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安一言不發地走到劉毓安床邊看了看,劉毓安虛弱地瞪著她怒道,「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劉若安笑道,「沒錯,是我干的!怎樣?刺不刺激呀?呵,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那麼不經嚇!」
「你……」劉毓安氣得一下子坐起來,接著一陣劇烈咳嗽。
「哎喲喂,你千萬別咳出個好歹來,我跟徐姬娘娘可沒法交代呀!」劉若安急忙上前拍拍她的背。
劉毓安一把推開她,「別踫我!」
劉若安順勢往後一倒,看著她氣得小臉通紅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我其實挺喜歡你的!你整了我一次,我也坑了你一回!咱倆扯平了!就此停手行不行?」
劉毓安把她傲慢的小腦袋扭朝一邊,其實心里的氣已經早消了。
「我對你的李澈哥哥沒有半點非分之想,」劉若安道出心聲,「當時胡說八道純粹是為了見父皇,讓他同意我帶兩個死黨一起進宮!」
劉毓安撅個小嘴白她一眼,「听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劉若安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劉毓安听完,不禁吃驚,「你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呀!」
劉若安尷尬地撇撇嘴,「我從小長在宮外,對帝都長洛,對漢宮都不熟悉,當然想帶兩個伴兒咯!」
其實還有一份虛榮心在作祟!不想被唐夏瑜和施若雲看扁,作為公主,連帶兩個人進宮都辦不到。
劉毓安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以後我跟你作伴兒呀!」
「哇,你這態度轉變也忒大了吧!」劉若安連忙擺月兌她的雙手,把微微發紅的右手伸到劉毓安面前晃了晃,「拜您所賜,我的手到現在還火辣辣的呢!」
劉毓安一听這,頓時就惱了,她拔高了嗓門,「拜您所賜,我的胃液都吐出來了!還不夠嗎?」。
劉若安和她對視一眼,倆人噗嗤一下都笑了。
「對了,你跟劉承彥打什麼賭?」
劉毓安尷尬地笑笑,「啊?你連這個都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就是……皇後娘娘宮里有只西施犬懷孕了,我倆就猜它生的公狗多還是母狗多……」
「你們可真夠無聊的!」
「三姐,你呆久了就明白了,漢宮就是個非常非常無聊的地方!」
「無聊你們不會去宮外走走?」
「哎喲,哪有那麼容易啊!」劉毓安道出苦水,「宮里的規矩特別多,平時都不讓出去的,最多就是在每位娘娘的寢宮,每位哥哥姐姐的府邸互相串個門!」
「不是吧?那進漢宮豈不是等于失去了自由?」
「沒辦法!身為皇家子孫,只要出了漢宮的大門,一言一行都備受矚目,稍有不慎就落人話柄,然後整個皇室都因為你而被罵進去!」
劉若安一言不發地听著。
劉毓安想起什麼似的,露出沮喪的神情,「二哥就是這樣,現在還被禁足呢!」
「二哥怎麼了?」
「打架!」
「什麼情況?」
「偷偷溜出宮去玩,吃飯的時候跟人起了沖突打了起來,然後被媒體拍到,然後就悲劇了!」
「吃飯打架被拍到,然後就被禁足?」劉若安聯想到自己的種種,嘀咕道,「打架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照這種邏輯,我豈不是要被關到老死在公主府?」
劉毓安繼續說「本來普通人吃飯打架,誰都不會去在意,可是一說是二皇子,整個事情就上升到了另一個層面,媒體會擴大事件,甚至是扭曲事件的根本性質!」
「怎麼听起來這麼窘迫?皇權至上的大漢皇族一出宮居然惶惶不可終日于媒體之下?」
「不知道三皇姐有沒有听說過大漢有一個組織叫做‘密客’?這是明帝專門設立來偷拍跟蹤貪官污吏並獲取罪證的一個機構,他們可不是一般的媒體,每個人都經過特訓,綜合素質簡直堪比特工!」
「照你這麼說,明帝成立這個機構是為了起到監督的作用,可是擴大扭曲事件算是怎麼回事?」
「早前是為了監督,後來,‘密客’被一個叫‘公孫銘’的人接管,大家都叫他銘先生,在那之後,很多新聞報道就不再是純粹的報道了,更多時候是他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劉毓安眨著大眼楮說,「所以,大漢的官員們都特別恨他,卻也特別怕他!」
「他那麼囂張?他在什麼地方?」
「沒人知道他在哪里!」劉毓安說,「就連他操縱著跑新聞的記者也是通過電話或者網絡聯系,然而他真正的所在位置根本查不到。」
劉若安低下頭,暗暗告誡自己將來出宮要多加小心。
午休之後,劉毓安的惡心頭暈癥狀得到了緩解。自打劉若安和劉毓安講和之後,再也沒有奇怪的狀況出現,倆人去任何地方都結伴同行,連上廁所都一起,徐姬見了都忍不住取笑倆人一番。
到了用晚齋的時間,眾人陸續前往祥寧宮的膳食廳,路上劉毓安說要去小解,于是,劉若安便倚在柱子旁,等著劉毓安。
兩個宮女一路聊著天從柱子後頭走過。
「為什麼三公主打了五公主,皇後娘娘還那麼淡定?」
「你不知道吧,三公主三個月後會代替五公主嫁去沙蒙國!」
「咦,為什麼會嫁去沙蒙國?」
「你不知道國舅爺現在還被莫日根扣押在錫拉穆赫嗎?」。
「三公主嫁去沙蒙國跟國舅爺被扣押在錫拉穆赫有什麼關系嗎?」。
「你真是豬腦子!莫日根提出條件,要陛下三個月內嫁女兒過去給他為妾,才放國舅回來!」
「啊?!是嫁給那個跟陛下年紀差不多的莫日根嗎?」。
「是啊!不然你以為都在民間過了十五年的三公主為什麼會突然被召回宮來?」
「是皇後娘娘的意思嗎?」。
「對呀!」
「唉,真可憐!那麼年輕居然……」
「可憐什麼呀!那個三公主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兒,嫁去沙蒙國多好,這樣漢宮就少了個惹事兒的主了!」
說著,兩人掩口笑著走遠了。
劉若安咬著牙根,緊緊地攥著拳頭,黑著一張臉從柱子背後走出來,她沒有在原地等劉毓安,而是徑自走去了祥寧宮膳食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