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余黨脖子處的血如泉涌般噴射而出,將林嗣源與林嗣源身邊的兵士噴了個滿身紅。而那顆被林嗣源撩去的腦袋在空中劃出一段弧線過後,直接落到了汝嫣的腳邊。那顆腦袋仍是保持著剛才那種倔傲不遜的表情,此時正睜著眼楮看著汝嫣。
汝嫣驚得連退了幾步。
「林嗣源,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汝嫣質問道。
林嗣源將手中的刀遞還給他身邊的兵士道︰「吩咐下去,全部砍了!」
「林嗣源,你是不是瘋了?」,汝嫣嘶喊道。
林嗣源朝另外兩名兵士揮了揮手,那兩名兵士便一左一右地架起鉗制住了汝嫣。
而此時,慘絕人寰的屠殺便開始了————那些殺紅了眼的兵士們幾乎是一刀一顆腦袋,就如同切去一顆蘿卜一般地輕而易舉。這便是人命,有時候賤如草芥。鮮血已經將眼前的這片土地悉數染紅。
汝嫣喊破了自己的喉嚨,卻仍是無能為力。最後,她只能軟癱著,任由那兩名兵士架著,眼睜睜看著這場慘絕人寰的屠殺發生在自己的面前。
而一旁的陳伯也只能一個勁地搖著腦袋嘆氣道︰「作孽,真是作孽啊!今生孽,來生償!」
屠殺結束後,公孫子源跑了過來,似乎是有緊要的事情要稟報林嗣源。
「怎麼了,說!」,林嗣源道。
「稟……稟大將軍,那幾位堂主自殺了!」,公孫子源稟道。
「什麼?怎麼回事,全都是飯桶嗎?好好羈押著的人怎麼會突然自殺?」,林嗣源十分不滿。
「那些人將毒汁藏在了自己的舌根處,就是為了自己在被捕時,免受皮肉之苦,早些了結自己!當我們發現時,已經……已經是乏力回天了!」,公孫子源回答。
「飯桶!全都是一群飯桶!」,林嗣源暴怒道。
「大……大將軍,還有一個壞消息!」,公孫子源又道。
林嗣源閉著眼楮,好一會兒,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後,才道︰「說吧!」
「我剛剛帶人又重新清點了一遍兵器,倉庫內那些貨箱內,只有表面一層是少量的兵器,下面……下面全都是石頭!」,公孫子源道。
林嗣源幾乎能感覺到自己心在滴血的聲音了,強忍著心中的暴怒,問道︰「所以呢?」
「所以,實際上他們已經轉移了幾乎所有的兵器與人馬,留在這里的人只是很少一部分,用來掩護他們……撤離,迷惑……迷惑我們的!」,公孫子源看著林嗣源那捏得‘咯吱’直響的拳頭,與逐漸變成青紫色的臉,他幾度不敢再講下去。他怕他再講下去,林嗣源氣得還會殺人。
「那你事先打入臨風岩是干什麼吃的?」,林嗣源再也不忍了,對公孫子源暴喝道︰「你是事先上來陪他們喝酒,劃拳,稱兄道弟來了嗎?兵器運走,不知道!人也走得差不多了,還是不知道!」
公孫子源低聲嘀咕道︰「這麼短的時間,我能獲得這麼多的消息已經不錯了,保況我也是提前一天將消息放給你的,你自己要這麼晚來能怪我呀……!」
「你在說什麼?大聲點!」,林嗣源大聲吼道。
「稟告大將軍,我是說如果大將軍能在接到我消息後及時趕來,便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公孫子源大聲道。
「你……!」,林嗣源用手指著公孫子源,怒氣沖沖地朝他走了過來。
「他不會打我吧?」,此時公孫子源正在心里默想道︰「他如果只打我一拳,我便忍了算了,他若再多動手,或者動刀子,我就要還手了!」
正當大家都認為林嗣源會動手打公孫子源時,林嗣源卻突然停下來了,轉而走向了汝嫣。
「他說得很有道理,要不是救你,我們不會錯失良機!」,林嗣源責備汝嫣道,「真是不懂皇上派個這麼沒用的繡花枕頭在這里干什麼!」
「我沒讓你救啊,你既然覺得我是沒用的繡花枕頭,你大可以自己帶人直接攻上臨風岩啊!一個人獨佔功勞,又何必帶上我?你不會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吧?」,汝嫣理直氣壯地回擊道。
林嗣源突然笑了,對汝嫣道︰「好,我就讓你再囂張幾天,到時候,我把此事稟報給皇上,看你怎麼解釋!」
汝嫣踢開了身邊的兵士,反擊道︰「到時候看你怎麼解釋!」
話畢,汝嫣便帶著陳伯怒氣沖沖地離去了。
公孫子源看了看離去的汝嫣,回過頭來,請示林嗣源道︰「大將軍,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如此一來,我們之前所做的努力豈不是都白白浪費了嗎?」。
林嗣源的嘴角顯過一絲詭異的陰笑道︰「誰說我們的努力白費了?我林嗣源從來就不做無功而返的事情!放心,我早就在其他地方也撒下了網,不日,魚兒便能入網了,我們……便能滿載而歸了!」
「大將軍……大將軍還有其他的線人?」,公孫子源試探性地問道。
這時,林嗣源突然反應過來,警覺地對公孫子源道︰「你打听這麼多干什麼?記住,不該你打听的不要去打听,到時候,你只管跟著我去收網即可!我保證你憑著這些功勞,就算混不上小將軍,副將還是能混得上的!」
「是,謝大將軍提拔!」,公孫子源趕緊回道。
再說汝嫣那邊,與陳伯一起,帶著她手底下的兵士,下了臨風岩。
「小姐,我們……我們現在去哪里?」,陳伯問道。
「回京城!」,汝嫣道,「林嗣源他不是很厲害嘛,這些事便交給他好了,反正皇上大概也是這個意思吧!」
汝嫣的話里明顯帶著對宇文澈的埋怨。
「那……小姐,我就不跟你回京城了,我直接回滇西吧!」,陳伯道。
「陳伯,您這是干嘛呢,你不是專程來京城看我的嗎?」。,汝嫣驚訝道。
陳伯有些難為情,回道︰「本也是好好地去看你的,哪知道發生這等不好的事情,讓你難堪了,到時候,回了京城,姓林的又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那你……你就更難堪了!我還是回滇西吧,反正,我也見著你了,也就放心了!」
汝嫣拉著陳伯道︰「你怕那姓林的做甚,我就不信他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說成黑的!你跟我去京城吧,反正你也沒去過京城,正好去玩上一段時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