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虎約了田雅蘭在市政府招待所後門斜對角的路邊車里見面,也就是上次兩人見面的地方。
很快,四十分鐘就趕到了保州市區,又花了十來分鐘的時間趕到了招待所後門。林小虎已經提前通知了田雅蘭,等他們停下車的時候,田雅蘭已經站在那邊等著了。李王二人下車,前後巡視,也給林小虎跟田雅蘭留出了獨處的空間。
林小虎邀請田雅蘭上車,兩人互訴衷情,簡單說了幾句,林小虎開始問起市委常委們的辦公室都在幾層幾號房間。這也是他要見田雅蘭的主要緣由,沒有田雅蘭指點其體位置還有市委市府大樓晚上的安防巡退情況,李王二人將無法順利投遞出舉報信。
田稚蘭說︰「先給我看看你的舉報信吧。」
林小虎隨手拿過一份來遞給她,然後打開頭頂的閱讀燈。田稚蘭從信封里面模出*好的紙張,一()張張的看了起來。林小虎凝目關注她的表情,見她臉上始終平靜無波,心想這位姐當官當了那麼多年,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也算是練出來了。田稚蘭看完之後,還是沒什麼表情變化,將紙張疊好,塞回到信封里,再遞回給林小虎。
開心果試探著問道︰「怎麼樣?」田稚蘭說︰「這個劉濤真是罪大惡極、無法無天。」
林小虎笑道︰「這就一罪大惡極了?現在的官兒,誰不是這樣?」田稚蘭嘆道︰「你說得也沒錯。」
開心果又問︰「我信里還有一個優盤,里面是他**的yin*視頻,加上舉報信里的內容,你覺得有分量嗎?」
田稚蘭說︰「告倒他是沒問題。我曾經跟他共過事,他也算是我的下屬,後來在市里也見過他兩次。這個人在市里好像只有一個後台,就是咱們市里的副市長、兼公安局局長鄭海華。」
林小虎說︰「鄭海華會保他嗎?」田雅蘭說︰「看你這件事鬧得大不大了。如果鬧得一眾常委皆知,那鄭海華也使不上力。他畢竟不是常委,權力有限,沒人會听他的。何況,這個劉濤實在是不像話,做了這麼多違紀違法的事情,本身不過是一個副處級干部,年紀也快到點了,沒誰會保他。」
林小虎點點頭,道︰「其實劉濤這還算是撿了便宜。他是撈夠了,還有幾年就退休了,這時候就算槍斃了他,他也知足了吧。」
田稚蘭笑道︰「沒有誰會知足的,尤其是這些大貪官。」
林小虎說︰「那你告訴我那些常委所在的樓層與辦公室其體位置吧。」
田稚蘭說︰「我可以告訴你,不過這樣投遞舉報信,怕是成功率不高呢。」
林小虎奇道︰「怎麼說?」田稚蘭說︰「常委們的辦公室都在內間,外間是秘書的,你投信只能投到秘書手里,而秘書掌握著要不要把舉報信交給領導的權力。秘書要是看後覺得沒什麼意思,就不會交給領導,你包不是白白投遞了?」
林小虎愣了下,道︰「這個倒是沒想到。不過,秘書應該沒膽子扣留這種舉報信吧?」田雅蘭搖頭道︰「不知道啊。反正我的秘書……聞波你認識的,有時候就會收到很多舉報信,他也會告訴我,但不是每封都告訴我知道。我只能看到他想交給我的,卻看不到所有的。當然,我也能跟他要過他手里所有的來,可是那樣就沒意思了。」
林小虎點點頭,道︰「那我該怎麼辦?」田稚蘭說︰「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看你的運氣了。就算二分之一的常委能夠看到你的舉報信,也能成功。我再跟紀檢委書記還有市長匯報下這件事,應該就沒問題了。」
林小虎皺眉想了一會兒,說︰「按你這麼說,好像把握不太大呢。要不,我再搞得大一點。我去叫上把這件事曝光出來,你覺得怎麼樣?」
田雅蘭說︰「最好不要,這樣會讓省市兩級部門很被動。你先不要急,先看看事態發展,如果市里領導作出批示了,肯定就能拿下劉濤了︰如果市里沒什麼動靜,你再考慮鬧大了此事。」
林小虎說︰「好,那我就先听你的。」
田稚蘭說︰「我來告訴你那些常委們辦公室的具體位置。」
林小虎拿過筆本來,一邊听田稚蘭一個個的介紹,一邊用筆在紙上簡單勻勒出每個常委所在的樓層與辦公室所在位呈。兩人一個講一個記,差不多有半小時才全部說完。
林小虎隨後又問了田雅蘭紀檢委還有市信訪辦所在的位置,田雅蘭也一一告訴他清楚,然後又說了市府大樓晚上的安保巡退情況。林小虎听完之後,覺得以李王二人的身手,絕對沒問題。
接下來還有最要緊的事情要做,就是投通舉報信,因此林小虎沒心情跟田雅蘭過多糾纏。只是在車里拉著田雅蘭的手說了一會兒親熱話,然後目送她下車回到招待所里去休息。
林小虎把李王二人叫上來,給二人看著畫的圖,邊仔細講解,把從田稚蘭那里打听來的所有信息全灌輸給二人知道。李王二人弄清楚之後,當場分工,一人負責一半,又各自畫了一份容易記的草圖,準備完畢之後,駕車趕奔市府大樓。
市府與市委共用一棟大樓,這就給他們接下來的工作帶來了很大的便利。
三人駕車趕到市府大樓圍牆外,下車後繞著整棟大院轉了一圖。李王二人找到進入的路徑後,三人回到車里閉目休息。等到夜里十一點半,眼看市府大樓的燈熄了有十之*,大院里的路燈已經全部熄滅,動手的時機到了。李王二人各自背著一個包,里面裝著十份舉報信,從圍牆相連的牆*上翻牆上去跳進院里。
為什麼選擇從牆*而非欄桿上面越過,是因為盡管欄桿好爬,卻在紅外對射的監視範圍內。而李王二人選取的那個牆垛,正好是兩台紅外對射儀的起點終點,從上面接觸紅外信號,也就不會引起安保一監控中心的警報。
林小虎站在圍牆外邊,看著李王二人如同一對魅影,模著樓牆根一點點的往里行最後到了樓門入口處,躲在門邊觀察了一陣,這才*個進入。
樓門入口處有一個門房,里面有個老大爺值守,凡是進到樓里的陌生人都會被他攔住詢問來由。但是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子就睡了,所以李王二人只要腳步輕速度快,就不會吵醒他更不會被他攔住。
林小虎因此並不擔心兩人連大樓都進不去,他擔心的是兩人踫到在樓里值班的工作人員。要知道,這可是保州市委市府兩套班子共用的辦公所在,不知道多少個處室科委在里面辦公,很多要緊部門都要留人值班的,比如市委市府兩級的辦公室,一肯定要留人值班,以應對突發事件。要是李王二人運氣不好,踫到這種人,可就難以交代了。不過,這種可能性並不太大。因為所謂的值班,大家都心知肚明,無非是留在單位里面,找個可以睡覺的地方睡覺,听到緊急電話再起來工作,沒事的話就能一覺睡到大天亮。而眼前這個時間,已經接近午夜,值班的那些人肯定早就睡著了。林小虎也相信以李,王二人謹慎一些,應該不會撞上這類人。
林小虎在外面等了一陣,雖然相信李王二人的實力,可還是有點擔憂,真是坐臥不安,想要站在外面溜達溜達透透氣,可又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畢竟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市府大院外面來回溜達,不是正常人可以干得出來的。
林小虎縮在車里,凝目望著大院里,期盼著李,玉二人順利得手,不要給惹事。
時間過得很慢,林小虎等得心上火,後來打開收音機,尋思找個音樂台听會兒音樂放松一下吧,可大晚上的根本就沒有音樂,到處都是藥品廣告還有夜間感情類訪談節目,听得煩躁不已,直接就關掉,閉上眼晴假寐。
李,玉二人回來的時候,林小虎還在想前一陣子在保州市認識的那個小美女孔森。這也就是太晚了,要不然,有時間可以找她坐坐。她的美發店也不知道籌備得怎麼樣了,有一陣子沒跟匯報最新進度了,不知道是事務太過繁忙,還是因為手里有錢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想甩開單飛。
李兵扭開車門坐進來,把林小虎嚇了一跳,睜開眼看去,見是他倆回來,平安無損,那一肯定就是辦成了,非常高興,道︰「全送了?」
李兵說︰「全送到了,從門縫下面塞進去的。」林小虎說︰「門縫那麼窄,那信封里的優盤是怎麼送進去的?」
李兵苦笑道︰「這個,說出來老大你別怪我們。我們也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就把優盤拿出來,它不是有個套繩嗎,我們直接把它套在把手上面了。等明天一早人過去開門,應該一樣可以拿到吧。」
林小虎搖搖頭,道︰「有的保潔員,要是那些保潔員貪小便宜的話,就順道收走了。那就壞了,不過……有沒有那個優盤倒是問越也不大,因為我截圖截了不少,那些大領導看到圖跟看到視頻是一樣的感覺。而且關鍵也不在視頻上,那些人想查的話,有沒有視頻都會查劉濤;如果不想查的話,有視頻也沒用。」
李兵听得有理,連連點頭。林小虎說︰「好了,這就沒事了,咱該回家了。接下來就等消息吧,如果有消息,剛才。我那個老領導會及時通知我的。」
還是李兵駕車,三人連夜趕回了上谷,回到家里後各自沒聲的各自睡下。
林小虎回到臥室的時候,郭毛毛正開著床頭燈給兒子喂女乃,見他這麼晚才回來。自然會問上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