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過去後的第三天上,汝嫣終于知道當日萬雄幫留給她的那封信中所說的還會送她一份‘大禮’到底是什麼禮。
三天後,汝嫣接到消息————淮南王宇文昭出事了。
宇文昭是在回自己封地的路上出事的。
宇文昭一行人行至茂林縣的時候已是天黑,一行人正要找客棧落腳,不料,宇文昭的身上突然就起了大火,宇文昭一急縱身便跳進了一旁的綜河中。隨行人員在綜河邊尋了他一夜也未見蹤影。
汝嫣一接到消息便急壞了。
「小源,把你這最快的馬給我牽過來!」,汝嫣急呼道。
「嫣姐,還是我陪你一起去吧!」,公孫子源提議道,「我不太放心你啊!」
「不行,你必須留在這里,這里不能沒有人!茂林離這里也就三日的路程,你若真不放心我,我帶兩個隨從便是!」,汝嫣一邊說著,一邊翻身躍上了馬。
「此行我也不知道會去多久,我若是十日之後還未歸來,你便替我向皇上稟明!」,汝嫣說完,‘駕’的一聲長喝,便疾馳而去。
後面兩名隨從也趕緊上馬緊隨而去。
本來是三日的路程,只因汝嫣心急如焚,快馬加鞭,竟加快了一倍的速度,省了一半的時間。
讓汝嫣稍微舒了一口氣的是,當她趕到茂林的時候,宇文昭已經被找到了,所幸只是受了一些皮外灼傷,並不攸關于性命。
宇文昭手底下的隨從一見汝嫣來了,喜出望外,高興得跑在前頭去稟報宇文昭,「爺,您看,這是誰來了?」
緊接著汝嫣那張心急如焚的臉便出現在宇文昭面前了。隨從們都十分識趣地退下了。
宇文昭顯得十分地吃驚與意外,問道︰「你怎麼來了?還弄得這麼狼狽?」
汝嫣因為心急著趕路,一路上騎馬的速度過快,摔了一跤。此時,衣服和臉上盡是泥土。方才她剛到時,宇文昭的手下們也看了好久才認出她來。
「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汝嫣問宇文昭。
「我沒事,死不了!」,宇文昭回答。
此時的宇文昭正赤著上身,傷患處正用白色的布包裹著,穿不了衣服,背後只背了一件外套。這雖說已是春末季節,白天還好,但是一到晚上,還是會有陣陣寒意襲來。
汝嫣想上前去看看宇文昭的傷勢,卻被宇文昭一把推開了。
‘哎喲’一聲,汝嫣痛得叫出了聲。
「你這是要踫瓷啊?我剛剛可沒用力推你,再說了,我現在也是一個傷患,能有多大的力氣?」,宇文昭趕緊分辨道。
汝嫣咬著牙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然而右手一撐到地上,便如鑽心般的疼痛。從**到腰間一段也已疼痛到麻木。
「誒誒誒,別裝了,起來吧!」,宇文昭又喊道。
汝嫣朝宇文昭伸出左手去,央求道︰「扶我一把!」
宇文昭起身走近一看,汝嫣此時臉色發白,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這才驚了一跳,高呼道︰「大夫,大夫!」
所幸剛剛為宇文昭上藥的大夫還並未走遠,被隨從們又追了回來。
大夫一檢查汝嫣的傷勢,大驚道︰「大人身上有多處骨折,且皮中有出血的跡象!需立刻進行接骨放血!」
宇文昭大驚失色,抓起與汝嫣一道來的隨從的衣襟,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到底在哪里受的傷,誰傷了她?」
「大人……大人一听王爺出了事,便急速趕來了!本來是三日的路程,被大人一日便跑完了!在路上,大人的馬跑得太急了,在一處路崩處,大人……大人摔了下去!」,隨從回答道。
「你們當時就不給她請大夫嗎?」。,宇文昭吼道。
「是……是大人自己堅持趕路的!我們要幫她請大夫,她就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說如果不放她走,她便要自殺在我們面前。結果大人又繼續翻身上了馬,繼續趕路了,我們……我們看見大人還能騎馬,就以為……以為她沒事!」,另外一名隨從回答道。
「她這個樣子也是沒事嗎?」。,宇文昭大喝道。
而此時,那名大夫走過來,對宇文昭說道︰「王爺,先不要與他們置氣了,大人現在已經暈厥過去了,急需救治!」
宇文昭拉著大夫,急道︰「救,救,趕緊救!」
「王爺……!」,大夫有些遲疑。
「什麼事情等會再說吧,先救人,有什麼比救人更重要的?」,宇文昭問大夫道。
「王爺,大人本來摔傷致身體多處骨折,她本不該再有動作,等待救治,倒沒有大礙。可是,大人偏偏在受傷之後又縱馬趕了這麼久的路……其實小人也實在不明白,一般的人在經受骨折之後,就連粗壯的漢子也都忍受不了疼痛,動彈不得了!大人何以以一副弱女子的身軀,受傷後又驅馬趕路至此!」
「是大人心中太掛記王爺的安危了!」,其中一名隨從插話道。
「你閉嘴!」,宇文昭罵道。
接著宇文昭又問大夫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能說明白一點嗎?」。
「大人可能傷好後……會有致殘的可能性……大人的腰椎與臀股骨頭的損傷程度很大,可能……可能以後再也不能走路了……到時……到時還請王爺能放小人一條生路!」,那大夫言道。
大夫事前的言明也不無道理。畢竟,有許多有權有勢的親貴,在失去理智時,常會有致人于死地的情況。
宇文昭一听身體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連退了好幾步。
宇文昭激動得一把揪住了大夫,大聲吼道︰「別想推卸責任,如果她殘了,你們都別想活了!」
大夫與隨從嚇得趕緊跪了下去,連連磕頭告饒。
宇文昭的隨從趕緊走過來,安撫住宇文昭,勸道︰「王爺,王妃的性命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救治!」
宇文昭看著汝嫣那張煞白的臉蛋,心中如刀絞一般的痛。
她就是那樣一個要強的女人,即使是靜靜地躺在那兒,眉目之間仍然藏著剛毅,不屈與隱忍。她一刻不停地奔波,她還太多的事情沒有完成。如果她醒後知道自己以後可能都無法行走了,她又怎麼能受得了如此打擊?
「趕緊救人吧!」,宇文昭對大夫言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