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答應葉婉卿的事情,舒窈也能安心帶著兩個丫鬟在坊市中閑逛了。
可楊青茹卻沒有這樣的閑情逸致,取了銀子之後,她便匆匆趕往平津侯府去了。
楊青茹待娘家人是一片赤誠之心,可楊大夫人見銀子數目與先前說的不符,臉色就遠不如昨日上門時那般和善了,不管楊青茹怎麼解釋,她也只認為是不想給銀子的借口。
不過楊青茹也不是好脾氣的人,好心借錢還被嫂子這樣奚落,任誰也不會再好言相待,要不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誰耐煩同她言語。
將銀子放下後,楊青茹也不想多待,她爹爹不在府中,娘親也早已逝世,與嫂子多相處一刻鐘都是煎熬。
可楊大夫人還不知足,晚間飯桌上還同楊家人抱怨︰「四妹如今出息了,我昨日好說歹說求她借些銀子,答應的好好的,今個就變卦了。」
楊二夫人也是個八卦的,「呦,怎麼了?總不會妹夫這才擔任春闈主考官,就不認我們這些親戚了吧?」
只有楊老侯爺還算公正,「四丫頭不是這樣的人,再說這種事情哪有找出嫁女幫忙的,你多什麼事!」
楊大夫人卻不是這麼想的,「四妹夫如今正得皇上看中,我們家現在有難,怎麼也該幫襯幫襯,何況我也只是去借錢而已,並沒有談及其他。」
楊老侯爺當初為難葉其琛娶楊青茹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先下楊家有難,自然拉不下臉來找他幫忙。「你找四丫頭借了多少錢?」
「不過要借十萬兩而已,她還推推阻阻的只給了五萬兩。」
楊老侯爺是心疼這個女兒的,一听兒媳這麼獅子大開口便怒了︰「當年四丫頭的嫁妝也不過這個數,你讓她如何在葉府自處!」
「老爺子,這三年清知府還十萬雪花銀呢,四妹夫位居戶部尚書,哪里就缺這點錢了?」楊大夫人當初可是想借個幾十萬兩呢。
「放肆!四丫頭怎麼可能拿葉府的錢貼補楊家,還不都是她自己的私房?以後不許再去麻煩四丫頭,這五萬兩銀子也給我還回去!」說完,老侯爺也無心用飯了,拂袖而去留下眾人大眼瞪小眼。
楊大夫人被訓斥了心里很不好受,可是這到手的銀子她絕對不會再吐出去,她夫君又不是個有主見的人,這一房的人都靠著她吃飯呢。
楊府發生的這些楊青茹並不知道,不過今日大嫂是真的把她氣著了,回府後又有葉婉卿在一旁煽風點火,便打定了主意,如果大嫂不來葉府同她道歉,這剩下的銀子她是不會主動送過去的。
能有這樣的結果,葉婉卿已經很滿意了,這還是她第一次成功勸服母親不理外公家的事情。可惜能有多久的效用就不知道了。
等楊青茹睡下之後,葉婉卿又來知秋院中找舒窈商議了。最近二小姐總是過來,知秋院里的丫鬟也都習慣了,只有半夏還保持著警惕心理,生怕她對自家小姐不利。紫蘇也拿她沒辦法,只好提醒她別把敵意顯示的太明顯。
葉婉卿這時可沒空觀察一個小丫鬟的敵意,她只想幫娘親保住私房錢。「三妹,我今天是勸住了母親,可不知她何時會反悔啊!」
舒窈是真不想再管下去了,方法不是沒有,可是她手下沒有可用之人,要是出手必定會用到吳少懷的人,她還沒想清楚兩人該如何相處呢。
但耐不住葉婉卿一直相求,舒窈只得把方法告訴她,至于具體怎麼做還是要看她自己了。「二姐,我現在能想到的就是,讓夫人周邊的人都在她耳邊說楊家的不是,只有她清楚知道楊家的生意沒救了,借出去的銀子也定是要不回的,才不會拿銀子給她們。」
這要是楊青茹常去之處都有人這麼說才有效,不過舒窈可沒有聖母心去幫一個想要自己性命的人,況且還不知會不會有效,告訴葉婉卿也只能起一點微末的效果。
葉婉卿此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不過主院里的下人多是楊家帶來的,她能控制的不多,洗腦效果幾近于無。
錢莊的掌櫃那里,幫未來的女主人做了事情,當然不會放棄邀功的機會。今天葉舒窈在錢莊的一舉一動都被如實稟報給吳少懷了。其間掌櫃還不斷強調了自己的不易,以期少主的夸贊。
吳少懷用賞賜打發了掌櫃,卻不解舒窈這是什麼意思。「青書,你說她為什麼要攔著葉夫人給楊家送銀子呢?楊家的頹勢也不是這點錢能挽回的啊。」
青書也不知為何,不過少爺的問話還是要答的。「小的也不知道,可能是怕葉夫人的銀子打水漂吧。」
「她可是差點要了舒窈的性命啊!舒窈也並不是這樣敵我不分的人。」吳少懷還是想不通。
青書覺得他家少爺遇到葉姑娘的事都會多想許多,「您要是想知道,不如去問問葉小姐?」
吳少懷搖搖頭,這樣不是顯得他在監視她一樣,舒窈想做的事情他不想插手干預,只是怕她遇到危險。
青書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您要是不想知道,就別這麼糾結啊,還拉著他一起想,他對這葉姑娘的事情又不感興趣。
「青書,錢莊那邊你還是要多盯著些,有什麼事情隨時告訴我。」吳少懷還是不放心,要是讓葉夫人知道舒窈做了手腳,不管她是不是好意,只怕葉夫人都會誤會。
「少爺,我現在還有玻璃的事情要操心呢,那里有時間再去錢莊啊!」吳家下面的作坊又改進了玻璃的制作方法,這等重要的事情交給別人還真不行。
「玻璃的事我親自去看著,錢莊那里我不方便出面,還是你去。」錢莊不是吳少懷一人的生意,他貿然插手,只怕幾個堂兄弟會有想法。
青書只得應了,少爺現在都忙的腳不沾地了,再加上玻璃作坊的事情,又要幾日不眠不休了。不過要是葉姑娘有什麼事情,少爺就更睡不著了,他還是好好辦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