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孤白,這名字她太熟悉了,如按師父的輩分來算,她得稱他為一聲師伯,而他又是雙兒的師父,在重生山的七年里,一直是只聞他名,不見其人。
沒想到出了重生山,還能在這里遇上他。
七公主詫異的表情,讓華孤白一急,忙著在她面前搖著頭,生怕她反悔了,「丫頭,只是一虛名而已,你可不能像其他人一般,對我生了敬畏。」
七公主看著他焦急的臉,微微一愣,看來師伯的性子真如師父所說,不可揣測。「華爺爺放心,凝兒不反悔。」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華孤白搓著手,歡喜得緊,「小丫頭,我們好不容易成了朋友,你就在這里多呆幾天如何?」
七公主輕輕一笑,估計他一人住在這里,連說話的人都沒有,也是憋壞了。
瞧七公主未語,又是一副討好的模樣,「小丫頭,我不會虧待你的,你要是吃上我烤的野兔,還有鮮蘑菇湯,保證你以後都不想走了。」一句話說完,自己倒是先吞著口水。
「好。」
雖說七公主喜清靜,可被華孤白圍著說個不停,卻也沒覺得有多吵鬧,對于華孤白的話,偶爾插上一句,時而抱著微笑回應他。
他的話大多是數落兩個不孝的徒弟,對于這事,七公主心里有愧,雙兒是因為她才離開,而自己居然還逼著雙兒收了徒弟,不知華孤白知道了這事,會怎麼想。
這一天,七公主就順了華孤白,留在了林子里,心難得的清靜了一回,看著華孤白靈活的身子穿梭在樹林間,七公主臉上始終掛著笑。
夜晚時分,華孤白支起了幾根木棍,將白日里逮的野兔子正架在火上烤著,香味傳來,連一向對吃食不太感興趣的七公主,也覺得有些餓了。
「丫頭,我告訴你吧!人間的美味都在這林子里,那兩個不孝子居然還跑去天都,天都有什麼好的,除了人多,有個說話的伴,怎麼可能比得上我那小山谷。」華孤白一說起,滿臉都是不削。
七公主有些不明,不知他所說的小山谷與這片林子又有何不同。
「丫頭,你要是多陪陪我,我就帶你去我的山谷里,保證你不想再走。」話說完,便將手里的野兔,翻著瞧了瞧,似乎很是滿意,赤手一撕,好像那兔子根本沒有溫度般,一雙手沒打一點哆嗦,扯了一個腿兒,便直接遞給了七公主。
「丫頭!快吃。」
七公主對著他感謝的笑了笑,接過後,便也沒顧忌平日里那麼多規矩,一口咬上去,雙眼一亮對上華孤白期待的目光,點著頭,「好香!」
「哈哈~」華孤白一陣爽朗的笑聲,惹得一群鳥兒驚起亂飛。
「丫頭,可有想一直呆在這里想法?」期待的目光,直直的望得她
七公主雖然不忍心回絕他,可眼下她確實還有很多事要做,苦苦的笑了一下,低下眸子,「凝兒也想與前輩一直呆在這里,只是凝兒的時辰已不多,怕是沒那個福分了。」
華孤白嘴里一團肉噎住,差點嗆得他背過了氣,驚訝的瞧著七公主,「丫頭,可是得了什麼惡疾?」
七公主輕輕的搖著頭,「凝兒知道華爺爺醫術高,但凝兒的病華爺爺卻治不好。」
華孤白捏著手里的肉再也胃口,定了定神,「丫頭,讓華爺爺給你瞧瞧,我就不信這天下沒我治不好的病。」
七公主笑了笑,「華爺爺,凝兒自是相信華爺爺的醫術,只是凝兒得的是心病,不得治。」
華孤白一愣,倒沒想到如此俊俏的小娃,還能得了心病,正想要問她是得了什心病,卻瞧見七公主一臉無謂的模樣。
「華爺爺放心,明日我再陪你一天。」七公主一張笑臉,華孤白看得愣是出神,沒想到這小娃如此年輕,還能有這份沉著。
良久,華孤白頭一扭,似是在生氣,可又擔心七公主就這樣被嚇跑了,時不時又回頭看看她。
這一夜,七公主還是找了一顆樹,睡在了樹丫子上,華孤白覺得新鮮,也學著她的樣子,找了顆樹,睡了上去。
在這兩日中,與華孤白的想處,在那片靜靜的林子里,七公主從未如此的放松過,也許正如她所說,她的時日已不多,盡量得讓自己快樂些。
三日後,七公主帶著歉意,不得不與華孤白告別,她今日得去見聖主,換回彝軒。
華孤白在她走後,身影坐立不安,總是想著七公主所說的那句,時辰不多到底是何意,既然心病沒人能治,那她又如何知道自己有多少時辰,似是想到了什,猛地一驚,那丫頭不會是想尋短見吧?!
想到此處,再也坐不住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上的灰,便緊緊地跟在了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