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小虎被女人叫上車,她殊下油門、車子往前行駛的一瞬間,她又殊下了剎車.問林小虎道:「差點忘了,你身上有護照或者合法入境證明嗎?」
林小虎還在想護照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她幽幽一嘆,自言自語的道:「我怎麼忘了,發現你的時候,你身上什麼都沒有。」隨即跟林小虎說:「沒有合法證明,我怕醫院不會給你治療。說不定還會通知當地警署,把你驅逐出境,那可怎麼辦?」
楊靜提到警署這兩個字,林小虎听後如同被馬蜂蟄到一樣,身子差點跳起起來,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來,叫道:「不行,不行,不能給警署知道,不能讓警署的人見到我。」
楊靜看著林小虎呆住了,半響道:「你……你不是……不是被警方抓捕的通緝犯吧?」
林小虎忙搖頭道:「不是,絕對不是!」
楊W@靜松了口氣,道:「不是就最好,我也不願意相信自己人是通緝犯。」
林小虎說:「我雖然記不得之前的事了,但我可以做出絕對保證,我是好人。」
楊靜慘淡的笑了下,道:「你是好人,我也沒說你是壞人。不過你什麼都沒有,真的沒法去醫院看病的。」
林小虎說:「那就不去了。」
楊靜搖頭道:「不去不行。不去的話,你的外傷不嚴重,倒是可以自己恢復,可你記憶丟失的內傷怎麼辦?」
林小虎被嚇呆了,是啊,外傷可以自己恢復,但記憶丟失可不是件小事,如果沒有及時治療的話,很可能造成一輩子都無法恢復記憶的慘烈後果,林小虎可不想就此混沌的過完下半輩子。
楊靜咬著下唇想了一會兒,後來似乎想到了一個主意,眼晴往外放光,看著他道:「要不這樣吧,我們先不去醫院了,你暫時就在我家住下。我老公在這邊的朋友很多,里面也有幾個華人大夫。我讓我老公請幾個華人大夫來家里給你看病,這樣總不會有事了吧。」
林小虎听得連連點頭,問道:「你老公也是華人嗎?」楊靜被他逗樂了,笑道:「這不是廢話嘛。不是華人的話,我也不會跟他呀對不對?」
從這天開始,林小虎就在楊靜家里住下了。
楊靜家這套房子與城鎮中心相距較遠,位于鄉下偏遠地帶,房子後面不遠處就是一叢茂密的樹林,而順著林邊小路走上三里多遠,就是阿斯特河,也就是楊靜發現林小虎暈倒的地方。
楊靜家這套房子算是比較標準的美國民居大房子,地上兩層,造型雅致之極,內有七八個房間;地下一層,也有兩個房間,一個是放置各種工具的房間,一個是娛樂室,里面有沙孤球、台球、飛鏢等娛樂設施。房子旁邊另有兩間車庫,沒有院牆。房子外牆為紅磚壘砌,內里一切裝飾幾乎全是木質。漫步屋里,好像進了樹屋似的,給人感覺清新自然,充滿了野趣。
楊靜夫妻在二樓居住,暫時沒有孩子。林小虎被安排在靠近樓樣的那間屋子里,拉開窗簾,再把窗戶拉開半扇,就能望到不遠處的樹林。入目郁郁蔥蔥,無邊無際。這里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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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好,不是草香就是花香,對于人的肺腑簡直是一種恩賜。
房子周圍生長著很多蒼天大樹,有的樹干達到了兩尺左右直徑,一個人根本抱不過來。樹上爬上爬下的全是松鼠,不怎麼怕人。偶爾幾只不知名的大鳥飛到院子後面的草地里覓食,也根本無視人類的存在。
如此自然休閑的日子過了兩天,林小虎記憶還是一點沒有恢復。楊靜的老公也一直沒有回家。楊靜對林小虎頗為照顧,每天三頓飯除了早晨稍微簡單點,做得都非常豐盛。她知道林小虎是華國人,因此做的都是華式萊肴。楊靜本人廚藝也不錯,每頓飯菜都讓林小虎吃得大快朵頤。吃的好睡的香,這讓林小虎有了一種樂不思蜀的感覺。
這天下午楊靜告訴林小虎,她老公晚上回家,同時由于家里沒米沒菜了,所以要去超市采購一番,讓他留在家里看家。林小虎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腦子沒傻,聞言忙道:「你買的東西多不多?如果多的話,我跟你一起去吧,也幫著提一提。」
楊靜笑著領了他的情,但還是拒絕了,道:「不用,超市有小車,可以一直推到停車場上。我都是推到車子後備廂旁才停下來。」
林小虎哦了一聲。楊靜想了想,笑道:「不過你要是覺得悶,倒是可以跟我一起出去逛逛。我去的超市名叫‘美東’,是華人超市,你去了看到的一般都是華人,或許對你記憶恢復有幫助也說不定。周圍還有華人開的理發店之類的,你看有什麼要買的也可以一並買了。」
林小虎听了連連點頭,就答應了同去。
楊靜戴上一副墨鏡,將長發梳起一根馬尾,穿著休閑服,打扮清新而又時髦,很有些知性女性味道,開著那輛綠色越野車出來,林小虎上了副駕駛位,兩人一車,沿著水泥馬路往外行去。
從楊靜家里到那家所謂的美東超市,開車要二十分鐘。距離應該不算近了。林小虎估模著怎麼也得有十公里甚至更遠。
兩人去的這家美東超市坐落在一個小鎮的出入要地,交通極其便利。遠遠的就能望見在三條馬路中間的交匯地帶,有那麼一片建築群,一共只有一層,形狀類似長方形料對角切掉的一半,在切掉的部位是一個大型停車場,此時里面停了松松散散十幾輛車。超市外牆顏色類似淺綠,也有點灰色,正門上有個大牌子,用漢語寫著「美東超市」四個字,同時招牌下面還有字體稍小的英文名字。由此看來,這家超市主要客戶果然只是華人。
楊靜把車停在距離超市出口不遠的地方,帶著林小虎走進超市。楊靜去推車,林小虎卻在超市入口處兩邊發現了免費發放的各種報紙,其中還有很多的散頁小報,隨手拿起一份來看,上面宣揚的全是當年在華國遭禁的某種功法。林小虎忙把這份小報丟在原處,又拿起一份看上去較為標準的報紙。這份報紙全是繁體字排版,上面報道的也都是國內發生的各種貪污**丑聞,還有污蔑國家領袖的假消息假新聞,看得林小虎眉頭皺起,又放了回去。
超市收銀員都是華人小姑娘,看到林小虎跟楊靜走進去一點也不顯得熱情,根本沒有海外同胞偶遇的親熱勁。這種情況林小虎已經從楊靜那里了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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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在他們所在的距離普林斯頓不遠的這處生活區,華人非常之多,其人口總量幾乎逼近了印度人,平時上下班或者出去跑步看到幾個黃皮膚黑頭發的人根本不算新鮮。同胞多了,天天都能看到,當然就不會顯得多麼親熱了。
超市不大,卻也不算小,如果在華國的話,可以算得上一座中型超市。楊靜讓林小虎推著車子,她負責采購。林小虎見她先奔向了水果區,手腳麻利的拉過幾個塑料袋開始裝各種時鮮水果。這里的計量單位是磅,一磅差不多等于一斤,但是要差一些。林小虎通過水果欄位前的價格標簽發現,這邊的水果不算太便宜,尤其是西瓜,四五美元一磅。可相對來說,一些比較稀罕的水果倒顯得便宜了,譬如楊梅,才三元多一磅。
楊靜買了蛇果、提子、檸檬還有一串香蕉,又帶他去了蔬菜區。在這里她購買了許多,幾乎把車子鎮滿了。隨後又去了雜貨區,楊靜買了一些罐頭、調料,又去生肉櫃台前要了不少牛肉與羊肉,但是沒要豬肉。在海鮮區買了幾尾活魚,又買了只螃蟹還有一只龍蝦。這邊的龍蝦很大個頭一只,價錢卻很便宜,二*多一磅。
臨出超市之前,楊靜又帶林小虎去米面區,要了一袋十公斤裝的大米,還有一袋白面。
饒是林小虎力氣不小,可推著這滿滿的一車,還是有點吃力。結完帳,這些東西總共才花了一百美元出頭。
林小虎推車出去,楊靜從兩邊順手模了幾份報紙扔到車上。林小虎以為她要拿回去看,結果楊靜笑著跟他說,報紙可以拿回去墊東西。林小虎因此對她多了一分了解,不僅生得貌美如花,還有一顆過日子的精細玲瓏心。
傍晚時分,楊靜在廚房里忙活晚飯。林小虎想上前幫忙,可每次都被她推出來。楊靜說做飯是女人家的事,男人不要管。林小虎暗想,楊靜老公真是有福氣,居然娶了一個這麼懂事的老婆。
買來的新鮮提子早就洗好了,放在茶幾上。林小虎想自己也幫不上楊靜的忙,就坐在沙發上發呆,看著茶幾上飽滿渾圓的巨大提子,心想就算葡萄都有根,可自己的根在哪呢?自己又是誰呢?記憶失去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後該怎麼辦呢?
林小虎苦苦發愁的當兒,外面門聲響動。下意識起身走出客廳,繞到前門台階處一看,走進來一個打扮頗為土氣的男青年。
這人身高跟林小虎差不多,胖瘦也差不多,長得一副敦厚老實相,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短平頭,上身里面是藍格襯衣,外面一件灰色夾克,一條老板褲,腳上蹬著一雙黑色圓頭皮鞋。不客氣的說,跟這個男青年站到一起,一般人也是帥哥呀!
林小虎知道應該是楊靜老公回來了,忙不迭的張開嘴想要搶著打招呼。這男青年咧嘴一笑,先說出話來:「你好,你就是我老婆救醒的那個國人吧?」
他口音慈厚,又帶著一些港台普通話的腔調,听上去很刻板,也很搞笑。但林小虎可沒敢取笑他,楊靜是他的恩公,而此人肯定也答應楊靜允許他住在他家了,因此他也可以說是林小虎的恩人之一。
林小虎忙點頭道:「你好,我是……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