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蕊贊道︰「想不到你還會挑西瓜呢。」
林小虎得意的說︰「這有何難?我會的多著呢。」張蕊笑道︰「別夸你一句你就喘,男人要謙虛。」
隨後張蕊又挑了一大串提子,一並稱重後,林小虎找個筐過來伶在手里。
林小虎又逛了兩圈,發現興隆超市的日用品打折也特別厲害,洗發水還有洗衣液什麼的甚至打出了「尊敬的顧客,您只要發現縣城其它超市的定價比我家更便宜的,可以一賠十」的旗號。這條紅字標語看得林小虎都想哭了,走到飄柔洗發水的櫥櫃前,發現一桶大瓶裝的定價才三十元,而同樣的在自家超市最少要四十多。這也就怪不得那麼多顧客蜂擁而至,瘋狂搶購了。
張蕊看這里東西實在便宜,開始了采購,什麼化妝品香皂洗發水洗衣液甚至拖鞋都買了好幾雙。
走到床上用品區W@的時候,張蕊沖他一使眼色,小聲道︰「嘿,瞧那兒,也打折呢,你買幾盒吧。」林小虎一愣,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張蕊給他大使眼色,林小虎順她目光望過去,才發現,在櫥架邊緣掛著四列安*套,五顏六色,包裝極其美艷。上面也打著促梢的標語︰買兩盒贈一盒。再看定價,才十元一盒。
這種安*套,林小虎家的超市也賣,還是紅紅進的貨呢,據說進價極其便宜,是論斤稱的。但他的超市賣得可沒這麼便宜,更不像這兒給出那麼大的折扣。
林小虎苦笑著搖搖頭,轉回臉來對張蕊道︰「我用不著。」張蕊奇道︰「怎麼用不著?哦,對了,你老婆懷孕了,哈哈,是用不著。不過,現在用不著不等于說以後也用不著啊,你可以先攢下啊,反正現在便宜。這東西也不會過期,對吧?」
林小虎尷尬的笑道︰「老同學,你怎麼對這個這麼感興趣?」張蕊臉孔微紅,道︰「我才不感興趣呢,就是看到這玩意便宜,讓你省點錢。」
林小虎笑道︰「還是你買吧,我不貪這種便宜。」張蕊撇嘴道︰「我買,我買來干什麼呀?能吃啊還是能喝?」
林小虎說︰「神經病啊,你吃它喝它,以為是吃的啊。這玩意買了當然是用啊。」張蕊撇嘴道︰「我跟誰用啊?」說完白他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嘻嘻的說︰「跟你用嗎?要是跟你用,我就買。怎麼著,敢嗎?」
林小虎還真開不慣這種葷笑話,尤其是跟這種老同學,聞言有點尷尬,說不出話來。張蕊見他害躁,哈哈笑了起來,居然以男人發窘為樂。
兩人沒再提安*套的事情,就好像從沒看到過一樣。
林小虎看得也差不多了,張蕊該買的也都買了,兩人一起走向收銀台。排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隊,才輪到兩人結賬。最後一算,一共一百七十多元錢。
林小虎當時就站在櫃台前,順手把錢包模出來,從里面拿了兩張一百的出來遞給收銀員。張蕊臉色微變,忙叫道︰「少來,給我拿回去。」說完從收收銀小姐手里搶回那兩百元,塞回林小虎手中,張蕊模出她自己的錢來要結。
林小虎忙攔住她,又把兩百元塞給收銀員……兩人就此爭執起來。
客氣客氣,看得收銀員都煩了,後面顧客也不住價催,林小虎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了。張蕊這時候都快惱了。臉色陰沉的瞪著。林小虎心想。今天就是你罵我打我,也得我結賬,于是一把將她拿著錢的手握住,牽到下面去。這樣一來,沒錢在手,自然無法結賬了。
林小虎成功把帳結掉。
拎著袋子從超市出來後,張蕊有點惱了,道︰「林小虎,你怎麼這麼討厭啊,我說我結就是我結,你搶個屁啊搶?」
林小虎笑道︰「為什麼非要你結?這葡萄西瓜什麼的我也吃,為什麼不能由我結賬?」張蕊叫道︰「好啊,你要是這麼說,水果由你結賬也情有可原。可是別的東西呢,洗發水香皂施鞋浴巾什麼的可都是我自用,你怎麼說?」
林小虎說︰「那怕什麼,大不了改天我在你家里洗頭洗澡觀。」
張蕊見他如此無賴,才噗哧笑了,指著林小虎道︰「好,這可是你說的,我算是記住了。那你以後要不在我家里洗澡,我還不答應呢。」
林小虎說︰「放心吧,我不會耍賴的。」心說這好事多著更好。
張蕊笑嘻嘻的說︰「我都快讓你給氣死了,算你能言善辯,我發作不得你。」
林小虎說︰「老同學了,一百多塊錢你也當回事。」張蕊哼道︰「你家里也不富裕,賺點錢不容易,干嗎給我花?你要是有錢,養我當小三,這麼為我花錢,我也認了,誰叫你養我呢。可咱倆是同學啊,你憑什麼給我付錢?切,要讓你媳婦知道啊,非得罵死你。」
林小虎哈哈笑道︰「沒事,她不管我的,我的錢怎麼花也不用跟她匯報。」張蕊驚奇不已的說︰「她真的不管你?那倒好。嘻嘻,如果她真是不管你的話,你搬過來跟我過日子得了,以後買什麼東西都讓你付賬,我不攔著你。」
林小虎聞言又大為窘迫,張蕊就喜歡看他這樣子,見狀哈哈大笑。
回張蕊家的路上,林小虎腦袋里都在思慮如何對付興隆超市的事情,因此話就比較少,顯得很悶。張蕊見他古怪,就時不時盯著瞧兩眼,最後實在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想什麼呢?」
林小虎笑著搖頭道︰「沒什麼呀。」張蕊嘴角一翹,道︰「是不是後悔了?」
林小虎愣了下,說︰「後悔什麼?」張蕊道︰「後悔給我結賬啊,好歹小二百呢,白給我付,也沒什麼好處。」
林小虎笑道︰「你這個家伙,什麼時候心眼那麼小了,你說咱倆又是老同學又是老同桌,還算計這個干嗎?我才沒後悔呢。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張蕊說︰「那你在想什麼?」
林小虎說︰「有點事,想不明白。」張蕊說︰「那你說出來給我听听,說不定我能給你出主意呢。」
林小虎搖搖頭說︰「還是算了吧,不給你添亂了。」張蕊撇嘴道︰「瞧你這小樣,還把我當外人了,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呀?」
林小虎哈哈笑道︰「沒把你當外人啊,可咱倆也不是內人啊!」
張蕊說︰「你可以把我當內人啊,呵呵,反正我暫時名花無主,你就把我當成你的內人我也沒意見。」
林小虎笑道︰「真的假的?」張蕊說︰「信則有,不信則無。」
林小虎打了個哈哈,道︰「你當你是佛祖啊,還信則有。我不是不能告訴你,是告訴你也沒用,徒然給你添亂。咱倆還是說點開心的事吧。」張蕊倒也沒盤根問底,道︰「行啊,說開心……這還說什麼啊說,都到家了,先吃水果吧。走,我洗給你吃。」
原來兩人聊著聊著,已經走到了張蕊的服裝店門口。還是同前兩次一樣,張蕊先打開卷簾門,然後兩人鑽進去,直上二樓臥室。林小虎對這里已經是輕車熟路,感覺就好像是在自己的家里進出一樣。
等張蕊打開臥室燈光的時候,林小虎忽然發現,屋里四處都很干潔整齊,跟昨天的凌亂構成了鮮明的對比,就猜到這是張蕊刻意拾掇出來給自己瞧的,以此證明她其實並不是一個生活中選遇不羈的女人。想到這,林小虎看向女人,女人果然正在盯著他瞧。
林小虎笑著說︰「收拾這麼干淨干什麼?」張蕊道︰「哪干淨啦,我平常也收拾成這樣好不好?我就是昨天起得晚了,身體也乏,就沒收拾,結果讓你瞧個正著,是不是以為我是個邋遢女人?哼。我告訴你,我才不邋遢呢。」
林小虎哈哈一笑,沒說什麼,把手里的袋子都放到茶幾上。
張蕊打開電視,說︰「你先看會兒電視,我去洗葡萄。對了,你吃西瓜嗎?」
林小虎說︰「不了,就吃點提子就行。」張蕊道︰「那可不行,錢是你結的,我買回來的東西你都有份,你必須都嘗嘗今天才能走。」
林小虎笑道︰「你認真可就沒意思了。」
張蕊找來一個塑料盆,把葡萄放進去後就端出去洗了。林小虎拿過遙控器,想要挑個喜歡的節目看,可是想到興隆超市的事,哪還有心情看電視,悶頭思慮,該怎麼對付他這一波突然襲擊。短短的三天時間,這還剩兩天,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豈不是讓那個周二寶越來越囂張?
林小虎剛剛凝神思慮沒一會兒,忽然從隔壁傳來一種熟悉的女子叫聲。剛開始的時候,這女人叫得聲音很小,堪堪能夠听到,且不連續,偶爾才叫出那麼一聲。那種聲音林小虎太熟悉了,哪怕只是听到一個片段,也能猜到對方正干啥。又過一會兒,那女人叫得聲音大了起來,前後聲之間的隔斷也小了,開始變得連續不斷。至此,林小虎已經听得相當清楚了,哪怕不用刻意去听,都聲聲入耳。
林小虎看了下牆上的時間,剛剛八點多一點,心想這兩位也夠急的,這麼早就開始干活兒了,難道做完之後就直接睡了嗎,這可真夠早的。想到這,笑著搖搖頭,瞥眼間卻見張蕊皺著眉頭走了進來。張蕊應該也听到了那女人的叫聲還有床鋪發生的吱吱嘎嘎聲,而且從她的表情看來,好像正在側耳辮听。
林小虎就帶笑瞧著她,心說這位也真沒把自己當外人,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听著人家殘雲斷雨之聲,也真不嫌害臊。
張蕊邊听邊往茶幾跟前走,臉上帶著奇怪的笑意,等把洗干淨的葡萄放到林小虎跟前的時候,對林小虎詭異的一笑,指指東邊,道︰「隔壁又開始那啥啦。」
林小虎捏起一顆葡萄來塞到嘴里,咬碎了咀嚼幾下,還挺甜,笑道︰「我早听見啦。」張蕊嘲笑道︰「你早听見了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以為听人家牆根挺有榮譽嗎?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