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諸是一個物質豐饒的國家,百姓大多安居樂業平和無爭。
甚至前幾年還當選了百姓幸福度最高的國家。
當今聖上繼位後,更是兢兢業業嚴格律己,南諸百姓生活蒸蒸日上。
但也正因如此,北地邊陲蠻夷不通俗物,需要什麼便來搶。也為南諸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平日里小打小鬧也就罷了,但若是大雪封山的天氣。那邊卻是極容易發動大規模戰爭。幾十年前那一次,也是因著百年難遇的大雪。
葉拾舟見大哥和小叔在那兒討論當今形式,對蠻夷年年侵犯卻年年敗退之事百思不得其解。
「那邊戰馬牛羊多不勝數,糧食耕種卻是連地都直接荒了。每年也不知要死多少人,餓死的戰死的,卻年年依舊如此。」葉永安兩人對朝堂之事有些涉獵。
外邊人也只盛傳蠻夷那邊土地不適合栽種,但再旱的土地也能養活。只是要多花費些力氣罷了。
兩人燒著炭盤腿而坐,倒是一派安然。
「蠻夷崇尚武力,那里便是老人孩子都習武。頗有些未開化之人的模樣。」葉小叔搖了搖頭,面上有些不屑。
南諸文人對蠻夷都是異樣的排斥。那等不通文化之人,說話猶如放屁。
葉拾舟見兩個傻.逼在那兒討論此事,默默仰望天空。有種蛋蛋的憂傷。她覺得自己可能比較適合蠻夷,真的!
白花花圓滾滾的小姑娘把兩人擠開,自己坐了上去。
烏溜溜的眸子黑白分明,直接上手從葉永安兜里掏了二兩銀子出來。
對視著,不說話。
葉拾舟抿著唇,再上去把葉小叔兜里的銀子掏了。揣進自己兜里。
兩人面面相覷。
然後再掏,再掏,再掏!繼續掏!
沒了。
把手往葉小叔兩人跟前一攤,一臉的不給錢你看看。
兩人見她眼中閃著凶光,這才又掏了身上值錢的物件給她。葉拾舟毫不猶豫的揣了兜里。
「舟啊,你是不是沒錢了?」葉永安問了一句。家里大多都是妹妹在花錢,他連舟舟到底有多少錢都不知道。
葉拾舟老神在在的看著倆人。
「我有,但是我想要你們的。你們打不過我,那你們的就是我的!我只是來拿!」葉拾舟偏著腦袋,一臉的霸道。
「你說,蠻夷一開始搶,是因為沒有。後來年年搶,是因為每次都能得手?」葉小叔听著這略有些霸道無恥的言論,竟是有種莫名的正解。
「這不就是欠打欠教訓?」葉永安氣怒的錘了地一把。
蠻夷國風便是如此剽悍不講理。甚至是遠近聞名的臭蟑螂。打不死,卻又極其惡心人!
葉拾舟癟了癟嘴,說白了不就是軟,硬不起來麼!南諸每次都是反擊打退蠻夷,卻從未想過擴張。要是老子來,不得把皇帝褲子扒了狠狠地打一頓。葉拾舟陰測測想道。
「當真是無恥至極。總有一日那些蠻子全都要被趕出去!跪著滾出去!」葉永安咬牙切齒。
葉拾舟翻身一咕嚕爬起來,她能說自己就喜歡蠻夷那種作風麼?賊爽快了!這家伙,手都癢癢了。
兩個讀書人在屋內談天說地,白雪皚皚的遠方卻升起一股濃濃的黑煙。
安靜的小山村頓時沸騰了。
「烽火點燃了。快看吶,點燃烽火了。」村民驚慌的從屋內跑出來,不少人望著天邊那四起的濃煙直抽氣。
「蠻子在攻打雲州城了!那些畜生真的來了!天殺的,咋不全凍死他們!」
「狼煙四起,那些畜生啊。當年死了多少人。」活的久遠一些的老人家滿臉哀嘆,這些畜生終于還是過不了冬天,要來搶糧食了。
偏生雲州成又是糧食大州,今年冬天全都不好過啊。
「好多年不曾見過了。」長者搖著頭喟嘆。南諸有今日不容易,也是戰爭堆積出來的祥和。
「又是沒吃的了吧。這些畜生是搶慣了的。幸好咱們村糧食都收了起來,也不知那地窖擋不擋得住。」雲州城幾乎家家都有地窖,便是為了防備戰亂。
村里人憂心忡忡,葉永安幾人卻是眼楮充血。
葉淮安便是死在了蠻子的戰場上。年年進犯,年年反擊。
「蠻子,蠻子。啊,哥哥。」童童略微迷茫的眸子瞬間一亮。抬頭望著那邊烽火,眼神灼熱。
不過一年多,本有些自閉的童童已經好了大半。幾乎已經能流利的說話,而且還不要臉。果真是跟著什麼人學什麼人。
也不知他哥看見這熟悉的不要臉,會不會一口氣抽不上來。
天大地大就是木有大胡子的容身之處。真是悲桑。
「總有一天,這些畜生都要滾出雲州!滾出南諸!」葉永安眼楮通紅,手掌緊握。
葉拾舟模著下巴,滾出雲州真有意思。
多麼可愛的一個動詞。
殊不知這一時的心血來潮,成了蠻夷一生的痛。雲州城百姓多年口口相傳的奇景。
據說還在蠻夷那邊流傳著一個傳說,在山的那一邊,住著一個凶殘的怪獸。一言不合就開滾。
對方滾!!
「各家都回去通報一聲,讓家里的人明兒都返回村里。這都十二月了,便是這兩月不出去來年也不影響什麼。勒緊褲腰帶也就過去了。所有人都召回村。」黑胖子敲鑼打鼓的各家通知。
「村外生人一律不許進入。村里所有當家人來葉家開會,商量警戒之事。」到處都是敲鑼打鼓的壯碩少年。
此時若是有人來臨安村走一遭,便能發現臨安村氣氛與別的村截然不同。
整個雲州城都在惶惶不安之時,臨安村已經蓄勢待發準備開干。連婦人都踩著滑雪板拿著家里的菜刀揮啊揮。
村里的年輕人如今把葉拾舟奉若神明,幾乎什麼都跟著山頭學。村里不知不覺被帶動起來都尤不自知。如今再與臨水村重來一次,估計臨水村都是討不到好。
這群莊稼漢子,至今都麼發現自己被葉大姑娘調動起來的激情。以及被帶歪的思維。
明明說好窩囊到底,你卻偷偷拿起了大刀。(未完待續。)