧,宇文長鴻一定是攤上什麼火燒眉毛的事情了,不然也不可能冒這麼大的險!怎麼樣?何時進城?」,公孫子源問汝嫣。
「不急,現在還不是時候!」,汝嫣仍是一副十分淡定,萬事握于股掌之間的樣子。
然而公孫子源卻是有些坐不住了,「嫣姐,不是吧,還不是時候?那到底要等到何時才是時候?等到他們把鹽全都運完了?你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宇文長鴻的鹽是分批次的,不是天天都需要運的,運完這一批,再等到下一批指不定還要等多久!」
汝嫣笑著扔給了公孫子源一包東西。
「這是什麼呀?」,公孫子源問道。
「菊花茶!送給你的!」,汝嫣回答。
公孫子源不服道︰「嫣姐,你不會是在說我氣急敗壞,需要降降火吧?」
「誒,我可沒那個意思,你要是不喜歡,還給我便是了,我自己留著喝!」,汝嫣道。
「那可不行,嫣姐送給我的東西,那都是寶貝,我就算不喝,也得天天留著,沒事拿出來聞聞也好!」,公孫子源回答。
又過了幾日,公孫子源又跑來催汝嫣了,「嫣姐,不是我說你,你要是再不行動,宇文長鴻的鹽真的都運完了,那我們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不是都白費了嗎?」。
「小源啊,我得到線人的密報,臨風岩最近正在招兵買馬!依我看,如果想要混入臨風岩,這次倒是個極好的機會!」,汝嫣道。
「臨風岩?那不是那個土匪頭子款爺的地盤嗎?」。,公孫子源問道。
汝嫣點了點頭,回答︰「正是!」
「嫣姐,那你可不能去啊,那地方太危險了,那地方才是一群動刀動劍的大老爺們,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太不適合了!」,公孫子源趕緊勸道。
「我沒說我要去啊!」,汝嫣道。
「我還以為你要去,嚇死我了!」,公孫子源道。
「我的意思是————你去!」,汝嫣又道。
「什麼?嫣姐,你這坑我,可是坑得有些厲害!再說了,我要是去了臨風岩,你一個人去碼頭抓人我也不放心啊!」,公孫子源回答。
「有何不放心,難道宇文長鴻還敢吃了我不成?」,汝嫣不以為然地問道。
五日之後,黃癸正在宇文長鴻的書房匯報碼頭的情況。
「爺,今天這批是最後一批,運完後,我們可以歇上一段時間了!」,黃癸道。
宇文長鴻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往後仰著,回道︰「太好了,等這批運完後,我們確實要歇上一段時間了!黃叔,你正好回老家去看看,好好地歇上一段時間!」
黃癸喜上眉梢,「謝謝世子,那我現在去碼頭盯著點!」
「不必了!」,宇文長鴻應道︰「最後一天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了,你派人去酒樓訂下位置,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晚上大家一起吃個飯!」
黃癸應了便去立即去辦了。
然而,當黃癸再回來時,事情便又是另外一翻模樣了。
一名碼頭管事破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被黃癸一手扶住了。黃癸罵道︰「到底什麼事情讓你如此驚慌,在世子爺面前失了禮節!」
那人急急地報告道︰「三……三爺,黃總管,大事不好了,咱們的碼頭被封了!」
「什麼,被封了,到底是被誰封了,你趕緊說清楚一點!」,黃癸急道。
「是被陳汝嫣封了的吧?」,宇文長鴻倒是顯得鎮定得多。
「三爺,怎麼……怎麼知道?」,那人詫異道,「現在碼頭的貨和人都被她給扣下了,小人……小人也是偷偷地溜出來的!」
黃癸一跺腳,急道︰「就知道這個女人沒那麼簡單!爺,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宇文長鴻輕笑了一聲,略帶嘲意地說道︰「如何是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古以來的道理!只不過,我們今晚的飯恐怕是吃不成了!」
「這件事情我自會處理,你先下去吧!」,宇文長鴻又吩咐前來報信的碼頭的管事道。
「是,三爺!」,那人應了便往外邁去。
這時,黃癸突然眼楮一轉,有了一個主意。黃癸叫住了那名管事,對他道︰「你先在假山那邊的涼亭等一下我,我與三爺談完事情,便來找你說些事!」
「是,黃總管!」,那人應了,便朝假山那邊走去了。
黃癸跟著去瞧了瞧,一直確認那名碼頭管事走遠了之後,才返回來,將門關上,對宇文長鴻說道︰「三爺,現如今的補救辦法也只剩下一個了,那便是趁著他們還沒有招供之前,派人把他們……!」
說著,黃癸對宇文長鴻做了一個殺的動作,示意將碼頭那些知情人士全都滅口。
「不行,絕對不行!」,宇文長鴻一口便否絕了,「查出來又如何?我就不信皇上會因為販個私鹽就要殺我的頭!碼頭的人大部分跟了我都有些年頭了,我不能如此絕情無義!」
黃癸急了,「爺,我知道你講義氣!但是是你也得想想後果啊!沒錯,私鹽即使是查到你的頭上,充其量也是斂點財的問題,皇上不會拿你怎麼樣。但是如果這件事再牽出那件事,那就麻煩了!」
見宇文長鴻仍是在思慮猶豫中,沒有表態,黃癸又補充道︰「爺,此事細思起來,極恐!爺你想想,如果皇上只是單單為了私鹽案,應該不會如此興師重重,派姓陳的過來查!再說了,如果公孫子源所說的,只要他破了私鹽案,皇上便許他將軍做。這私鹽案能值得將軍的官餃嗎?壓根不值啊!」
「你的意思是皇上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了?」,宇文長鴻驚道。
「爺,有道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此事還是要早做打算為好啊!」,黃癸苦勸道。
宇文長鴻在房里走來走去,思慮了好一陣子,回答道︰「還是不行,如果我今天把碼頭這些人滅了口,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往後便再也沒有人會跟我為我賣命了!我這不是在為自己掃清道路,而是在將自己的後路給封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