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舒窈的話,凌恆雲的面色更冷了。「既然喜歡,為什麼要還回來?」
「我,那個,」舒窈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因為她看凌恆雲的樣子,實在沒有絲毫喜歡她的意思,貿然說出來也只是讓自己尷尬。
「若是不想要的話,扔了便是。」凌恆雲臉色鐵青,嚇得舒窈一句話也沒敢說,抱著禮盒的手也有些微微顫抖。凌恆雲身上散發出的冷氣,讓舒窈在這炎熱的季節都覺得有些發寒。
連皇上和太後都不怕的舒窈,這時卻慫了,她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放,頭也不敢回的就溜走了。
舒窈走時太過緊張,也就忽略了身後傳來的聲音,凌恆雲一掌拍下,她留下的那只盒子頓時就成了粉末,可桌子卻完好無損。除了多出的那堆粉末,就像舒窈從沒有來過一樣。
祁若淳本以為輕易就能推月兌掉驗尸的差事,可他卻輕視了江南各位大人們對蠱毒的恐懼。無奈之下,他還是要來求凌恆雲出手。
祁若淳來找凌恆雲時,看到的就是他對著粉末發呆的樣子,「你,你這是把什麼拍碎了?」
以祁若淳的眼力不難看出,這景象是內力造成的。不過凌恆雲如此內斂的性格,極少發這麼大的火。上一次見到他拍碎東西,應該還是他師父去世的時候。
「你昨天是不是跟林姑娘說什麼了?」凌恆雲沒有回答祁若淳的問題,而是在質問他。
凌恆雲雖然不擅長與人打交道,但他也能看出舒窈原本是喜歡那套禮物的,突然把東西送回來,一定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麼。而在蘇州城中,他所熟識的也只有祁若淳一人。
「我,我也沒說多少,就是……」祁若淳感受到了凌恆雲放出的冷氣,著實有些害怕。
「沒說多少?那就是說了。」凌恆雲語氣中都像摻雜著冰渣,讓祁若淳骨頭都察覺到了寒意。
「我,我就是說你可能喜歡她。」祁若淳不知這兩人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見他這樣子,自己應該是闖禍了。
「喜歡?」凌恆雲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這就是喜歡嗎?」。
祁若淳在一旁也不敢說話,生怕凌恆雲一個不開心就給他一掌,話說這堆粉末不會就是他昨天在舒窈那里看到的禮物吧?這丫頭還真給還回來了!可是能不能挑個好點的時間,非要在他來之前嗎?
早知道要面對凌恆雲的威壓,祁若淳寧願呆在府里受江南各方勢力的炮轟,就是八府巡按也比凌恆雲好應付啊!
「所以林姑娘把東西還回來,就是不喜歡我的意思了?」凌恆雲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差點把祁若淳嚇出心髒病來。
「這,姑娘家的心事,我怎麼知道?也許,是害羞呢?」祁若淳可不敢說舒窈確實是不喜歡他,只怕說了之後他就走不出這道門了。
「那怎麼才能讓她喜歡我呢?」剛剛舒窈說不要他的禮物時,凌恆雲只覺得心頭一陣煩悶,比配不出解藥還要煩躁,所以舒窈一轉身他就拍碎了禮盒,既然林姑娘不喜歡,那這東西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也沒喜歡過女孩子,這事你問錯人了吧?」祁若淳這一張女圭女圭臉並不符合當下的審美,最多能喚醒姑娘們的母愛。混跡江湖已久,見過了太多比男子還強悍的姑娘家,祁若淳也就對女子不再抱有什麼期待了。
見他給不出什麼意見,凌恆雲便要趕人了,祁若淳連忙改口︰「別,我想起來了,美人都喜歡英雄嘛,你需要展現自己有魅力的一面來吸引她。比如,先去把那具尸體驗了!」
「驗尸?這兩者有什麼關系嗎?」。凌恆雲有些不信祁若淳的話,直覺告訴他,祁若淳肯定實在忽悠他。
祁若淳也只是想找個借口,讓他把正事辦了,現在看來舒窈比任何其他借口都要好用。只要他跟舒窈通個風,讓凌恆雲同意驗尸,外面那群官差也就不會再找他麻煩了。
「當然有關系了,你擅長的就是這些事情,等會我把洛汐叫上,讓她看看有多少人崇拜你的醫術。」祁若淳這麼說著,心里卻沒有底,舒窈願不願意去還是個未知數,只盼她能給自己一個面子。
「我怎麼記得女子大多是懼怕死尸的?」凌恆雲縱然不理俗事,可一些常理還是知道的。
「那個,嗯,你喜歡的姑娘怎麼可能跟一般人一樣呢?」祁若淳一邊說,一邊祈求舒窈不要太過害怕尸體。
凌恆雲听後點點頭,在他看來,尸體確實沒有什麼可怕的,人死如燈滅,與死人相比,倒是活人更可怕一些。
「你要是沒什麼意見,我這就去叫洛汐了,要不要我幫你準備工具什麼的?」祁若淳一副狗腿的樣子,任誰見了也不會相信他是在外面呼風喚雨的大哥。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你去請林姑娘吧。」凌恆雲的工具一向不喜外人觸踫,就是相識多年的祁若淳也不例外。
凌恆雲發了話,祁若淳當即就飛奔到舒窈那里,「表妹啊,表哥有難,你可一定要幫忙!」
「什麼事?」舒窈從凌恆雲那里回來,剛剛穩定住了心神,正在準備店鋪的有關事宜,就見祁若淳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只要點個頭,跟我去府台大人的宅院里走一趟就好了。」祁若淳怕直說了,舒窈會一口回絕,便想著先把人騙去再說。
可舒窈卻不會輕易上他的當,「若只是這種小事,你剛剛怎麼會這麼慌張?不說清楚的話,這忙我是不會幫的。」
「那個,額,你害怕尸體嗎?」。祁若淳說得很是猶豫,一般的姑娘家,沒有不害怕的吧。
不過舒窈的回答卻出乎他的意料,「尸體有什麼可怕的,死者的樣子很恐怖嗎?」。
「你果然不是常人!」這樣一來,祁若淳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有人請凌恆雲去驗尸,你若是不去,他也就不去了,幫我個忙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