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阿南只能演了一場苦肉計,假作被人打斷了胳膊,回到家里休養,趁此淡出人們的視線,這才逃離了堂口里的控制。但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好騙的,何況阿南本身特別能打,屬于樹大招風的人物。于是在他養傷不久後,有許多有心人找上他,想讓他給自己賣命。阿南對于這種人既不能得罪,也不好答應,最後只能借跟楊靜成婚度蜜月的機會來到美國,就此落戶,這才免去了幫會的糾纏。
不過他能在美國順利落戶也多虧了費城堂口老大泰哥的幫忙,所以這一次泰哥的得意小弟雙頭雞有難,泰哥擔心雙頭雞的勢力斗不過有紐約五老堂助陣的麥克李,就讓他留在身邊幫忙。阿南雖然無心繼續混幫會,但人情是要還的,所以不得已,留在泰哥身邊當起了幫手。
麥克李還有烈哥知道阿南的身份,知道有這樣的超級打手助力,很可能奈何不了雙頭~雞,于是向他示好,希望他能幫自己這邊。就算不幫自己的忙,也不要幫*雞。阿南已經答應了幫泰哥,當然不會答應麥克李父子的要求。
麥克李父子對他提出了警告,他要是繼續幫雙頭雞的話,就不讓他好過。昨夜一場大火就是麥克李的杰作。但很顯然,這一次大火只奪去了他的房子,若是他還繼續幫著泰哥還有雙頭雞,那下一次要的就是他的命了,很可能還會連累楊靜。
林小虎听後覺得很奇怪,問阿南道:「你們幫會沒有幫規嗎?幫規里沒有禁止同門相殘的條例嗎?」
阿南道:「當然有,可是誰會遵守?何況這是在美國,幫會管理本來就松散,大家對此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鬧得不是太大就好。」
林小虎又問:「不是在舊金山有個總部嘛,這種事讓泰哥還有烈哥,或者雙頭雞與麥克李去總部詩求仲裁不可以嗎?」
阿南搖頭道:「泰哥與烈哥何嘗沒有打電話聯系總部的大佬們?只是他們也沒有定論,存了看笑話的心態,就看著雙頭雞跟麥克李斗下去。就差直接表明,誰拳頭硬誰是下屆坐館了。」
林小虎說:「那就沒別的辦法了?只能斗個你死我活?」
阿南道:「其實在香港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這種事。不過老大的威望高,只要說句話,雙方就算再怎麼不合,表面上也要相安無事。可是在美國,唉……只能是勝者為王了。」說完拍拍林小虎的肩頭,道:「兄弟,這次算是連累你了,我很抱歉。」
林小虎說:「你快別這麼說了,我只恨自己幫不上你的忙。」
阿南道:「怎麼幫不了我的忙?你幫我照顧好老婆就已經幫我很大的忙了。兄弟,等這次費城的事情處理完畢,我就幫你找醫院治療你的失憶癥。」
听了這話,林小虎心里熱乎乎的。如今他自己都處在危難關頭,心里卻還想著他的事,而他跟他們夫妻只不過是萍水相逢,這份仗義之心真是令人欽佩。林小虎是真想回報他夫妻一點什麼,可林小虎又想憑著自己現在這副淒涼模樣,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連本護照都沒有,被警方發現就會隨時驅逐出境的,怎麼回報他們?只能跟他說的那樣,幫他照顧好楊靜就已經算是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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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床上,林小虎久久不能入眠。經過這次跟阿南的對話,林小虎發現自己不是完全失憶,有些東西還是記得的。比如香港,又比如黑幫,听到這些關鍵詞,感覺很熟悉。看來是選擇性失憶,比較郁悶的是,忘記的全是那些最關鍵的東西,譬如身份,為什麼暈倒在河邊。但林小虎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這些東西似乎可以隨時想起來,只不過缺少一個契機。
第二天早晨,阿南臨出去之前,找到林小虎遞給我一打花花綠綠的鈔票。
林小虎知道這是美元,愣愣的道:「干嘛給我錢?」
阿南認真的道:「我家里所有的積蓄都在我老婆手里的一張卡上,但我擔心,萬一發生意外她手里卡丟了,而又聯系不上,那你們怎麼吃穿住行?我這是兩手準備,以防萬一。拿著吧,這錢你收起來。平時讓我老婆花錢付賬就好了,這錢留在你這里用作應急。」
他說得合情合理,而目前面對的也非常情況,所以林小虎不再矯情,接到手里。阿南見他收了,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道:「我要走了,這個地方我不能常來,你們萬事小心。」
林小虎點點頭,送他出了屋子,看著他消失在走廊盡頭。
阿南走後不久,楊靜就感冒了,這帶有一絲「福不雙至,禍不單行」的味道。林小虎讓她去看病,楊靜說只是感冒,撐一撐就過了。于是林小虎讓她多喝白開水,可感冒到晚上就加重了。楊靜喉嚨沙啞,濁涕不停,一副病快快的可憐模樣。
第二天早上,林小虎看她病情沒有減緩,硬逼著她出去看病。楊靜拗不過他,只能應了。兩人來到酒店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由楊靜跟司機對話,讓司機帶他們去附近最近的一家醫院。
車行不過一刻鐘就停下了,司機把他們帶到一家小診所,還跟楊靜嘀嘀咭咭說了好一陣。下車後林小虎問楊靜司機說的什麼,楊靜告訴他,這司機說,他曾經在這家診所看過病,一次就治好了,覺得這里的水平很高,所以特意推薦兩人來這。
診所里有三四個人高馬大的醫生,看著他們身上穿著的白大褂,林小虎忽然有點心涼,也不知道這種古怪的感覺是從哪來的。
醫生給楊靜檢查一番後開了藥,還有一針注射藥劑。隨後楊靜被女護士帶到里面去打針,打完針出來付賬,領藥後跟林小虎離開。這個過程花了二十分鐘不到,速度可謂極快。
回到酒店,林小虎就把楊靜完全當病號看了,讓她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則給她晾了一杯白開水,又把藥放在她手邊。藥里可能有令人嗜睡的囚子,楊靜服藥後跟林小虎說了幾句話就困得不行,林小虎見狀告辭回了自己房間。
晚上楊靜接到阿南的電話,接完電話後利馬到林小虎房間來告訴他最新消息。阿南說,雙頭雞還有麥克李正在集結人馬,最近幾天很可能發生一次火拼。泰哥那邊攔也攔不住,而五老堂的老大烈哥則在推波助瀾,希望兒子麥克李通過這次火拼,能順利消滅不服從于自己的勢力,成為費城堂口的老大。至于阿南自己,他告訴楊靜不用擔心,他不會參與這次火拼,只會站在泰哥身邊保護他。因為麥克李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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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雙頭雞,實際上就是不服推舉雙頭雞的現任坐館泰哥。如果兩方這次大打出手的話,麥克李很可能找機會擺泰哥一道。泰哥年紀大了,下面的小弟不服氣了,要是沒有阿南在身邊照顧著,這次很可能受到牽累。
林小虎听了楊靜的轉述,也只能在心里祈禱阿南平安無禍,別的說不出什麼來,至多就是好好安慰楊靜「好人好命」罷了。
之後兩天,兩人再也沒有收到阿南的任何消息。直到第三天凌晨,楊靜接到了阿南手機的電話,但打來電話的並不是阿南本人。楊靜被告知一個噩耗……林小虎是在楊靜找到他之後才知道這事始末的。
當時敲門聲響起,林小虎听聲音很是急促,應該不是酒店服務人員,估計是楊靜,于是趕忙來到門口開了門。眼前的楊靜滿面淚水,一臉慘白,一下子把林小虎嚇呆了。
林小虎緊張的結結巴巴的道:「楊……你……你這是……」
楊靜泣道:「阿南……阿南他……他……嗚嗚……」
林小虎心頭一緊,預料到不妙,緊張的問道:「阿南他怎麼了?」
楊靜嚎響大哭,道:「阿南他……他被人害死了……嗚嗚!」
恍如晴天一個霹靂炸響在林小虎耳邊,林小虎雙腿一軟,差點沒摔倒在地毯上。在林小虎失憶以來,阿南與楊靜收留他,照碩他,幾乎成了他的親人。林小虎在他倆身上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溫暖,甚至在他苦苦思索自己家鄉何處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太孤單。
林小虎已經習慣了跟他倆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沒有他倆陪伴,林小虎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可如今楊靜卻告訴他,阿南被人害死了,這……這不是要了他的命?
林小虎失神驚諫的當兒,楊靜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痛,瑯蹌著走進門來一下子撲到他懷里哇哇大哭起來。
林小虎恐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多想,忙把門關了。關門時似乎帶起了風,吹得林小虎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濕潤。
楊靜一直欺在林小虎懷里,林小虎覺得自己笨口笨舌的,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安慰她,只是緊緊抱著她,似乎這樣能盡快平息她的內傷。
楊靜哭鬧了很久後才停下來,林小虎讓她坐在床上,跑到洗手間拿了一塊干淨的毛巾出來遞給她。楊靜擦拭完臉上的淚痕之後,看到林小虎胸前衣服上的濕痕,淚眼朦朧的道:「抱歉!」
林小虎暗嘆口氣,都什麼時候了,還糾結于這種小事,張嘴問道︰「到底怎麼回事?阿南不是不參與火拼的嗎,怎麼突然就……」
楊靜听林小虎提起阿南,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邊哭邊說:「我也不清楚,剛才有人用阿南的手機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問他是誰,他自稱是泰哥。」
林小虎吃了一驚:「泰哥給你打電話?你認識他嗎?」
楊靜搖搖頭,道:「我們來到美國就是為了避免幫會糾纏,阿南他怎麼會讓我接觸幫會的人呢?」
林小虎點頭道:「也是,那泰哥跟你說什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