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們走吧!」禤若緩緩的起身,雖然那一桌子菜,她也沒動多少,可這些人來了,她再也無法下筷。
「听說秦將軍的葬禮還在辦著?」,鄰桌一人的話語,止住了她還沒來得及邁開的步子。
「是啊!听說是以國禮下葬。」又一人說道。
「倒是想見見那位秦將軍,生前听說威風得很。」
「那當然,鄰近的幾個國家誰不怕他!要不是他死了,你還能機會來這兒?」
一時之間,剛進來的一批異國人士,便說起了關于秦將軍的話題,禤若心頭一震,站起的身子猶豫了片刻,卻又穩穩地坐了下來,她倒要看看,這些人究竟要干什。
「姑娘,似對秦將軍很在意?」白衣男子一直看著她,瞧她坐下後,嘴角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
禤若回望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姑娘生得這麼美,何不重新再嫁了。」良久,禤若正仔細听著旁桌人的說話聲,白衣男子,輕輕的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對著她肆意的說了一句。
禤若又是一震,銳利的目光,對上他挑目的臉,從那雙眼里似是看出了一絲嘲諷。禤若冷冷的一笑,臉色依然平淡,「公子今日找上我,有何事?」
「我只是有些好奇,秦將軍尸骨未寒,夫人不在府上守靈,卻跑來酒樓吃著肉食,想必夫人的心里根本沒有那位秦將軍。」白衣男子也不在遮掩,直接道出了她的身份。
姑姑一听,忙的站起身,護在禤若的身旁,「公子到底有何目的?」
白衣男子一直緊緊的盯著禤若,那一雙眼楮深似古潭,對于姑姑的話沒听上半分,似是在等著禤若的回答。
禤若一笑,「這事似與公子無關。」
「當然有關!」白衣男子仍然緊緊地看著她。
禤若眉頭一鎖,不明他到底想干嘛。
「要是夫人心里沒有秦將軍,那我不就有機會了嗎?」。如此大膽的話,從他嘴里說出,卻沒顯出一點羞澀。
話一出,姑姑手中的短劍直直的逼向他。可眼前的男子卻未動分毫,那一臉淡定的氣勢使得姑姑不得不在最後收住刀鋒。
「公子,休得口出污言。」
這一鬧,這桌的動靜徹底地驚擾到了店里的眾人,一時大家的眼光都瞧了過來。
禤若冰冷的眸子看了那白衣男子一眼,「公子怕是沒機會了。」
白衣男子嘴一抿,「不試試,姑娘怎會知道?」
那話,再加上他前傾過來的身子,整個姿態顯得極具的輕薄,先前在此喝酒的本國人,終于忍不住了,雖不知他們到底在議何事,卻也看不慣他竟如此欺負一位女子。
這便還未等姑姑發火,另一桌子的人,便「啪!」的一巴掌拍到了桌上。「我說那位爺,看你長得相貌堂堂的,怎麼就不自重呢!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調戲起了姑娘。」
話一落,禤若跟前剛才使用過的筷子,突的飛起,速度快得驚人,瞬間那說話的男子臉上出現了一道血痕,跟著便是一陣慘叫聲。
禤若的臉色一白,手輕輕拍了一下姑姑,姑姑手中停在他脖子前的短劍便猛地向前刺去。
眼看劍尖便要劃破喉嚨,白衣男子一聲悶笑,身子向後一移,那動作很快,以至于在他移動時,禤若看到了重影。
「夫人是想殺了我?」白衣男子穩住身子,如無事人一般,看著一臉冰冷的禤若。
「這不是還沒死嗎?」。禤若輕輕的起身,扯了一下姑姑的手,向姑姑示意她們走。
只需剛才的那一招,她便瞧出了此人的功夫不可估量,即便這時秦將軍在場,怕也未必勝得了他。
「可惜,讓夫人失望了,我沒那麼容易死。」白衣男子直直的站著,那一站堵了禤若的去路。
禤若在他的面前頓住腳,表情平淡,「我與公子素未謀面,公子的生死與我無關,又何來失望一說,還請公子讓開。」
沉默著僵持一會兒,「今日一見,便是與姑娘結了緣,還望姑娘能記住我。」白衣男子對著她笑了笑,身子一轉,便如了她願,讓出了位子。
禤若沒有任何回應,徑自從他的身旁走出了酒樓。
身後姑姑臉色緊張的跟著,時不時瞧向背後,看有沒有人跟上。「姑娘,以後還是少上街,這年頭登徒子倒真多。」
禤若沒有看她,徑直的向前走。
姑姑還是忍不住,又開口了,「姑娘這張臉也太顯眼了,要上街也行,可出來肖還是稍稍地易下容比較妥當。今日那位公子,也不知是何人,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卻沒想到也是沖著姑娘的美色來的。」
禤若听姑姑一說,不由的苦笑,「姑姑,關臉什麼事,那人怕是另有目的,這般對我,怕只是想借我這將軍夫人的身份罷了。」
姑姑這一下又是疑惑了,秦將軍都死了,借她身份又有何用。思索了翻便想起後來進酒樓的那一批異國人士。
「姑娘,我們來這里的時間也不短了,城里有頭有臉的人都算是清楚,可為何今日在酒樓卻遇上了那麼多生面孔,別說那位公子的身份我們不知,就說那後來的那十幾名壯士我看也不像是本國人。秦將軍的尸骨還未寒,難道鄰國的人就按耐不住了?」
禤若頓住的步子,弄著身後緊緊跟上的姑姑一退。
「秦將軍一死,戰事是在所難免的,通知韓默,戰亂時千萬不能讓那位聖主給跑了。」禤若眸子一利,她不能讓她如願。
「姑姑明白,不管有無戰事,我們的使命完成便可。」姑姑說著便跟上姑娘疾飛的步子。
兩人走在秦府的門前,遠遠地就看到了一抹人影正與門口的將士交流著什麼,似是很急的模樣。
姑姑看了看那身影,眉頭一鎖,「姑娘,那不是小白嗎?」。
「姑姑,你將她帶到山丘上。」禤若神色一緊,留下姑姑便自己拐過彎向後院的小山丘走去,自從聖主得了那本卷宗,她一直擔心會出大事,可卻沒有料到秦將軍的死訊一到,整個人都被困在了府中,對宮里的情況自是不知,眼下小白在喪期來找她,想必定是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