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安和李若慈醒來的時候,被黑布蒙住了雙眼,兩人背靠背地被捆在一根柱子上。
劉若安用力地晃了晃腦袋,頸部隱隱傳來一陣陣酸痛。她這才想起來剛才對劫走自己和李若慈的黑衣人一路上各種狂拍怒吼,逼得對方不得不下重手打暈她。
「若安!」李若慈感覺到她在動,輕輕叫了她一聲。
「若慈,你沒事吧?」
「我沒事!」李若慈搖搖頭,沮喪的說,「看樣子,是之前綁架我的人干的,對不起!這次連累你了!」
「你別這麼說!」劉若安寬慰她道,突然提高嗓門兒大叫起來,「人呢?都死光了嗎?把姑女乃女乃綁來這兒干嘛?」
有急促的腳步聲朝她們走過來,接著听見一個低沉的男聲說:「人醒了,快去稟報少主!」
片刻之後,急匆匆地進來幾個身穿<水藍色齊胸襦裙婢女模樣的人把劉若安和李若慈從柱子上解開,分別給兩人換上了兩套米黃色的廣袖齊胸襦裙,又把兩人雙手綁住,這才帶了出去。穿過一條回廊,兩個士兵莫樣的人拖著二人磕磕巴巴上了幾個台階,把蒙著她們眼楮的黑布被扯了下來,不由分說地扔到一個房間里,嘎一聲,門關住了。
這是一個兩層樓高的書房,屋內很大,成咖啡色調。沙發,桌子整齊有序地擺放著,名人的石膏像,畫像,地球儀,地圖隨處可見,天花板上是帶有宗教色彩的油畫,四面牆壁設計成了書櫃,全是滿滿的各種各樣的書。
「李大小姐,別來無恙呀!」劉若安和李若慈正仰著腦袋四處張望著,突然听見一個清脆悅耳的男聲說道。
只見一個戴著黑色面具的男子抱著一只純白色的貓坐在升降梯上頭也不抬地看著一本厚厚的畫冊,他身穿黑色雲錦袍子,腰系紅底黃色騰龍紋樣繡金緞面束腰,腳踩深棕色羊皮短靴,左胸前用紅色絲線繡成的「萬」字,分外顯眼,他左手翻著書,右手托著貓的下巴,貓咪很享受地眯著眼楮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劉若安一看這裝扮氣不打一處來,怒道︰「爬那麼高干什麼?裝模作樣!你以為帶個面具長的黑點就是那個什麼蘇丞了?」
李若慈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聲說︰「不是啊,若安,他真的就是蘇丞啊!」
劉若安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本能地退後兩步。
蘇丞詫異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愣了兩秒鐘後,合上書站了起來。
白色的貓咪極不情願地從他身上跳了下來。他挺拔俊逸的身姿,一米八幾的個頭,站在升降梯上像一個半山腰上的雕像,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劉若安。
「秦明,秦越!」蘇丞陰著臉高聲喊道。
「屬下在!」兩名黑衣人應聲推門走了進來,單膝跪地,抱拳低頭,等候吩咐。
劉若安一看,正是劫走她和李若慈的人,二人長得很像雙胞胎,但是仔細看還是有不同的地方,哥哥秦明是單眼皮的大眼楮,而秦越卻是個雙眼皮的大眼楮。
「我讓你們把李宛萱給我帶回來,」他指著劉若安道,「多出來的這位是什麼情況?」
「這……」兩個黑衣人支支吾吾。
「這什麼這?」蘇丞厲聲喝道,「說!」
「少主息怒!」秦越答,「我和哥哥按少主吩咐一直在乞丹沙漠等著那輛吉普車出現,然後一路跟蹤他們,可我們實在不知道少主要找的是哪一位……只知道是個女子!」
「我不是讓執行官發李宛萱的照片給你們了麼?」蘇丞怒道。
「稟少主……」秦明接過話頭,他猶豫再三,答道︰「圖……圖裂了……」
話音剛落,劉若安竟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蘇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自己的手上發生這樣愚蠢到極點的事情,他已經覺得很丟臉了,可眼前這個少女居然敢這樣大笑,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此時此刻,他非常後悔當著外人的面找手下要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了這個解釋,使他看起來也蠢透了。
看到蘇丞的雙眼仿佛快要噴出火來,劉若安立刻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笑聲戛然而止。
蘇丞強壓著怒火,輕輕地吐了一口氣,隨即歇斯底里地吼道︰「圖裂了你們不會讓執行官重發麼?豬腦子!」
「重發了!」秦明委屈地答道,「重發了三遍都是裂的!我們再跟執行官溝通的時候,他已經下線了,打他手機也不接!」
蘇丞听完手下的解釋,沉吟半晌,淡淡的說道,「知道了,你們下去吧!告訴管家,把執行官扔去喂狼!」
兩人應了一聲「是」,便退出書房。
劉若安和李若慈一臉愕然。
「這麼說……是個誤會啊?」劉若安硬著頭皮故作平靜地說,她有些心虛地看著蘇丞,「蘇少爺是吧?那個……我們倆都不叫李宛萱,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蘇丞冷笑一聲,「你當我雲極峰是什麼地方?旅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劉若安一听,怒道,「那你想怎麼樣?」
蘇丞帶著一抹壞笑從升降梯上一步一步走下來,一直走到劉若安面前。
一股似曾相識的香味在劉若安的鼻腔中蘇醒,可是她怎麼也記不起在哪里聞見過這個香味。
蘇丞把臉湊到劉若安的耳畔,悄聲說︰「難得元夕公主大駕光臨,本少爺自然要好好招待殿下才是?」
「你……」劉若安驚愕無比地看著他。他是怎麼知道她的?他還知道些什麼?
蘇丞不緊不慢地看了李若慈一眼,「我要找的是她,」又看向有些驚慌失措的劉若安,「至于怎麼處置你嘛,等本少爺想想再說!」
劉若安腦子里一片混亂。
「來人!」
兩名侍衛應聲而入。
「把她帶下去!」蘇丞冷冷地說道,「嚴加看管。」
劉若安咬牙切齒地看著蘇丞,卻又不得不順從,綁著手腕的繩子對她來說,要掙月兌很容易,但是在她沒搞清楚這個蘇丞究竟是什麼來路之前,她覺得還是裝乖巧對自己比較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