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坐在林小虎身旁,又看了一眼天空,說︰「不用了,是我想放走它的。」
林小虎納悶地問︰「為什麼?你不是挺喜歡嘛。」
萌萌緩緩地說︰「我覺得它想飛得更高點,更遠點,而我們的線沒有那麼長,這條線根本不能帶它去他想去的地方,哥哥,你看天空多大啊,我們能給它的是多麼小的一片天,這樣太殘忍,我不要控制它。」
林小虎听了萌萌的話,愣愣地看一眼天空,嘿嘿笑了兩聲,說︰「靠!萌萌,能不那麼有思想嘛,哥都要慚愧了,不過萌萌你是對的,走吧,我們回家吧。」
「我才沒那麼有腦子呢,哥,你別亂說!」萌萌仰頭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對林小虎笑道︰「哥哥,你說我們會不會在哪一天又遇到這只風箏呢?」
林小虎看了一眼萌萌,笑笑說︰「這個問題不好說。」
萌萌望著遠處的天空,喃喃地說︰「我想我還能看見這只蝴蝶。」
林小虎模模萌萌的頭,哈哈笑道︰「你這風箏一撒手,現在早掉下來了,說不好就在哪看得見了。」
萌萌道︰「她會掉在哪里呢?」
林小虎心想,︰「這傻丫頭,現在也開始胡思亂想了,這風箏沒準現在掉在那個街角被人踩得稀爛了。」
林小虎不忍心打擊萌萌,模了模萌萌的頭說︰「別胡思亂想了,我們回家吧!再玩回頭我再給你買一個,風箏哪都能買到,隨處可見!」
萌萌道︰「不用了,我研究研究自己做一個,嘿嘿。」
林小虎笑道︰「好主意,萌萌你沒準能做出一個獨一無二的風箏,就像我們這大晚上的放風箏。」
「哈哈,哥,我們倆就是一對快樂的神經病!」
「哈哈!」
林小虎牽著萌萌的手,他們的身影在路燈的草地上越托越長,風一吹,他們的身影似乎就晃一晃,如同兩片搖曳的樹葉。
回到家林小虎回自己的房間了,等出來的時候……
林小虎一看萌萌系著個花圍裙,頭上還帶著個帽子,跟個打掃房間的小女佣似的,林小虎進門盯著萌萌上下打量了一番,哈哈笑道︰「萌萌,你這整什麼妖蛾子,怎麼頭上還戴著個帽子啊,這麼難看。」
萌萌用手模了模頭上的帽子,皺了一下眉頭,有些氣惱又有些尷尬地笑道︰「難看嗎?討厭,我有些餓了,在做飯呢,怕油煙燻了頭發,前些時候去老師家的路上的時候我特意買的,還跑了好家商店的,我在做家常豆腐和回鍋肉呢,油煙有點大,你要是覺得難看,那就不帶帽子了。」
林小虎看了看萌萌,感覺萌萌今天好像有了不少的變化,精神面貌有了很大的變化,心想,到底是大女孩了,跟無憂無慮的感覺就是不一樣,越來越注意生活細節了。
他在心里就想,這是不是萌萌就要成為……想到那個詞語,就覺得自己有些邪惡了,趕忙止住了自己的想法。
林小虎呵呵笑著,趕緊說︰「不用不用,這樣挺好,哈哈。」
林小虎越看越覺得萌萌戴著這麼個小帽子好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萌萌乜眼著他,不過看林小虎笑的歡樂模模自己的腦袋,也笑笑在那里問︰「戴這個帽子真的很滑稽嗎?哎呀,不跟你說了,油跳了。」萌萌沒來得及管別的趕緊跑回廚房去了,好像鍋里正在炒菜。
林小虎也听到廚房那滾燙油水的犀利聲響,心想著做一個家庭主婦還真不容易的!他把給萌萌買的珍珠女乃茶放到餐桌上,然後把包放在沙發上,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就開始打開了電視。
林小虎剛打開電視.就听到萌萌在後邊餐桌那里問︰「哥,這個珍珠女乃茶你是買的嗎?好好喝的樣子呢。」
林小虎一听笑了,回頭沖小妮子道︰「是啊,給你買的,不給你還能給誰。」
「嘻嘻!」
萌萌也知道,不過是明知故問罷了,這時候高興地說道︰「謝謝啦!哎呀,油又跳了。」
萌萌跑進跑出,在廚房和餐廳里忙得不亦樂乎,看起來情緒也很好。當然,他的情形也隨之飛揚……
吃飯的時候,林小虎一看萌萌的圍裙和帽子還沒摘下來,啞然失笑道︰「怎麼,戴這個帽子感覺還挺舒服的啊?還舍不得月兌掉了?」
萌萌輕快地也說︰「嘻嘻,今天第一次戴這個帽子感覺挺新鮮的,一會吃完飯洗完碗馬上就摘下來。」
林小虎笑道︰「你愛戴一直戴著好了,哥不說,嘿嘿,挺可愛的。」
「喏,說可愛就是不好看的意思咯,哥,你太討厭!」
「是嗎?呵呵,不好意思,不小心說了實話……」
「討厭!」
吃完飯,林小虎問︰「要不要我幫你收拾?」
萌萌趕緊說︰「不用不用,你去看電視,我馬上就好。」萌萌像一家之主似的大氣說道。
林小虎也被萌萌的氣勢所折服,甘心去了,「好吧。」林小虎說完,走到沙發上坐下來,開始拿起今天的報紙胡亂翻著。不一會,萌萌大概是收拾完了廚房,然後又一頭鑽進了衛生間,大概是洗臉去了。
林小虎一抬頭看了一眼衛生間,又看見萌萌從衛生間里出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林小虎搖了搖頭,笑了笑,低頭繼續翻著報紙。
「好了。終于收拾完了,帽子摘掉了。」說話時,萌萌已經干淨利落地站在林小虎身邊,長發在肩膀上自然垂著,雙手背在背後,萌萌不僅把廚房收拾完了,自己也收拾了一遍,還換了一身衣服。
「嗯,很漂亮,萌萌你今天情情不錯啊,是不是有什麼高興的事兒?」林小虎笑看著問。
萌萌點點頭說︰「嗯,有一點,明天我就要去上學了,這些天哥你時不時都幫助我治病,我感覺我自己的身體已經好多了。身心健康,那感覺真爽,想著以後慢慢的能無憂無慮的快樂學習,心里真有點兒小激動呢,嘻嘻。」
說著萌萌把雙手從背後拿出來,把林小虎給她買的珍珠女乃茶變魔術似的拿在手中,把吸管放進嘴里。
林小虎呵呵笑道︰「哈哈,身體最重要,不要急,慢慢來,哥哥支持你!過來坐吧。」
萌萌走過來,坐在林小虎身邊,把頭自然地也靠在林小虎的肩膀上,嘆了口氣說︰「小學、初中、高中,然後……唉……」
林小虎一邊瞄著電視,一邊說︰「萌萌,嘆什麼氣啊?挺好的事兒呀。」
萌萌搖搖頭說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離哥哥又近了一點,我等了這天等了很久了。」
林小虎听萌萌這麼說,愣了一下,轉過身,樓著萌萌的肩膀,笑了笑,沒說話,心里卻充滿了莫名其妙的感動。
兩人就在那兒看了許久的電視,外面夜更深了,萌萌突然說︰「哥,我們出去走走好嗎?」。
林小虎愣了下,馬上笑著說道︰「好啊!干脆我們去看看沿著江邊走走,好不好?」說完,馬上用遙控器把電視關了。
萌萌仰著頭,一副舒坦的模樣說道︰「好啊!那兒的風特涼,舒服啊!」
「哈哈。」林小虎被她可愛模樣逗笑了。
事實上兩個人逛了一個多小時,逛的不是沿江路那一條,而是挨那兒不遠的商品區,不是萌萌要去的,是林小虎的意思,他想給大病有希望痊愈的萌萌送一份禮物。
可林小虎只開始了前頭,卻預料不到結局,很長一段時間過去後,小妮子還是勁頭十足的,林小虎很納悶,女人一到商場為什麼不知道累呢,自己現在已經累得不行了,累得腰酸背痛的,而且頭很痛,林小虎一在商場轉超過一個小時就頭痛,不是夸張,是真痛。
走到後來,越逛林小虎的頭越痛,不由得頻繁地皺著眉頭。
萌萌一看,嘻嘻笑道︰「哥,是不是逛商場頭痛啊?」
你還知道呀!林小虎心里面糾結不已,勉強笑了笑,說︰「沒事,繼續逛。」
萌萌搖搖頭,笑道︰「不要了,要不我們去吃夜宵吧,剛才你就沒吃的,讓哥哥你陪我逛了一個多小時了,已經很不容易了。」
林小虎一听如獲大赦,馬上說︰「好好好,想吃什麼隨便點。」
萌萌笑這看了一眼林小虎說道︰「哥,你這麼大方啊!」
林小虎一瞪眼,說道︰「我小氣嗎?」。
萌萌笑眯眯挽著林小虎的胳膊說︰「走吧,哥哥,你的確是個大方的好哥哥,我很少看見別人家的哥哥像你這個大方的,只是有時候大方過頭了。」
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小虎一眼。
林小虎就納悶了……
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兩人就走了出來,走了一會,林小虎說道︰「萌萌,我陪你去看看大江?有興趣不?」
「好啊!好啊!」萌萌像個小女孩子一樣高興得跳了起來,事實上她只算是個大女孩。
林小虎很溫情地拉著萌萌的手,回到地下停車場,上了車,兩個人來到離自己加不遠的沙灘。
萌萌穿著一件藕荷色的外套,拉著林小虎的手,揚著頭,頭發被、風微微吹到耳後,不時看一眼燈光下的沙灘,踢著沙灘上的石頭。
有很多各種各樣的船只停在不遠處的大江上,不時有船拉響長笛開始啟航,去了不知名的遠方,遠方的召喚總是吸引人的,遠方會有些什麼呢?
想到這里,林小虎突然想起了一個很著名詩人的一句詩歌︰「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
天空依舊黝黑,江邊人很少,安靜得如同置身在一個遙遠而陌生的異地,林小虎覺得背脊有些發涼,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
萌萌還是挽著林小虎,什麼也不想,一副白痴小女生的樣子,樣子看起來很可愛。林小虎摟了摟萌萌,在萌萌頭上模了模,輕笑說道︰「萌萌,你今天真乖。」
萌萌柔情地看著林小虎,迷人地笑了一下說︰「只要哥哥對我好,那我以後天天都乖。」
林小虎緊緊摟了萌萌一下,笑了笑,沒說話,這個時候似乎不需要語言。
過了一會,林小虎拍拍萌萌的手,說︰「萌萌,太晚了,咱們回家?」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