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答應舒窈之後,第二天就帶著半夏去幫忙看嫁衣了,半夏很不理解,「紫蘇,你說小姐在想什麼啊,選嫁衣這麼神聖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她都不想看嗎?」。
「我怎麼知道,小姐還特意吩咐了,不要讓你選繁復華麗的款式。」
半夏一臉痛苦,「那還叫上我干什麼,不讓我買最好看的衣服,還不如給我一刀。」
紫蘇抿嘴一笑,低聲對半夏說︰「你傻啊,反正小姐也不去看,我們買回來就說是最簡單的款式不就好了?」
半夏高興的拍了紫蘇的肩膀,那力道差點把她拍倒,「還是你聰明,當然要讓小姐風風光光的出嫁了!」
紫蘇感覺體內好像有一股淤血,半夏下手還真是沒輕沒重的。「你想謀殺啊!」
「不好意思,剛剛太興奮,沒控制好力道,要不重新來一次?」
見半夏又伸出魔爪來,紫蘇連忙把她的手打開,「別貧了,把我打出內傷來難道你要幫小姐繡嫁衣啊?」
「別,這活計我可做不來,你一定要好好的。」說著,半夏還幫紫蘇拍著後背順氣,她可不想繡任何東西。
這兩人來到繡坊,果然選了最復雜的款式,最耀眼的布料。交了定金後還特意讓繡坊的人把衣服做大一些,舒窈最近好像還在長個子,到時有什麼不合適,她們還可以再自己改一改。
回府後,兩人向舒窈回稟,「小姐,衣服已經定下了,過幾日她們就能把成品送來了。」
「哦,要多少銀子啊?」
「一千兩銀子,不過我有還價到九百二十兩哦。」半夏很是得意,那麼漂亮的衣服不到一千兩,真是太值了!
舒窈卻被這個價錢嚇得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她平日里穿的衣服料子也是很不錯的,才不過幾十兩,這兩個敗家丫頭在干什麼,不知道一千兩銀子能買百畝良田還綽綽有余嗎!
「小姐,你又不差這點銀子,這麼激動干什麼?」
「你說的容易,也就是你四十年的月錢而已嘛,要不從你那里扣?」舒窈當然只是說著玩玩,半夏卻哭喪著一張臉,好像真被扣了月錢一樣。
「小姐,你可不能這樣啊,我娘還等著我回去孝順她呢,再說我月錢本來就不多,扣了之後我還怎麼活啊!」
半夏的魔音震得舒窈耳朵生疼的,「別吵了,再哭就真沒有月錢了,好像我平日里虧待了你一樣。」
半夏听到這話立刻就不哭了,像變臉一般又是一張笑臉了。「小姐最好了。」
「少奉承我,你們兩到底買了什麼衣服,要這麼多銀子?」舒窈有些懷疑,都說了簡單點就行,怎麼會那麼貴。
半夏說起話來太多漏洞,紫蘇只好自己開口了。「小姐,這畢竟是嫁衣,布料選的是上好的蜀錦,自然要貴許多,以吳家的財力,小姐的嫁衣若是寒酸了只怕不好看。」
這樣的說法舒窈還是能接受的,嫁衣一輩子就穿一次,貴點就貴點吧。可是當她看到繡坊送來的半成衣時,就知道這兩個丫頭肯定是陽奉陰違了。這里三層外三層的復雜結構,蜀錦上流水一樣反光的暗紋,別說是半成品了,就是直接告訴她是成衣她也信了。
「呵,紫蘇,這就是你說的簡單款式?」舒窈有些哭笑不得,這兩個丫頭還真是替自己操盡了心啊。
「小,小姐,你不會生氣了吧?這繡坊的人還在外面等著結尾款呢。」看到舒窈板著一張臉,紫蘇也有些拿不準她是不是生氣了,這筆錢她和半夏兩人可是湊不齊啊!
「既然怕我生氣,還敢自作主張?」舒窈也就是嚇唬她們一下,見她倆心驚膽戰的樣子,舒窈也裝不下去了,「去庫房拿錢把尾款付了吧,以後有事要跟我商量,不要再先斬後奏了。」
紫蘇和半夏得了這話,急忙應聲答「是」,再不給錢,外面的繡娘還以為她們要故意賴賬呢。
仔細看看這件衣服,舒窈不得不承認,真的是一分錢一分貨,京城中固然有比這更華麗的嫁衣,但這件衣服跟那日進宮時見到公主所穿的禮服也不差了。
紫蘇打發走繡坊的人後又進來了,從舒窈的臉上她也看不出喜怒來,但還是試探著問道︰「小姐,這嫁衣上您想繡什麼花紋圖案?」
「你和半夏看著辦吧,我也不懂這些,讓我來安排不是白瞎了這麼好的衣服。」其實衣服上的暗紋就已經很好看了,這應該是在紡布時就織上去的,正式的嫁衣還是要另繡花紋的。
「那,用金線繡花紋,小姐覺得如何?」紫蘇和半夏商量了好幾日,都一致認為這大紅的蜀錦配上金線最合適,別的線都壓不住這艷麗的顏色。
舒窈听了又是一陣郁悶,這兩個丫頭還真能折騰,要不是自己最近手中有些錢,她們要打算怎麼辦,這會賣腎也沒人要啊。
「隨你們好了,不過金線大概要多少錢?」舒窈大部分的錢都投到生意里去了,還真沒有多少現銀。
「額,這個,那日我們買嫁衣時遇到了吳公子,他說有什麼需要找他就好了,我和半夏就,」紫蘇話只敢說到一半,但舒窈也知道她們肯定是又拿了吳少懷的東西。
「所以你們拿了他多少金線?」
紫蘇支吾了半天,「也就幾兩金子而已,不過金線的紡制比較不易,除了吳家的商鋪別處也沒得買啊。」
「我說你和半夏做事能不能先跟我說一聲,都把吳少懷當主子了是嗎?」。等她嫁過去以後,這兩個丫頭還能把她放在眼里嗎?
「紫蘇不敢,這也是吳公子的一片心意,我們實在不好拒絕,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我和半夏一定先通報小姐!」紫蘇說的斬釘截鐵,舒窈卻有些不信,自己也不缺錢啊,這兩個丫頭佔起便宜來怎麼沒譜呢?
「行了,你下去忙吧,再這樣下去,很多事情就不能交給你們辦了。」舒窈隱隱有點頭痛,她真是不想再麻煩吳少懷了。
紫蘇也知道這次她和半夏做的不妥,可
吳公子對自家小姐也是真心可鑒,她們做丫鬟的夾在中間就是兩邊為難啊,小姐為什麼就不能安心接受吳公子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