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外面血肉模糊就怕里面有什麼內傷。要知道大狗子傷的可是腦袋,而腦袋又是人體上面最重要的部位之一,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用來形容腦袋受傷完全不為過。所以,這個檢查還真得做一下,兔得真有什麼內傷把大狗子給耽誤了。
林小虎想,林長國他們也快趕過來了,等他們看過大狗子再說送醫院做檢查的事情吧,便道︰「嗯,這個沒問題,我們全听大夫的。不過在送醫院之前,麻煩你們先把他外傷處理一下。」
大夫一听他同意送醫院做檢查,臉上現出滿意之色,點頭道︰「當然,這個沒問題,我們干什麼來了?你說是不是?馬上就給他清理傷口嘛。」
林小虎看向大狗子,這貨一垂著眼皮,表情悻悻的,不知道在想什麼,說︰「你老爸老媽馬上就過來了。」
大狗子吃了一驚,腦袋猛地抬起,把兩個大夫嚇了一跳,叫道︰「什麼?你把這事告訴我爸我媽了?」
林小虎點點頭。大狗子哀嚎道︰「你怎麼能告訴他們呢?」
林小虎淡定的說︰「你爸媽托我把你安排在我這兒,如今你出了事,我能不跟他們說一聲嗎?」大狗子說︰「可是……」林小虎說︰「沒什麼可是,你還是好好想想吧,怎麼跟他們說這件事。」大狗子,急赤白臉的看著他︰「你什麼意思?什麼事我要跟他們說?」
林小虎見他居然跟自己裝糊涂,忍不住又是氣又是笑,心說這死逼以為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干的那點缺德事嗎?還要跟我打啞謎。好啊,那我就樂得裝作不知道,看你過會兒怎麼面對你爸媽。也沒理他,轉身走出保衛室,來到超市門口等待林長國的到來。
林長國馬麗平很快駕車趕到。
馬麗平英姿颯爽的跳下車,大咧咧走過來。林小虎走下台階相迎,表現出晚輩該有的態度。
「叔,嬸你們來了。」
馬麗平皺著眉頭問︰「到底是什麼事,騙了誰家小姑娘了?」
林小虎略一沉吟,道︰「這事我也不清楚,你們最好進去自己問大狗子吧。」
馬麗平道︰「他在那呢?」
林小虎說︰「跟我來吧。」
林小虎帶著兩位往保衛室走,心中暗想,以馬麗平暴跺驕橫的脾氣,一旦見到兒子被人打成那副慘狀,估計會立時爆發吧?她要是因此再跟那青年吵鬧斯打起來,可就更好玩了。不過,身在其中,頗不好自處。管吧,只能是添亂;不管吧,又怕他們真把事情鬧大,再影響超市的生意,那就得不償失了。
思慮著,林小虎已經打開保衛室的門,請林長國馬麗平進去。
果不其然,馬麗平見到大狗子慘狀的第一眼就激動起來了︰「我的媽那……狗子,你……你這是怎麼弄的?」
林長國也是大吃一驚︰「怎麼流了這麼多血?怎麼搞的?」這話卻是轉頭沖林小虎問的。
大狗子心中有齷蹉,嘴巴動了半響,一句話也說不出。
林小虎咳嗽一聲,欲言又止。倒是可以告訴林長國大狗子是被人打的,可是那樣一來,就等于才已自己摻乎進去了。一旦馬麗平因此發怒,質問他這個當弟弟的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兄弟,怎麼解釋?隱藏,林小虎決定打死不張嘴,一句多余的話都不講,就假作沒听到林長國的問話。
林小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有人想回答,只听門口傳來一個據傲的聲音︰「我打的,怎麼啦?有種告我去。」
林小虎回頭望去,發現那個打人的青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訝異的問道︰「你怎麼出來了?」那青年瞥他一眼,道︰「我怎麼出來了?听你這意思,我還不能出來啊?你把我軟禁了啊?」
林小虎說︰「我沒那個意思。」那青年道︰「那不就得了?你們都出去了,就我一個人坐著憋悶,出來看看……你們是誰啊?是這個孫子的家長嗎?你們來得正好,這事我就得跟你們當家長的談。」後面半句,卻是對著林長國馬麗平說的。
馬麗平怒了,走兩步盯著這青年道︰「你怎麼說話呢?會不會說人話啊?說誰是孫子呢?還有,怎麼著,我兒子是你打的?你憑什麼打人啊你?你把我兒子打得這麼狠,我……我還真就告你了。我這就報警抓你,哼,還有沒有玉法了。」
說完狠狠瞪林小虎一眼,道︰「小虎啊,你怎麼當弟弟的,你兄弟在你這兒上班,你居然眼睜睜看著他筱打?你是不是他親人啊?你怎麼這麼沒人性啊?」
林小虎暗嘆一聲,好嘛,盡管自己沒插嘴說半句廢話,可還是被馬麗平遷怒到頭上了沉默也真是沒法說,居然張嘴就說自己沒人性,她可不知道,要不是自己趕過來,現在她兒子還躺在冰冷的地上不讓起來呢,淡淡的說道︰「我也是剛剛趕過來,趕過來的時候你兒子已經被打了。要不是我,他現在還在地上躺著呢。」
馬麗平見林小虎把責任推月兌得干淨,心中有火,雖然林小虎現在對她家態度好了許多,可余威猶存,心底還是有些怕林小虎的,也沒多說,哼了一聲,轉目光盯著那青年叫道︰「你憑什麼打我兒子?打了我兒子還這麼凶,你今天必須給我說出個理由來,要是說不出來,你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我就也找人把你打成什麼樣。我今天也不報警了,就跟你死磕!」這青年一點不懼,冷笑道︰「行啊,你叫人吧,今天我要是怕了你們,我他媽姓兒倒著寫。你他媽叫一個我打一個,叫兩個我打一雙。」馬麗平見他如此囂悵,更是氣得不行,從兜里模出手機,真要打電話叫人。
林小虎知道林長國家里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加上以前有他這個威風的佷子,而且以前大狗子就是一個混子,多多少少也認識幾個社會上的閑散人士,這種人別的本事沒有,幫著打打架還是沒問題的。對林小虎來說,馬麗平叫人過來打這個青年,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大可以看熱鬧可是,超市打開門做生意,要是在里面打起架來,那叫什麼事?最起碼的安保都無法保證,誰還敢來超市購物?因此,他作為超市一方,絕對不能眼看著這陣仗越鬧越大。
林小虎想著得欄住他們。忙伸手過去勸阻馬麗平︰「先別激動,你們兩位誰都別激動,也別罵人。你們兩邊家長正好都在一塊,目前最重要的是協商解決這個爭端,而不是繼續擴大。真要是搞大了,對誰都沒好處。冷靜,冷靜。」
馬麗平聞言對他撒開了脾氣︰「林小虎,合著你身為我親佷子,你就這麼給拉架啊?這個王八蛋把你兄弟打成這樣,又罵我一個女人,你當佷子的听了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幫著我打他就一了,還不幫我說句話。你可真行啊,你們這些姓林的全都是這麼自私沒人性嗎?」
她這話打擊面更廣,林長國的臉色也是郁悶,林小虎耐著性子說︰「大狗子要是辦了好事,我不用你說我都幫著他。可你知道他干的是什麼事嗎?你先問清楚他干了什麼事,再來說我為什麼不幫忙。」
馬麗平橫了他一眼,轉身問大狗子︰「狗子,到底怎麼回事?他干嗎打你?」
林小虎想著大狗子會有兩種不同的回答方式,一種是悶著頭不說話,還有一種就是老實實地把他干的那點缺德事抖落出來。兩種方式內在表現其實是一樣的,就是他理虧。
林小虎萬沒料到,這小子當著他媽的面居然編起了啥話。
大狗子委屈的說︰「媽,是這麼回事。我跟超市里的同事祖愛紅搞對象,談了一段時間覺得她跟我性格不合,就提出了分手。誰知道那個祖愛紅覺得咱家有錢,所以死抓住我不放手,非要拉住我結婚不可。我怎麼拒絕都拒絕不了,她哥听說這事之後,就趕過來打我。你看他把我打得,頭破血流的,用磚頭往我腦袋上打啊,都快把我打死了。媽呀,爸爸啊,你們可得給我做主啊,報警吧,抓住這個*往死里治他……」
話沒說完,那青年的臉色就變了,也不說話,邁步就沖了過去,揚起斗大的拳頭對準大狗子的面門砸去。
林小虎看在眼里,嘆息不已,忙轉開頭去,不忍看這幕慘景,心說,大狗子啊大狗子,你當面扯謊,這不是自己找揍是什麼?好吧好吧,我也算是服了你,等這事平息下來之後,你還是給我滾蛋吧,上哪高就我都管不著,反正是別留在我超市里面了,這不純粹給我添亂呢嗎?
盡管有兩個大夫攔著,也有林長國上去幫忙,可那青年出手太快了,這一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到大狗子面門上,直接把他從椅子上打到了地上,鼻血四溢橫流。
林長國叫道︰「呀,你怎麼當著我們的面還打人啊?你給我住手……」說完上前相攔。那青年一把將他推開,對著倒在地上的大狗子又是狠狠踢了幾腳,嘴里還罵著︰「我他媽讓你滿嘴放炮,當面說謊話,我他媽弄死你個狗草的……」
屋里站著兩個保安,林小虎看再打真得出事,忙叫道︰「還不欄著?」那兩個保安看看他,不敢不幫忙,忙上前一左一右將這個青年勸住。
馬麗平都快氣瘋了,叫道︰「好啊後啊,當著我的面還敢打我兒子,你他媽這是要瘋啊。我報警,我叫人,我非得弄死你不可……」說完拿著手機在上面按了起來。
林小虎忙叫道︰「嬸,你報警也好,叫人也好,拜托你們出去鬧,別在超市里面鬧。」馬麗平訝異的看向他,罵道︰「林小虎,你他媽是不是人啊?這時候你還不幫自己人,還把我們往外轟,我……你不認我們,那我他媽這就給你爺爺打電話,讓他看看你是怎麼對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