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程萌萌讀完了卡片上的文字,然後輕輕把卡片裝回到信封里,林小虎面對著江水,突然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嗎的,自己今天真是日了狗,不得已親了人家不說,還被那女店主‘玩’了一把,自己到底得罪上天的哪位神仙叔叔伯伯阿姨了?
不過那紙片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
林小虎遲遲也沒等到程萌萌做出什麼表示,臉兒在微暗的燈光下有些紅紅的,仿佛在思考著什麼,又象是想做什麼決定。
林小虎的心里更慌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東張西望著,用以分散心中的不安,過了良久,程萌萌突然靠在了他的肩上︰「小虎,我現在好幸福哦,你知道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和你特別親切,不過那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會喜歡你的,直到你今天把我的初吻奪去……」
林小虎听著小妮子的絮絮情話,心里苦嘆不已,我勒個去,我就知道沒好事了!他回轉身,怔怔地看著程萌萌,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單純的小姑娘,總不能說,小妞,你太小了,叔叔怕怕吧?
一陣江風吹過來,程萌萌穿的不多,夜里有些寒,身上有些發抖,林小虎把襯衫月兌掉,就穿一件里面的一件背心,把襯衫輕輕地披到她的身上。
程萌萌突然順勢倒在了他的懷里,輕輕拉住林小虎的手,眼楮直直地看著林小虎︰「我接受你的請求,我會讓你牽我的手,一起走過這一生,只是你要先發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永遠都不能放開我的手。」
天哪!林小虎心中哀嚎著,小姑娘啊,你到底在紙片上寫了些什麼?難道還許了什麼相愛一輩子的什麼情話!
這下真的被你害慘了!
可更讓林小虎無語的是,現在的小丫頭也太早熟了吧,這些話也敢說出口?
林小虎半晌沒敢吱聲,把沉默當反抗。
程萌萌一直等待著林小虎開口,林小虎望著流動的江水,決定告訴程萌萌所有的一切,免得蔣淑華怪自己監守自盜,以後回來要拿刀砍自己。
林小虎把眼楮重新移回懷中的程萌萌身上,發現她臉色慘白,這麼涼爽的天,她的額頭上卻有很多汗珠,她的手又捂在了胃上,林小虎嚇了一跳,輕輕搖晃了她一下︰「萌萌!你怎麼了?是不是胃又在疼了?」
程萌萌突然從林小虎懷中站了起來,把林小虎披在她身上的衣服丟進他的懷中,搖搖晃晃地走到一邊。
林小虎急忙跟過去,程萌萌帶著哭腔阻止了他,︰「你不要過來!」
林小虎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程萌萌跌跌撞撞在走到江水邊,彎下腰去不停地嘔吐著。
林小虎明白了,程萌萌肯定是怕他看到她嘔吐的樣子,所以用手阻止我過去。
這時候剛好從旁邊走過來一對情侶,看到有人嘔吐,厭惡的捂著鼻口匆匆逃開,走遠還道︰「好惡心的人!」
林小虎一听火冒三丈,追上去一手抓住那男人的衣領,怒道︰「小子,你他麼再說一遍?」
那男的沒林小虎高大,而且林小虎力氣很大,直接把他給提了起來,而那女的卻好像嚇傻了一般一動未動。
那男人被林小虎的彪悍所震服,訕訕的向林小虎道歉,林小虎卻把他倆弄到程萌萌面前,等他們道了歉才讓他們離開。
靠!惡人還得惡人磨!林小虎朝他們遠去的背影不屑的撇撇嘴。
程萌萌用手輕輕擦了擦嘴,看著林小虎道︰「小虎,其實你不用為我這樣的,他們說什麼我都不會在意。」
林小虎汗顏,沒想到隨隨便便的做了一件事就讓人家女孩誤會。
不等他說話,程萌萌再次蹲在了地上,偶爾還會朝江水中吐上一口,林小虎輕輕走到程萌萌背後,彎下腰來︰「萌萌,你到底怎麼了?是感冒還沒好嗎?用不用回去休息?」
程萌萌緊閉著嘴,擺了擺手,林小虎猜測她大概是怕我聞到她口中的氣味不好。
林小虎想了想,對程萌萌說了聲︰「你等下,我馬上過來。」
林小虎把襯衣重新披在程萌萌身上,飛速跑過沿江大道,到對面的零售店里買了一瓶礦泉水,然後又飛跑到江邊,程萌萌仍然蹲在那里,听到林小虎的腳步聲,抬起頭來。
林小虎笑著把礦泉水遞給程萌萌︰「程萌萌,江邊有風,你感冒剛好,身子虛,我們還是到別處去吧。」
程萌萌用礦泉水漱了漱口,把林小虎的襯衣往身上又裹緊了一些,仍然低著頭。
林小虎在程萌萌身邊蹲下,輕輕扳過她的肩頭,卻發現她已是滿臉淚水。
林小虎嚇了一跳,輕輕拉住程萌萌的手︰「萌萌,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很難受?不要哭好嗎?你這樣會把我嚇死的。」
程萌萌把林小虎的手抓得很緊︰「叔叔,你牽著我的手,永遠不要放手好嗎?」。
林小虎該怎麼回答?自己對她沒意思那是假話,如此可愛的小姑娘誰人不愛,可他卻不能啊,除了告訴這一切都是誤會之外,還有什麼選擇?
沉默很久之後,林小虎還是決定把實情告訴她,雖然這樣會讓程萌萌很不好受,但如果讓她繼續誤會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趁她現在陷入不深,應該還不至于太痛苦。
林小虎剛要開口,程萌萌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叔叔,我先給你講一件事情,是關于我的,如果不告訴你,我內心會不安,等我告訴你之後,你再來做出選擇吧。」
「這里有些風,我們還是到別處去說吧。」林小虎對她所講的事情突然有些畏懼,不知道為什麼,總不希望她說出來,就好像人家說出來後,他就永遠不能月兌身似的。
程萌萌搖了搖頭︰「不怕,我喜歡這里,特別是有你陪在我身邊。」
林小虎真是哭笑不得,心說不就是一封情書麼,不就是幾句愛意纏綿麼,有用得著那麼曖昧嘛!他只覺身體都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只好扶著程萌萌找到一個避風處,然後坐下來,听听她究竟想說些什麼,然後了結。
「叔叔,你知道麼,我是一個沒有未來的女孩……」等兩人坐定,程萌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林小虎震驚的無以復加。
半響,林小虎才緩過神來,輕聲道︰「萌萌,為什麼要這樣說啊,我們都知道的啊,我們的萌萌活潑可愛的,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程萌萌搖搖頭,眼神有些淒涼,而這種眼神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年齡階段的女孩身上的,更何況,對于程萌萌的印象,林小虎一直覺得是陽光調皮的,怎麼會一下子像變了一個人?
「叔叔,你一定很奇怪我這麼說吧,但我說的都是事實啊,事實就是,我的生命就好像前不久的星星,很漂亮吧,可突然的,就被烏雲所遮蔽,一點兒痕跡也沒留下……」
程萌萌看了看他,又繼續說道︰「在我十三歲那年,有一天走著走著,就突然昏倒了,剛開始我以為是中暑了,那些天媽媽和爸爸都不在家,我邀毛毛姐和我一起去醫院檢查了……叔叔,你知道檢查的結果是怎麼樣的,你知道嗎?」。
林小虎听到這兒,只覺喉嚨有些堵塞,想露出一個微笑,最後倒是笑出來了,可他想,一定比哭好看不到哪去。
「萌萌,別說了好嗎?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叔叔在這向你保證,行嗎?」。林小虎眼楮有些發澀,哀求道。
林小虎突然有些憤恨上蒼,天哪!怎麼會有這樣的怪病?而且降臨在她身上,她才多大啊,如此的可愛善良,像個天使!
「好,叔叔不讓說就不說好啦!」程萌萌扭扭瓊鼻輕聲說道,可話語中還帶著哽咽。
「萌萌,堅強些,以後只要你需要到我,我會第一時間的陪伴在你的身邊,疼你,愛你,永遠不離開你。好嗎?」。林小虎終于咧嘴現出一個不太難看的微笑。
「真的嗎?這可是你說的哦,你真的不介意我的病和我在一起嗎?你說話可要算數哦。」程萌萌馬上興奮道。
「當然…算數,但是……」林小虎有些遲疑,畢竟蔣淑華就像是一座大山擺在兩人面前,蔣淑華是他的恩人,而程萌萌又是需要自己關懷的病人,兩者取舍,讓林小虎實在有些為難。
「叔叔,但是什麼,你說啊?」程萌萌有些著急了。
「萌萌,我答應以後一生都會保護你,疼你,愛你,可是……」
「你不要說,我不要听!」
程萌萌听到這兒馬上捂住耳朵。
「可是,萌萌……」
「我不听,我不听!」
程萌萌捂著耳朵搖著頭。
「你真的就不想听嗎?」。林小虎溫柔的拉開她的雙手,把她拉到懷中,輕聲道︰「萌萌,我會做到我說過的話,但你媽媽對我有恩,我不想讓她以為我是居心叵測的人,那樣她會生氣,會傷心。我會待你好,但一切都在暗地里,不能讓人察覺,可以嗎?」。
程萌萌乖乖的臥在他的懷中,眼楮亮閃閃的仰望著林小虎,「你說的是真的嗎?」。
林小虎點點頭,「可以嗎?」。
「嗯!」程萌萌甜蜜的笑了,用力的點點頭。
此時風吹撥雲見月,程萌萌望著星空,又看著林小虎,怔怔道︰「叔叔,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