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從這個地方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些。天邊還可以看見一些晚霞的紅暈。太陽慢吞吞的落山,留戀的不肯離去。
整個院子都被夕陽染上了一層橘紅色,但是這個地方是在是太過陰暗了,不然還可以看見層林盡染的美景。
一路上,見到了九公主的宮女,都行跪拜禮,仿佛找人里不是那個荒涼的院子,而是金碧輝煌的宮殿。
宮女裊裊的身姿,和燈火通明的宮殿,似乎就是這個地方,整個過程沒有一個宮女敢抬頭偷偷的抬起頭去看一看九公主的容顏,只是肅穆的跪拜在地上,低著頭。直到九公主走遠,才敢看一看九公主的背影。
走在前面的九公主,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一如往常的表情,唇角的微笑多一分則太過熱情,少一分則太過冷淡。
這個時候,她是羲和的九公主,本分不能損*毀皇家的尊嚴。
她伸出細白的手,任由小橘把她拉近了馬車,她踏在一個軟凳上,一下就進了馬車。
和來的時候的心情不同,這個時候的她心情不是很好,想的是自己這幾次做的事情沒有幾次成功了。
九公主皺了皺眉毛,真是麻煩呀。本來想要了結這段麻煩事的,可是似事情開始變得有趣了呢。
雖然只有蘇和那一次去摧毀安平郡主的意志和信仰的這件事做的還算不錯,听到那個邢老漢被安平郡主弄得半死不活的時候,她就知道,安平郡主已經快要崩潰了。
陳思茗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變了吧?
雖然,她已經玩膩了這樣的游戲了,可是誰讓陳思茗命大呢?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新一輪的游戲吧,希望不要讓自己失望啊!
九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微笑。
伸出手掀起了馬車的簾子,看著那個院子離自己越來越遠——
在一個院子里。
「大夫,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謝景傾雙目通紅,心中抽痛,胃也絞的難受。
他不知道思茗到底經歷了多少痛苦,上輩子,他只看見過開心快樂的陳思茗,她假裝哭泣的陳思茗,可是從來不會這樣脆弱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如果自己來的不及時,她是不是就會成為齊玄的刀下亡魂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名為陳思茗的人可以勾動她的心靈了。
求求你,快點醒過來,不要再拋棄他了。他已經受夠了沒有這個人的日子了。
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假裝不愛她,一開始就不該任由她一個人到處走,他應該把這個人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放手,不松手的。
這是思茗第幾次躺在病床上了?果然還是他不夠強大,才沒有好還的保護好自己喜歡的人,才讓她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為什麼這些人要來殺思茗,他的仇人還不知道又陳思茗這樣的存在,也不知道他就在羲和,到底是誰要思茗于死地?
難道是因為他的重生才讓事情變得這麼錯綜復雜?上輩子的這個時候,思茗沒有受傷,齊玄也沒有來羲和。
他要嚴嚴實實的把這個人護在手心里,不讓人覬覦,不讓人傷害她。
他趴在床沿上,看著這個臉色蒼白的人兒。
大夫說的話,他也沒听進去,他現在滿心的都是眼前的這個人,他不想再去管什麼敵人不敵人了,也不想去管這是不是符合禮儀了,他現在就像告訴她,他喜歡她,他想要娶她。
可是陳思茗緊緊的閉著眼楮,還沒有醒過來。睫毛卷翹,在臉上留下了淺淡的陰影。
安平郡主的手輕微的動了下,謝景傾沒有注意。
謝景傾跟著大夫出去了,想要問安平郡主的詳情。
「這位小姐沒事,只要休息好了,就能醒過來,現在是由于窒息昏迷,只要緩過來,就沒事了。」
「謝謝大夫!」
謝景傾感謝了給陳思茗看病的大夫後就將大夫送了出去。
雖然大夫很疑惑為什麼躺在床上的小姑娘會因為窒息而昏迷,可是這明顯不是他應該管的範疇。
謝景傾一身月白色的衣裳,站在門口目送大夫離開,可是腦海里還是在想著在安平郡主的安危,急急的走進了安平郡主養傷的地方,可是走進去後,卻沒有看見安平郡主。
心中不免著急,腦子一空,四目張望,想要看一看安平郡主是不是躲在哪個角落里。
潯文看見自家主子這樣忙上忙下的,實在心疼。
「少爺,郡主她不在這個房間,您走錯了。」
謝景傾,心下一松,原來是自己走錯了房間了麼?怪不得思茗不在這個地方。
「潯問,你帶路吧,我現在有些糊涂了。」
現在他的腦海里就想著安平郡主如何了,自己是怎樣從齊玄手中把陳思茗救回來,是怎樣帶著陳思茗來這個院子里,他也想不起來了。
當時就憑著一股氣,才撐到現在。
現在腦袋里有些暈。
潯文帶謝景傾走到了安平郡主養生的地方,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夏天的京城,白天總是特別長,可是現在就像一眨眼,天就黑了一樣,讓有人些不習慣。
謝景傾有些急。
「潯文,你快一些。」
他怕走到那個房間里,思茗又不見了,就像剛剛的那個地方一樣,他滿心歡喜的走了進去,可是等待他的確實人去樓空。
他害怕這次也一樣。他害怕再次面對這樣陳場景,他不喜歡,也不想面對這樣的場景,不讓會瘋掉的。
潯問知道自家主上著急,于是加快了腳步,本來就離得不遠,很快兩人就到了。
「少爺,到了。」
門是用不知名木頭做的,上面雕刻著精細的花紋,看上去十分古樸典雅。是深棕色的的漆,邊角已經有些地方開始月兌落了,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謝景傾站在門口,心里有些慌。
他慢慢的推開門,門發出喑啞的聲音,向里頭看過去是一個屏風,再往里是一張床和一張圓桌,床邊上一張梳妝台。
床上鼓鼓的,像是躺著一個人,謝景傾的心終于放下來了。
還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