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見,那老者大夫最後一瞬在他們的視線里,竟是外杉被拉扯而下的模樣。
賀瀟已是身形半靠在了床上,將杜微微的身子稍稍扶起,靠在了自己的懷里,
雖與蘇無雙是多年的摯友,但賀瀟卻是對這醫術,沒有絲毫的興趣,也便是絲毫都不懂,卻是在此刻,心頭涌上了陣陣的焦急。
大掌撫上了杜微微的身子,開始細細地模了起來。
蘇無雙曾經說過,病理之處至陰,也定是那身體上最為寒冷的地方,首先要做的,便是讓那陰涼處溫熱起來。
腦中不停回響著杜微微先前的動作,賀瀟的眸光越發凜起,手中動作也是不停,緩慢卻又認真地開始細細地模著。
腦海中,浮現而上的,便是杜微微皺著眉頭,不停的低聲道︰「好疼,賀瀟,救救我……」的模樣……究竟是哪里。
「賀瀟,好疼……」
賀瀟的眼已是閉起,腦海中深深地翻涌著今日拜台上的情景,手上也開始慢慢從杜微微的胸口向下滑去。
杜微微的眼依舊緊緊閉著,呼吸格外的微弱,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神色。
賀瀟的手已是慢慢滑下,到了月復部,便是剛觸踫到杜微微的月復部,閉著的猛地睜開,腦海中瞬時也想起來杜微微說著自己疼時所捂住的,便是自己的月復部。
大掌猛地用力拉開了杜微微的衣裙,手已是一把覆上了她的月復部,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賀瀟此刻只想著懷中的女子能蘇醒過來。
果不其然!
手剛踫上杜微微的月復部,向來感知力相當敏銳的賀瀟已是發現了不對,杜微微的月復部,極為寒冷,根本不是人身本來會有的溫度,幾近冰一般的氣息,讓功力深厚的賀瀟也是著實震驚了不少。
沒有絲毫的猶豫,賀瀟的厲眸已是重重帶了光是,手中功力順勢而起,散發出熱騰的氣息,重重地輸向了杜微微。
便是在第一瞬,杜微微的身子竟突然有了反應。
「額。」輕喚一聲,杜微微的身子蜷縮了一瞬。
賀瀟的神色明顯有了變化,手中動作不停,摟著杜微微的肩頭,輕而焦急地喚了一聲︰「微兒?」
杜微微,卻是再沒了反應,依舊如先前一般,閉著眼,氣息微弱。
賀瀟心頭的沉怒已是越發涌了上來,掌中的功力也是越發地凝聚起來,再一次重重地覆在了杜微微的月復部。
「爺。」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大夫來了。」
賀瀟沉沉的眉頭停了一瞬,垂眸看了一眼杜微微,伸出手,將衣服重新系扣好,又安撫一般地模了模她的長發,這才小心地將她的身子放平躺下,目光厲厲,看向了門處。
「進來吧。」
「吱呀。」一聲,門瞬時而開,第一個入內的,便是天。
「爺。」天很是恭敬地福了福身子,想要說的話還未完全說完,便一下子被身後的人所推了開來。
「大夫!快看看!」紫蔻的身形已是拉著衣衫不整的老者,奔了進來。
賀瀟站在原地,眸子清冷,看著紫蔻的動作,並不作聲。
沉木和玄隨後也是一同入了屋子。
看著賀瀟眉頭緊皺的模樣,沉木的神色也是停了一瞬,聲音格外低沉地喚了一句︰「紫蔻!」
紫蔻心頭一直念著杜微微,悶頭便往里沖去,自是沒能看見賀瀟,听到了賀瀟的聲音,這才停下步子,一抬眼,便看見了自己面前不遠處靜默著的挺拔身形。
神色猛地一頓,紫蔻的嘴角已是有了些許抽搐的模樣,停了許久,才咽了咽口水,腳步連連往後退去,低聲道了一句︰「王爺……」
步子連退,紫蔻絲毫沒有記起身後還有一個老者,猛地一下,後背便撞了上去。
大夫的外衫早已是被拉扯地不像樣子,本想著停了下來,可以好好地整理一下了,低著頭,好不知情,便一下子生生地被紫蔻撞了過來。
「哎喲喂……」
一聲驚呼,老者的身子已是向後倒去。
天眼疾手快,一步上前,猛地托住了大夫的後背,而後手中用力,一把將大夫帶離了原地。
紫蔻的頭便是在撞到大夫時,猛地轉來過來,眼見著老者要倒地的模樣,早已是嚇得不敢多有動彈,只消站在原地,眸子睜得極大,手捂著嘴,久久不敢多言。
第一次,沉木的頭垂了下來,面上是無奈卻又寵溺的笑意。
賀瀟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看向天,頭微動了動。
天自是知曉爺的意思,剛將老者扶好,便又是客氣地做了一禮,手揚起,向著床邊的方向動了動︰「勞煩大夫看一看我們王妃。」
也便是听到了天開口說的王妃二字,紫蔻原本還覺得有些歉意的情緒瞬時消散而盡,跟著大夫的步子走到了靠近床邊的位置,眉心里滿是焦慮。
只是眼神才只看到了杜微微的蒼白的臉龐,冷漠至極的男聲已是沉沉響起︰「出去。」
賀瀟雙手抱臂,站在原地,眼神沉澱了光,看向了紫蔻和沉木。
紫蔻的腳步猛地一停,頭猛地昂起,剛想出口反駁,卻是驚覺手腕被沉木緊緊地扣住,回過頭,已是看到了沉木沉沉的眼,搖了搖頭。
知曉沉木向來心性穩重,紫蔻的眸子停了一停,才低下了頭,十分不情願地道了一句︰「是!」只是眼神,卻還是不由自主看向了床上的杜微微。
沉木也是福了一身,而後重又扣住了紫蔻的手往外走去。
賀瀟的眉心里滿漠然,扭過頭看著已是開始診脈的大夫,話語重新響起︰「你們也出去。」
屋子里剩下的,便只有天玄了。
兩人聞言,皆是一愣,卻是瞬時又將情緒收拾好,極為快速地應了聲︰「是!」
而後身形一閃而過,已是出了無梯樓。
賀瀟的身子站在了大夫的身後,眉眼里格外沉沉,若是有人細細看去,也定是能看出,那眸中的焦急。
大夫的手隔著絲帕,始終模著杜微微的脈搏,眉頭上,是越發地凝重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